池晚宁笑了笑,一边则是轻轻地看了一眼落梅。
既然落梅已经提起了,赵宁稷便也想去看看这诗与景合一该是什么景象。
他们往那边走去,还没过去,就听见了一声声惨叫,还要板子的声音,赵宁稷皱眉,池晚宁则是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
落梅扶着池晚宁,小声道;“侧妃小心。”
赵宁稷过去后,只见是几个奴才正在受罚,一边受罚还一边支吾的喊着:“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另一边则是站着管家。
赵宁稷想要上前去,池晚宁则不经意的拦住道:“殿下,那边既然在教训奴才,妾身觉得远处的芭蕉也十分赏心悦目。不如殿下随性吟诗一首。”
赵宁稷停住脚,他本来想过去问这几个奴才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这般惩罚,也想知道秦子萱怎么了。
但池晚宁拦住后,他一想,也知道有失身份,没必要,便应和了两句往那边走了。
去看芭蕉也没用多长时间,过了会儿,外面小厮通传,说是太子殿下召,随后便离开了。
池晚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房中,落梅则是一言不发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池晚宁道:“原是王妃也没做错什么,你将人引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落梅给池晚宁倒了杯茶:“既然王妃没做错什么,殿下去看了又能怎样。”
池晚宁将茶杯一扣,清脆的声音伴着落梅跪地。
池晚宁道;“我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不屑于寻常世家后院的勾心斗角。”
落梅应是。
池晚宁看了一眼她:“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这种事情,我不屑做,要争就光明正大的争,我文采不输于宁王妃,殿下也赏识,那种私下里的手段,我不想用,也不屑用。”
落梅恭恭敬敬的应是,不与池晚宁争辩一句。
落梅退下后,也不在意池晚宁说的那些话。
她只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池晚宁好。宁王看见了一向脾气好的秦子萱派人去处罚奴才,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在这个时候,难免宁王不会觉得秦子萱是在用奴才撒气。
包括之后赵宁稷找来了管家问话,道:“是不是有人惹得王妃不开心了?本王这几日不在府中,下面的奴才也敢冒犯王妃?”
管家立刻道:“回禀殿下,老奴已经开始去下面管了。”
赵宁稷皱眉:“今日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管家道:“回殿下话……老奴……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啊……王妃身边的珊瑚姑娘只来说是这几个人多嘴多舌说了一些话冒犯了王妃,王妃将人提了过来,让处置了,剩下的老奴也不清楚。那几个奴才已经被打的晕了过去,现在还……问不了话。”
赵宁稷心中一沉,点点头,摆手道:“下去吧。”
管家还没走远,赵宁稷又叫了一声:“慢着,不论本王和王妃怎样,还轮不到一群奴才多嘴,若是有多事的,也不必留在宁王府了。”
管家立刻应是。
管家离开后,赵宁稷在里面坐了很久。
正如落梅所料,虽然赵宁稷维护秦子萱,但他心底却在想,曾经的秦子萱不是这样的,也不会因为下人的一两句话动怒,会不会是自己这几日太冷落了,或者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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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类的想法。
赵宁稷去了秦子萱那边,珊瑚一看见,连忙笑着道:“拜见殿下。”
赵宁稷摆摆手,让下面人都退下了,他掀开帘子,迈过门槛,走进去。
小玄镜,正梳妆。
浓淡得宜,相得映彰。
秦子萱的美是一种灵动的美,不似寻常女儿家的恪守陈规,秦子萱和他的性格很像,都是那种能放开性子的人。
明明是往日能说得上话的人,明明是关系本是十分亲密,但现在他却突然说不上一句话了,只能走到那边坐了下来。
桌上还有没用完的茶水,他端起了尝了尝,是熟悉的花茶,他笑道:“还是这个味道好。”
秦子萱淡淡道:“殿下来了也没人通传,这茶已经凉了,让下面人去再烹一杯吧。”
听着颇有生疏的语气,赵宁稷轻轻道:“我记得你与我已经许久没有烹茶了,今日你这里既然得了花茶,不如试一杯?”
秦子萱轻轻道:“妾身愚笨,不善言辞,烹茶这种文雅的活儿,妾身做不来,殿下赎罪。”
语气更加疏离了。
赵宁稷清咳一声,掩饰尴尬,他走上前,到了秦子萱身后,道:“我为你梳发如何?”
