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这时就觉得,这天下,还没有吕阳不能解决的事情的。
陆小凤突然跳了起来,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到哪儿去的?”花满楼问道。
“肯定是珠光宝气阁。”吕阳笑道。
花满楼不懂了:”定约是在明天中午,我们怎么现在就去?”
“早去总比迟去的好,是吧,陆兄。”吕阳道。
“是的。”陆小凤点了点头。
“你们是在担心上官丹凤的?”花满楼问。
“这一点,倒不在意。”吕阳道,”以独孤鹤的身份,想必还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那你们在担心什么?”花满楼道。
陆小凤叹了口气:”西门吹雪。”
花满楼脸色有些变了道:“确实是。他既然知道独孤鹤在珠光宝气阁,现在恐怕已到了那儿了。”
吕阳道:”是的,我担心他对付不了独孤鹤的刀剑双杀。”
他希望在一旁看着,以免什么事情发生,最好是完美地解决此事。
吕阳接着道:”以西门吹雪剑法,本来不需要别人担心的。但是他这个人太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错,而在高手之间,犯一点错都将是致命的。”
花满楼叹了起来:”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太冷了,似乎是块石头,没有一点情感,但我又不得不承认着,他确实是有值得自负的骄傲。”
陆小凤道:“他只看苏少英使出了三七二十一招,就已能击破独孤鹤的“刀剑双杀”,但是苏少英并不是独孤鹤。”
吕阳点头应道:”是的,同一招,在不同人的手里使出来,威力当然不一样了。”
花满楼问:”独孤鹤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陆小凤想了想,缓缓道:“有种人我虽然不愿和他交朋友,但更不愿和他结下仇怨。””
“独孤鹤就是这样的人?”花满楼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叹息着道:“无论谁知道了有他这么样一个敌人,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所以我们不如现在就走。”
吕阳笑道:”那你还敢答应大金鹏王,那你岂不是夜夜睡不着觉了,我看你,天天酒乡温柔香逍遥着,睡着比谁都香。”
陆小凤笑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且是答应的事情,就算是要掉脑袋,也非做不可。”
花满楼突然笑了笑,道,“我想独孤鹤现在也肯定睡不着了。”
吕阳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无论谁知道有你和陆小凤这么个敌人,晚上也一样睡不着的。”
独孤鹤确实没有睡着。夜已很深了,四月的春风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
灵堂里的白幔在风中慢慢地飞舞些,更添些许愁。
棺木是紫楠木的,很坚固,很贵重。体现着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人既然已死了,那躺在什么棺材里,还有着什么分别的呢。
烛光在风中摇晃着,灵堂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的氛围。
独孤鹤静静的站在阎铁珊的灵位前,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移动过身躯了,仿佛一具雕像。
他是个高大严肃的人,腰杆依旧挺直,须发也是漆黑的。
他的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老人。
现在他那无比沉静的脸上,也带着种凄凉而悲伤的表情。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独孤鹤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手却已放在了剑的俩上。
他的剑,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
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剑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志。
一个人慢慢的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他身旁。他虽然没有转头去、但知道这人是霍天青。
霍天青的神情也很悲伤,很沉重。
他黑色的紧身衣外,穿着件黄麻孝服,显示出他和死者的关系不比寻常。
独孤鹤以前并没有见过这强傲的年轻人,在这以前他根本没有到这里来过。
霍天青站在他身旁,已沉默了很久。他道:“道长还没有睡?”
独孤鹤没有回答。因为这本是句不必要回答的话,他既然站在这里,当然还没有睡。
他的身分和地位,已使他可以不用回答这种不必要的问题。
霍天青却又问道:“道长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
独孤一鹤道:“是。”
霍大青道:“所以连我都不知道,阎大老板和道长竟是这么好的朋友。”
独孤鹤脸色阴沉,冷冷地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霍天青似乎并不在意,不过,身在武林,这些自然都习以为常的。
独孤鹤也是武林前辈,自然有着武林前辈的高傲。
霍天青淡淡道,仍不带笑意:“道长是武林前辈,知道的事当然比我多。”
独孤鹤只是哼地一声,并不接话。
霍天青忽然扭过头,目光如刀锋般盯着他的脸、缓缓道:“那么道长想必一定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独孤鹤脸色变了,突然转过身子,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霍天青却已轻吼了起来道:“站住!”
独孤鹤脸色变得阴沉,脚刚踩下地,地上的一块方砖立刻破碎了。
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只见他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显出着他的怒意。
他眼睛里怒意满然,瞪着露天青,冷冷地道:“你敢叫我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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