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女子摆摆手,那丫施了一礼,就匆匆退下了。
眼看那丫鬟人影消失,杨铁心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掀开珠帘。里面的女子听见动静,竟然也忍不住转过身,两个人只是一对视,竟然都眼含泪水。
“娘子!”木老汉脸上的淳朴不见了,他老泪纵横,只觉得十八年的等待简直如过眼云烟。和娘子分别似乎就在昨日。
里面的女子何尝不是悲喜交加,她看着男子,泪如雨下。
“相公!”
这夫妻而是十八年后团聚,场景虽然异样,但是却没有丝毫不应该的地方。
杨铁心上前一步,抱住包惜弱,包惜弱问道那个让人思念的味道,有些不能自已起来。
“娘子,苦了你了!”过了一会,杨铁心才道。
包惜弱摇摇头,看着他道:“只要能再与你相见,做什么事情都不苦。只是这十八年,你却老了许多。”
杨铁心帮她擦了擦眼泪,微微笑道:“十八年了,眼看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我如何能不老。只不过这是十八年,你一直伴随着我们的仇人,确实苦了!”
包惜弱一愣,疑惑道:“那完颜洪烈虽然趁机收留了我,但是却对我关怀备至,怎么是我家的仇人!”
杨铁心长叹一声道:“娘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和郭大哥一家人,就是完颜洪烈买通了官府陷害的啊!”
包惜弱浑身一震,想到自己这十八年一直委曲求全,屈伸仇人,心里羞愤交加。突然,她转过身,拿起半截铁枪对杨铁心道:“相公,我这就去杀了那狗贼,为我们和郭大哥两家报仇!”
杨铁心紧忙拉住她道:“报仇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如何可以。再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咱们的女婿你也见过,这个孩子聪明孝敬,而且武艺超群,实在是人中龙凤。他必然有办法救助你,说不定还能报了我杨家的仇!”
包惜弱想到吕阳,心道,是了,我与相公十八年后才得以相见,如果为了一个仇人就此阴阳永别,实在不值得。倘若那孩子真的有这个能力,何不让他做主。
她笑了笑道:“还是相公想的周到。只是这个孩子现在哪里,何时才能让我一家团圆啊!”
杨铁心扶着她坐下,自己在她旁边坐定了。包惜弱习惯性给他倒了一杯茶,恍如十八年前一样。
杨铁心道:“这个孩子在中原有大事情要做,目前抽不开身。我夫妻十八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凭他的能力,未必救不了你。我估计,他是在担心康儿!”
包惜弱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过了。
杨铁心道:“相公该死,重了完颜狗贼的奸计,气走了康儿。现在想要弥补也是不行了。这个孩子是我一家团圆唯一的希望,相公也不好要求太多!”
包惜弱安慰道:“相公不要自责,只要我一家人团聚,多等一些日子又有什么。这也是我杨家的劫数。比起郭大哥一家,我们要幸福多了!”
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郭啸天,杨铁心不免又留下泪了。
包惜弱道:“郭大哥在天有灵,他的孩子日前来见过我。我们两家的誓言还在我耳边。奴家暂且多留那狗贼或一些日子。等康儿灰心转椅,我们就和康儿往大漠而去,陪伴我家嫂子。中原的恩怨,我再不想管了!”
杨铁心知道妻子速来柔弱,刚才也是气急冲动。想到日后还要见到自己嫂子,一叙离别。他也有些激动。
眼见时候不早了,杨铁心不敢多呆。夫妻两人匆匆相聚,又匆匆离别不说。
且说完颜洪烈入了宫,被金国皇帝一顿臭骂。原来金国探子在宋朝损失惨重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大了他小报告。
金国皇帝骂了一通,又觉得自己不理政务,军国大事都是这个儿子辅佐,也有些过意不去了。立即下令完颜洪烈暂时不要管宋朝的事情,全力对于蒙古!
完颜洪烈从皇宫出来,脸上的委屈不见了,他微微一笑道:“这帮弄臣,只知道打我的小报告,却不知这些事情在父皇眼里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总理军国大事,金国上下又有哪个可以和我抗衡?”
他捏着胡子想了想,心道,康儿果然长大了,这次必然遇到强敌。不过好在他能临危不乱,取舍有方,武穆遗书不要也罢,总归让康儿安全就好。
不过杨康不能就这么闲着,人一闲着就多想,况且他是未来皇帝。锻炼总不能停。他正想着给杨康分派什么人物呢。王府也到了。
完颜洪烈下了车架,恰好一个老汉推车菜车从他旁边过去。他看着老汉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此人早就在十八年前一见穿心而死。
他摇摇头失笑起来,但是心里总觉得不放心,刚要吩咐身边的手下查一下那个老汉的身份,眼见一个俊俏的男子骑着马屁被护卫簇拥着过来。
完颜洪烈一高兴,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康儿!”完颜洪烈哈哈一笑,对那人道。
杨康见了他,脸上却没有笑容。他匆匆下了吗,跑到完颜洪烈跟前跪下,喟然道:“而臣办事不力,请父王责罚!”
完颜洪烈哈哈一笑道:“我儿这件事做的漂亮,当机立断,有我当年风采。哪里有错!”
谁知杨康还不起来,他坚持道:“孩儿辜负了父王的寄托,枉死我大金的忠烈。请父王责罚!”
完颜洪烈愣了一下,却听杨康小生道:“父王,这一次儿折损了大金不少士卒,父王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徇私枉法!”
完颜洪烈心里一声长叹,不愧是我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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