秦子萱手下一顿,有一瞬间的柔情,但转瞬即逝,她转身,俯视看着赵宁稷的眼睛,道:“听说殿下今日找了管家过去问话,是关于妾身责罚了人的。”
赵宁稷立刻道:“本王绝无他意,嘱咐管家一定要将府中上下管好,也要将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处理了。本王怕你心中不痛快……”
这番解释,秦子萱本身有气的脾气压了几分。
一开始,她以为赵宁稷是来问她这个的,如果是问这个,她现在也不必留赵宁稷了。
便是冷言冷语也无所谓。
赵宁稷看着秦子萱缓和的面色,轻轻挽起她的长发,道:“子萱,上一次我带池晚宁去猎场,不论怎么就是,都是我的错。”
秦子萱胸前微微一浮动。
赵宁稷继续道:“我知道你很想去猎场,我也知道你整日闷在府中不快乐,我知道你想出去转转,其实我已经选好了时间,我准备明年年初带你去广阳府玩一圈……”
赵宁稷道:“子萱,都是我没有跟你说明白。我带池晚宁去真的只是觉得她哪里都没去过,多照顾一分。”
秦子萱静静道:“你也不必解释这些,我明白,只是我明白是一回事,我心中不高兴是另一回事。”
赵宁稷一笑:“好。”
秦子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殿下今日从太子府回来,也累了,妾身这几日睡得早,就不留殿下了。”
赵宁稷一顿,淡淡的应了一声。
赵宁稷离开后,珊瑚进来了,问道:“……王妃……奴婢看您和殿下在房间里挺好的啊,怎么殿下就走了呢……”
秦子萱道:“再过几日是斋休。”
珊瑚啊一声,随后脸红了红,笑道:“奴婢明白了!”
秦子萱叫道:“今日的瓷瓶给宸王府送过去了吗。”
珊瑚点头:“已经让人送过去了,王妃,您说这瓷瓶它名贵吧,确实挺贵重的,但要说是宸王妃来要的话,这瓷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宸王妃要了过去放在府里却也觉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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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不够。”这也就是宁王府为何一直不用那个瓷瓶的原因,是名贵,但是却不珍贵。
秦子萱看了看簪子,笑道:“宸王府自然是不会摆着的。宸王府的宝贝可是要比我们宁王府还多。只是说宸王给轻谣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多少都是有价无市的。”
珊瑚更加不解,难道宸王妃是看惯了稀罕物件,想着换一些换个情趣?
这个答案很快谢轻谣就给了。
既然如今聚福楼定为不同,自然也该将里面的摆设全部换掉。
换一些名贵的,是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的,但又不能太过名贵,毕竟是给酒楼里面安置,若是太过名贵,磕磕碰碰摔摔打打,可能一年的流水账就赔光了。
所以选了这些去,最合适。
莫真看着这些,说道:“主子,你说啊,当时那个老妇人也说了,一开始的酒楼是招呼江湖人士,你想想啊,江湖人士最喜欢什么,最喜欢武器啊!在酒楼里面摆满了武器是不是更有感觉,更吸引人!?”
谢轻谣沉默道:“人家是建议吸引,但是没建议将酒楼改造成一个江湖聚会斗殴聚集地。”
莫真啊一声:“可是那样更有气势啊。”
“可是那样会更凶煞。”谢轻谣道,她挥挥手,嫌弃道:“行了,你就是添乱我看明白了,别说了,就放一些瓷瓶,多好看的。”
一车的宝贝送到聚福楼的时候,秦三震惊的口中能塞下一个鸡蛋,谢轻谣问道:“看看,够吗?”
秦三指着这些宝贝,更为惊讶:“这……这些都是送到酒楼里的吗?”
谢轻谣一边检查着里面有没有磕磕碰碰,一边说道:“对啊,不然费这功夫拿过来做什么,还不够折腾的,你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缺的,要补的提前说,这些都是我暂时先搜集到的,也不知道够不够。”
秦三赶忙应声,叫了酒楼里的人来清点,一件一件的挪到了酒楼里面,众人就像是被慢放了一样,这叫一个小心翼翼,谢轻谣皱眉道:“不至于的,这些东西还没那么容易碎。”
话是这么说,但下面人已经还是很小心,很害怕。
摆到酒楼里面以后,秦三低声喃喃:“我的个乖乖……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宝贝……这……这都能买下一个酒楼了。”
谢轻谣听见了他的话,笑笑:“买不下的。”
秦三啊一声。
一边的厨子道:“怎么买不下,这么多,买咱们几个酒楼都行啊。”
“知道什么叫有价无市吗,这些都是官品,出不了商的,买的人其实不多。”她将一个小瓷瓶翻过来,给他们看了看,上面一个印章,颜色已经有些淡了,但仔细看还是能分清的,于是道:“这个是官家产的,一般不允许发卖。”
这些东西如果能发卖,她早就在当初缺钱的日子全部变卖了,留在府中也没啥意思,整日放到仓库里占地方积灰。
秦三问道:“您给这里送了这么多宝贝,可是也未必能装下啊……”
谢轻谣摇摇头,指了指四处:“我算过了,咱们酒楼还是需要扩张的……”
秦三打断道:“扩张?”
谢轻谣点头:“是啊,之前还给你说过,酒楼有些地方都没用上,白白浪费,之前商量将那一大片全部改成一个台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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