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吓了一跳,陆乘风的衣服破旧不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
陆冠英也是心里惊讶,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陆乘风如此激动过,他纵然有心事,也不敢大意,老老实实按照陆乘风的嘱咐召集全家人。
整个大厅里不一会挤满了人,归云庄上上下下全部到齐,连洗菜的大妈也都叫了过来。
陆乘风见所有人都到期了,对陆冠英道:“我儿,开门,情贵客!”
陆冠英稀里糊涂的带着几个家丁匆匆往大门而去,不一会到了门前,几个家丁将大门四开,竟然出现了一个黄衫的老者。
只见此人面容威严,看不出年纪。虽然头发灰白,但是没有一点苍老的样子,反而一双明眸,如电如炬。
陆冠英不用问也知道是高人了,忙低下头道:“贵客请进,家父已经在打听等候了!”
他如此客气,却听那老者冷哼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依然如此迂腐不堪!”
陆冠英听了心里一震,心说,我爹如此礼遇你,你竟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这么大的架子。
他也不敢多想,只是跟在那人后面。走了一阵,那人似乎想起什么了,突然问:“你是陆乘风的儿子,陆冠英?”
陆冠英一愣,心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他还是恭恭敬敬道:“正是在下!”
那人冷哼一声道:“程家姑娘可是因为你懦弱无能而跳崖自尽的?”
陆冠英脸上一白,步子也停顿了一下。要是吕阳现在就该打人了,可是他却努力压住心里的悲痛道:“回老前辈,是在下……”
老者却不等他说完,重重哼了一声,冷笑道:“迂腐无能,和你爹一样!”
陆冠英纵然是涵养好,这些也不免生气了,一句前辈此话怎讲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老者见他不说话,也不理他,自顾自倒了前厅,眼见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他却看也不肯,目光落到陆乘风身上。
陆乘风看见他,也是激动的满天通红,浑身颤动了半天,才努力克制激动的心情,眼泪氤氲道:“师傅……”
轰!整个大厅轰然炸开了锅,知道不知道的都是一脸惊讶。
黄药师皱了皱眉头,陆乘风一见他不高兴,眼神凌冽的四下一扫,整个大厅又安静下来。
“他就是黄药师!”陆冠英也是心里一惊,他抬起头看着老者,完全看不出自己老爹师傅的样子。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多少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为师来就来,走就走,用得着你这么大排场吗?”
他说着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陆乘风连忙道:“师傅教训的是!”
黄药师喝了口水,看了看陆冠英道:“这是你儿子?”
陆冠英一愣,刚要说话,就听陆乘风厉声道:“跪下!”
陆冠英一个激灵,赶紧下跪。
黄药师却瞪了一眼陆乘风道:“我跟他说话,又没跟你说!”
陆乘风立即道:“是,师傅教训的是!”
黄药师叹了口气,见他这个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在说他,只好对陆冠英道:“我问你,你既然喜欢那个程姑娘,为何不娶了她!”
陆冠英心里一阵失落,他也不敢看父亲,只好道:“是晚辈的错,还请师祖责罚!”
黄药师怒道:“糊涂,要不是我……和那个人救了程姑娘,你险些害死一条人命!”
陆冠英听了现实一惊,随后大喜道:“多谢师祖!”
黄药师脸色不愈道:“你谢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在帮你?”
陆冠英赶紧道:“只要瑶家还活着,师祖对我就有恩!”
黄药师一脸不争气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看看陆乘风,又叹了口气。
他一生最讨厌繁文缛节,觉得那都是虚情假意。反而吕阳这样的率真的让他喜欢。偏偏自己的徒弟都以师徒之礼对待他,对他敬重的很。让他十分不自在。
没想到他们的孩子也跟他们一样,如何不让他郁闷。
他看着陆乘风道:“我问你,你为何要阻止他们二人成亲?”
陆乘风听了,立即道:“只因几年前我与那孙不二交手的时候,他说师傅您的功力不如王重阳,我们师门不如全真教,所以徒儿才……”
黄药师一听他是给自己争面子,火气更大了,不等他说完,就要发火,眼见陆乘风这个样子。连衣服也是当年桃花岛上自己将他们赶出桃花岛的时候穿的衣服。竟然不忍心了。
他摇摇了摇头道:“乘风啊,为师一声不拘一格,如果在乎这些,那还不仇人满天下?以后这种事情不必计较!”
陆乘风耳听得他语气中竟然又几分当年桃花岛,自己做他徒弟的时候的样子,不自居感动的眼眶都湿润了,他匆忙道:“师傅教训的是!”
黄药师见他如此乖顺,心里也软了,他笑了笑道:“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还是不要过多干涉的好!”
陆乘风听了,立即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以后再也不管了!”
黄药师点点头,又喝了口水。
陆乘风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师傅。声音有些艰难道:“师傅,这些年,桃花岛一切安好?”
黄药师点点头道:“恩,一切如从前一样。”
陆乘风舔了舔嘴唇,终究按捺不住,一把推开轮椅,跪在地上。
黄药师一愣,就听陆乘风扫了一眼所有人道:“跪下!”
接着,整个大堂的人都跪下了,只有黄蓉一个人呆呆站着。
好在她在黄药师身后,黄药师也没有看见她。
陆乘风此时眼里只有师傅,哪里心思管她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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