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恨?”张放咬牙道。
众镖师也抽出了武器,同仇敌忾,死死地盯着熊姥姥,一脸凝重。
熊姥姥淡淡地笑了,但那笑容在张放眼中看来,却是如此地阴森恐怖。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想杀人,而且是月圆之夜,我特别地想杀人。”
熊姥姥突然动了,朝着吕阳攻了过来。
熊姥姥的身形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地灵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谁也意想不到,熊姥姥的攻击是如此地迅速,那飞起的一脚,快若闪电!
张放的脸色再一次变了,他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知!原来这个世界上高手这么多。
没有想到,在这僻静的小镇,一下子冒出这两个高手!
而且,这两个,他似乎从来就闻所未闻!
就是熊姥姥的这一脚,张放自问再苦练十年恐怕也无法接住!
但快,还有更快!
张放根本就没看清怎么回事,熊姥姥那快若闪电的一脚,居然落到了吕阳的手里!
那熊姥姥穿着一身灰布长裙,裙摆几乎及地。
藏在裙摆里的一双小脚,穿着的竟然是一双只有年轻女孩子才喜欢装着的色彩鲜艳的绣花鞋。
那鞋就像是新娘子成亲时穿着一般的,但新娘子的鞋上绣的是鸳鸯,而熊姥姥的鞋上绣着一只展翅的猫头鹰。
那两只猫头鹰的眼睛是绿色的,如此地活灵活现。
张放只觉得,那两只猫头鹰正盯着他,眼色中充满了嘲笑与不屑。
没有吕阳,同伴们恐怕早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看来,你这小子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其他地方不好看,却喜欢看我老太婆脚。”熊姥姥笑着,那笑容十分地清脆,就像年幼无知的女孩子。
无声息的,一柄尖刀朝着吕阳刺来!
那尖刀闪着寒光,明显地含着剧毒!
但是,更快的是两个手指!
顿时,熊姥姥的刀被两根手指紧紧地夹住了,再也抽动不了半分!
只见吕阳左手抓着熊姥姥的脚,右手夹着刀尖,一脸的坏笑。
熊姥姥使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抽动半分,她的脸色变了!
“灵犀一指陆小凤?”张放惊叫起来,熊姥姥的脸色也变得惊恐。
“我说了我的名字叫吕阳,你们说的陆小凤,对不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吕阳哈哈一笑,突然伸开了手!
熊姥姥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住了脚跟。
吕阳突然身形一动,身影顿时出现在熊姥姥的面前,他的手朝熊姥姥的脸抓去。
“小子,你太坏了!”随着一声远去,熊姥姥的身形消失了。
吕阳的手里,只抓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吕阳不禁苦笑着,看来这熊姥姥不是一般人,还是被她溜掉了。
“谢谢吕大哥,要不要吕大哥,我们早就没命了。”张放一行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来,感谢着吕阳。
“小事一桩,不值得提。”吕阳微微笑道。
“我们是天行镖局的镖师,这是我们少主。”一个镖师指着张放,恭敬地道。
“吕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报上名,我们天行镖局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张放拱手道。
“张兄言重了。”吕阳一拱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以后小心的点。”
“谢谢吕大哥,吕大哥一路走好,以后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张放高声道。
“一定会的。”声音远去了。
张放这才回过神来,今晚,注定一个不平常的夜。
远处,一抹夕阳正准备没入天空。
已近深秋了,那有些寒意的秋风吹着河边的蔳草。
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停留在蔳草上,发出了鸹躁的声音,更让人觉得寒意无比。
这个河渡无比地荒凉,杂草丛声,河边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渡船。
渡船的艄公是一个头发胡子都全白了的老头。
几十年了,一直就是他风里来,雨里去,用这只破旧的小渡船把船客从这边送到对岸,然后再从对岸迎一批客回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是如此地无聊,但他也只能这样做,仅此糊口而已。
人上了年纪,生活中能让他觉得无比欢快的事情几乎已经没有了,就只剩下了喝酒和赌博。
老头子的腰里,时时挂着一只小酒壶,里面装的是劣质的烧酒。
老头子每天摇渡赚的几个钱,除去买烧酒,就所剩无几了,只能偶尔去赌馆里小小地过瘾一番。
他揭开壶盖,喝了一口烧酒,顿时一股暖意流遍了全身,让身体暖和了起来。
他摇橹的手上面青筋暴起,只剩下了一张皮覆盖上骨头上,就像一根根枯树枝一般,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长年累月的摇橹和烧酒击垮了他的身体,让他似乎已经看到半截身体埋在了棺材里。
但已经改不了,有酒会要了半条老命,没有酒那就等于没了老命。
本来,这几天还积下了几个钱,准备晚上去赌馆小小地过个瘾,但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今天晚上绝对不赌,而且最好是这几天都不去的。
因为今天是他的最后一渡,而这最后一渡上,有一个和尚。
那和尚穿着破旧的衣服,老老实实地坐在船上的一个角落里面。
老实和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在看,似乎那脚上有很奇怪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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