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忽然发觉自己的脚踩在一堆狗屎上,好大好大的一堆。
他再想将这只脚拔出来,已经太迟了。
他看了看吕阳,吕阳的脸色还是那么地平静,看来,吕阳并没有反对他的做法。
但是,他自然了解吕阳的,他和吕阳一样,都不喜欢像金九龄这样的人。
和这样的人合作,真是一件痛苦的事的。
木道人微笑着叹了口气,喃喃道:“请将不如激将,这句话倒真是一点也不错。”
席已散了。古松居士一向最注意养生之道,起得早,睡得也早。
木道人有懒病,苦瓜大师有晚课,云房里只剩下四个人了,金九龄,吕阳,陆小凤和花满楼。
吕阳眼睛盯着那红缎子上的黑牡丹,看了很久问道:“他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金九龄道:“六月初三,第一个碰上他的人是常漫天。”
吕阳问道:“最后一次呢?”
金九龄道:“我知道的最后一次是在十三天之前,这几天是不是又有新案子发生,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他出现的各个地方察看的。”
“你有什么收获没?”吕阳问。
金九龄苦笑着:”根本就没有半点收获,那现在如此地干净,干净得半分诡异都没有。”
陆小凤道:“十三天之前司空摘星正在和我比赛翻跟斗,所以这人一定不会是他。”
金九龄道:“我本来就没有怀疑他!”
陆小凤冷冷道:“你本来也并没有真的想请他做帮手!因为你知道,他不可能做下如此之事,虽然他的偷功天下第一,但武功却绝对不是在那大胡子男人的对手。”
金九龄笑了,道:“我知道你刚替他挖了六百多条蚯蚓,一定还有满肚子怨气!”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故意用他来激我?”
金九龄笑道:“如果不是用这个办法,怎么可能让你心甘心情愿的和我合作?”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我的身份及手下,你们的聪明才智,那我们破案就指日可待,一定能事半功倍,所以我也是没有法子,只能激你们出手。”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吃你们这行饭的朋友,看来真不能交!”
金九龄道:”我知道你们都喜欢自由自在,与我们公门饭的人难合到一处,所以,才想办与你们联手,哪怕使点小手段也在所不惜的。”
这一点,吕阳倒不否认,毕竟公门的人做事,就要方便多了的。
金九龄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已在水里了,总得想个法子把身上弄干净。”
吕阳沉吟着,道:“第一,我们一定要先查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金九龄道:“不错。”
吕阳道:“我想,这个人的手脚如此地干净,武功如此地高绝,绝地不会是刚出道的新手,一定会是某个有名人物的伪装。”
金九龄道:“我也这么样想,他一定是个很有名的人故意扮成这样子,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这么做,而我们却偏偏猜不出他是谁?”
吕阳道:“他故意装上大胡子,穿上大棉袄,坐在路上绣花,目的就是要将别人的注意力引开,就不会注意到他别的地方了,所以,他的身上,绝对有一些很细微显示出他的身份的东西,只是被我们忽视了!”
陆小凤也叹了口气道:”确实,一但有人看到如此装束的人,绝对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他的大胡子和大棉袄及绣花的行为,而忘掉观察其它的东西的。”
金九龄笑道:“看来你们也该吃我这行饭的,就连我这个在六扇门里混了十来年的老狐狸,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去的。”
陆小凤故意板着脸,道:“现在我反正已经被你拖下水了,你有这么必要地拍我的马屁!”
金九龄大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拍拍马屁应该是不会错的!”
花满楼道:“一个人的伪装不管多么好,有多么地完美,但多少绝对会有些破绽要露出来的,常漫天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也许注意到,却也没有在意,而是疏忽了。”
金九龄道:“很有可能!”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如果再仔细问问他们,说不定还能问出点线索来!”
陆小凤皱起了眉,道:“我们?”
花满楼道:“我们!”
陆小凤道:“‘我们’其中也包括了你?”
花满楼笑了笑,道:“别忘记我也是瞎子,瞎子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陆小风和金九龄对望了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们刚才瞎子长,瞎子短的说了半天,竟忘了旁边就有个瞎子。
大家竟好像从来也没有真的将花满楼当做个瞎子!
其实正因为如此,花满楼才不会在意,他当然不愿意别人一直把他看成瞎子。
他不需要人可怜,不需要人照顾。
他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独立自主的人,特地地从家里搬出来,就是让自己能够不依靠任何人。
现在出了如此大的事,又关系着吕阳和天行镖局,自然他也想勉力而为的。
吕阳咳嗽了两声,道:“好,为了尽早地破案,我们分头办事,花满楼和金九龄,你们两个去找华一帆、凌宇天、肖天威、江重威!”
“那你们呢?”金九龄问。
陆小凤将金九龄带来的红缎子绣花收进了怀里:”我和吕大哥要去找一个人,而且找这个人一定要把这样东西带过去。我想,她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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