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铁心自从离了吕阳他们,一路北上。这一路餐风饮露,不敢有丝毫耽搁,不日就到了王府。
他伪装成一个小贩,在王府门口买菜,整日看王府人马进出,但是丝毫没有自己妻子的影子。
倒是王府许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比如王府王子完颜康自从南下之后,不见了踪影。完颜王爷大为光火,下令人马南下搜索。可是这些搜索的人马一个没有返回的。
这几天王爷发火已经发的累了,连军国大事也忘记了办。金国皇帝关心南方的边疆,下旨召见完颜洪烈几次,完颜洪烈托病不出,金国皇帝也大光其火。
只是完颜洪烈手握重兵,和南国作战多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金国皇帝也离不开他。加上他再不听话,毕竟是自己的皇子,皇帝也讲人情。知道自己难为他了,也就不在召见。
只是突然有一日,久病不出的完颜洪烈突然一日出现在王府门口,而且兴高采烈,这让杨铁心摸不着头脑。
他答应过吕阳不能轻举妄动,但是看完颜洪烈高兴的样子实在担心,所以咬咬牙,决定夜里潜入王府谈谈虚实。
这天夜里,杨铁心穿着一身夜行衣,暗中潜入王府内部,王爷府上自然守卫森严,许多守卫还是贵族子弟,在这里混一个军功。
杨铁心功力虽然不高,但是毕竟行走江湖,见识不凡,王府纵然大,还真让他摸着个虚实。
他本来打算前往后宫,寻找妻子,只是完颜洪烈形迹可疑,他只能先入正厅,去谈去情报。
眼见一个大厅里灯火通明,杨铁心知道那是完颜洪烈正在议政,所以顺着灯光去了。
大厅里,完颜洪烈端坐着,他对面的是一个青袍人。
“你的小弟可曾确切,那个暗号真的是我儿留下的?”完颜洪烈声音有些紧张的问。
那个青袍人道:“属下可以确定,小王子用的是我王府的暗号。暗号中说他一切安全,已经秘密潜入一众汉人中,那些汉人都是中原武林高手,他正找机会秘密暗算其中一个,此人武功高强,如果暗算成功,可以让我大金国少一个强敌。”
完颜洪烈大喜,捋了捋胡子道:“不错,我儿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国家大事,实在让人欣慰。不过你立即密信我儿,如果不能成功,不可强求,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好。”
杨铁心在外面听的可是大吃一惊,杨康不认他他纵然伤心,也没有什么。如果杨康不但不认他,反而要害他的亲人,他可就不是一般的生气了。
杨康还能害谁,众人中武功最高的就是吕阳了,那可是他的女婿啊,是自己义女唯一的依靠,如果他死了,自己女儿今后岂不伤心。
他越想越心冷,越想越心慌,到了最后,竟然有种拔腿就走,将这个小弟尽快告诉自己女婿的想法。
他正准备离开,王府里又有人说话了。
“只不过,此事太过机密,除了你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万一……”完颜洪烈停了一会,有些担心的道。
那个青袍人安慰道:“王爷放心,小王爷说了,即便是那帮人知道了他的目的,也不会伤害他的,他说杨铁心那个是个蠢蛋,哪有王爷聪明,一直以为自己还能认他,其实不过是利用他而已,他倒是对小王爷信任的很,即便是有人知道,他也不会相信的。”
完颜洪烈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不错,我儿能窥其中奥秘,实在难得,不过那人毕竟是他生父,你去告诉我儿,不要将他也杀了!”
那个青袍人道:“这个……”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个小王爷也说过,他说他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您,其他的都是冒牌货。那个杨铁心要是时相还好,不识相的,一起杀了也没什么!”
完颜洪烈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点点头,他想了想道:“你去告诉我儿,他今生今世永远是我的儿子!是金国的王子!是未来大金的王!大金的皇!天下的皇!”
那个青袍人到了一声是,就匆匆褪去了。
只留下完颜洪烈一个人独自饮酒叹息。
他是喝的痛快,暗处的杨铁心心里可以说是五味翻腾,十八年寻找,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儿子,惊喜之余,十八年的愧疚,思念一下子涌上心头,完颜康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他的四肢已经失去了直觉,如果不是一丝警惕尚在,这时候也就倒下了。
这是他的亲儿子!竟然为了荣华,想要杀了他!
这是他的亲儿子!认贼作父,大言不惭!
一瞬间,他清醒过来,感觉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心死如灰的麻木。
突然,他浑身一震,一股血气上涌,不自觉喷出一口鲜血。
突出这口血,他总算好受一些了,他喘了几口气,心道上天为何不让我就此死了,留在这人间活受罪!
猛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
他不能死,他还有亲人。
他还有女婿,还有女儿在等着自己去救了。
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我女儿!
杨铁心心里大喊,他也顾不得疼痛,强撑着悄悄往王府外而去。
杨铁心走后,一个白衣人影出现在大厅里,此人面容姣好,丹唇明目,异常俊俏。只是两眼间一股阴邪之气久久不散,让人看了害怕。
“王爷,他走了!”那人一出来,就阴笑道。
完颜洪烈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叹了口气道:“心口一箭,原想他死了,不想他还活着。”
欧阳克笑道:“王爷不用担心,此计如果成功。他纵然是活着也没用。”
原来,杨康是留了书信给完颜洪烈。但是他没有用暗语,却是瞒着吕阳他们留给跟踪他们的金国探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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