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冷冷道：“做蛇王绝对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活得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得多的？”
吕阳道：“但你却绝对不是这种人，如果不是为了逃避，本不该隐身在市井中！”
蛇王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哪种人？”
吕阳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你是一个真正的朋友，和你交朋友是最幸运的。”
蛇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和你们交朋友，也是我的幸运的。”
吕阳道：”我还知道朋友之间应该说实话。”
蛇王叹了口气道：“你本来不应该这么早醒来的。”
吕阳道：“但是我现在已经完全地醒了，而且醒得如此地舒适。”
蛇王道：“你觉得我是在躲着什么？”
吕阳道：“仇恨，世上没有其他的事能像仇恨那般地令人痛苦的。”
蛇王的神色的确是很痛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尽管在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却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吕阳道：“你为了要逃避这件仇恨，所以才会到这里来藏身在市井中，因为你知道你的仇人绝对想不到你己变成了市井的蛇王。”
蛇王想反驳什么，却没有开口。
吕阳道：“只可惜这件仇恨却是你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所以只要给你一定机会，你就会不顾一切，去结束这件事，哪怕是生命。”
他忽然走过去，扶着蛇王的肩，盯着蛇王的眼睛一字字道：“现在你是不是已有了机会？是不是已发现了你仇人的行踪？”
蛇王闭着眼睛，神情如此痛苦。
吕阳道：“你的仇人究竟是谁？现在是不是就在这城里？”
蛇王还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吕阳道：“你可以不说出来，但我也可以不让你下楼。”
蛇王睁开了眼睛，板着脸，冷冷道：“你自己的麻烦已够多了，为什么还要管别人的事？”
吕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对人只施以恩惠，从不愿别人报答，所以你才不肯将这件事告诉我。”
蛇王又闭上了嘴。
陆小凤道：”蛇王，反正我们身上的麻烦事已经太多了，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件麻烦事的。”
吕阳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越是难做到，越是有人阻拦，我就越是要做到。”
蛇王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独孤鹤，阎铁珊，霍休才会栽在你的手里，和你成为对手，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的。”
陆小凤笑道：”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吕大哥就我和一样，脾气又臭又硬，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吕阳道：“我并不是想报答你，只不过想和你谈个交易。”
蛇王忍不住问：“什么交易？”
吕阳道：“我替你去对付那个人，你替我去找回薛冰来，或者说，我可以让你恢复得和以前一一模一样。”
蛇王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来，在这儿窝了十年，突然听到了希望，让他如何不兴奋呢？
他用力握紧了双拳，双手却还是忍不住发抖：“不错，我的确有个仇人，我的确是要找他算帐。”
“我果然没有猜错，”吕阳道
蛇王冷笑道：“这既然完全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你去替我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人替我做什么事。”
吕阳也笑了道：“因为你的手在发抖，因为你已病了十年。已经被这仇恨折磨得不像个活人了，现在的你，根本就只是一个活死人，而且你现在如果是去了，只不过是去送死，而且，就算是你已经完全地恢复了正常，也不一定是仇人的对手。”
蛇王原本僵直的身子突然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他的整个人都像是完全地崩溃。
他似乎已经被吕阳完全地戳到了痛处。
吕阳却还是不肯放松，冷冷道：“也许你自己本来已想死，因为你觉得活着比死更痛苦，但我却不愿看着你死在那个人手里，更加地不想看着那个已经害得你半死不活的人，却比谁都要自由自在快活地活在这个世上。”
吕阳用力握住了蛇王冰冷的手一字字接着道：“因为我们是朋友！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蛇王看着吕阳，泪水突然像泉水般从干涩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已经完全地卸下了坚强的伪装，不再是叱咤风云的蛇王，而只是一个软弱的病人。
蛇王喃喃地道：“你有没有看过我的妻子？当然没有，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多么温柔善良的美人，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全都是聪明可爱的孩子，他们才只不过五六岁……”
吕阳已经猜得出来了，也咬紧了牙：”他们现在已经全都死在那个人手里？”
蛇王的声音哽咽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声音已嘶哑：“她根本就不是个人，她的心比蛇蝎还毒，她的手段比厉鬼还可怕，也许她根本就是个从地狱中逃出来的魔鬼。”
吕阳道：“她是个女人？”
蛇王点点头。
“她叫什么名字？”吕阳问
“公孙大娘。”蛇王道。
“公孙大娘？”吕阳道。
蛇王又解释着道：“其实她叫公孙兰，据说是初庸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孙大娘的后代，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孙大娘。”
这个名字，吕阳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他也说不清楚。
吕阳看了看陆小凤，陆小凤也只是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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