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阳更快,心念一动针也随之而出,动作更快。
吕阳的脚步一滑,那绣花针迎而而上,向着那大铁锤刺出。
就听得一声极强的”磁”之声,那针锋破空布上,就如是强弩出匣。
那根绣花针虽然是轻如鸿毛,在吕阳的手中使出来,却仿佛是重若百斤。
吕阳用的招式如此地刚猛锋厉,竟然也如用着一柄大铁锤般的。
针尖对铁锤,针锋相对,那吕阳可是要使用数倍的功力才能使得针如铁锤的。
在片刻之间,两个人已经各自出手十来招。
至强至刚的兵器,用的却是至灵至巧的招式,至弱至巧的兵器,用的后面是至刚至强招式,这才是对手!
那一战如此地精彩,已经不是谁都能形容的。
公孙大娘和她的姐妹们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一战,已经超出了她们所能接受的范围。
特别是公孙大娘,看着吕阳的招式,她才完全地明白自己的无知。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用剑,就算没有落败,也已经处于下风。
而吕阳,现在却似乎是后劲未发,还没有完全地施展的。
陆小凤却是看得入了神,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
这是一场高手的对决,旁观的人,却也是能受益匪浅的。
江重威,华一帆和常漫天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无比惊然的神色。
他们虽然是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形,却是能够听得见。
那屋子里只听见那绣花针的破空厉声的。反而听不到那大铁锤的劲风。
他们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超级高手,却也没有办法想象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就只听到那绣花针破空的声音,哧哧之声不绝,是越来越急。
而且,听在东,却又突然在西,流窜地变化着,居然要比飞蜂还要快无数倍。
华一帆忍不住才叹道:”难怪说,木道人也说是吕阳是百年不见的奇才,果然是实言的。”
而常漫天却是沉着脸道:”但是,金九龄却是更可怕的。”
华一帆讶然道:”哦。”
常漫天道:”吕阳出手如此地迅速,招式变化如此地快,而金九龄的大铁锤施展时居然不带一点风声,那不令人让觉得不可思议的?”
他知道金九龄用的是大铁锤,他已经问过了场中的情形的。
常漫天交手经验无比地丰富,不是那养尊处优的华玉轩的主人能够比得上的。
他的分析,当然要比华一帆精得多的。
华一帆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久闻,总镖头身经战之多,没有人能及得上,看来,那话儿也不假的。”
陆小凤笑了:”你们都说错了一点。”
“哪一点。”公孙大娘问道。
陆小凤道:”吕阳如此地施为,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常漫天问道。
“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吕阳到底有多么地可怕,只有和他交过手,你们才会知道。”陆小凤盯着吕阳,”每一次,看到他出手,我都会学到很多的东西。”
常漫天耸然道:”你是说?”
陆小凤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在引诱金九龄出招。”
没有人怀疑陆小凤的话,公孙大娘原本还不知,现在再仔细看场中的情形。
虽然她不能完全看出,但也似如此般踪迹的。
这时,就听见呼地一声,就如狂风骤起,如龙吟一般。
陆小凤却是兴奋地叫了起来:”金九龄的招式变了!”
果然,金九龄的招式如此地变了,突然之间变得刚烈威猛,无坚不摧,无物可当。
那屋子里突然之间被那大铁锤的风声着,几乎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容身之处。
公孙大娘这才明白,让她和陆小凤出来,确实是正确之举的。
他们如果在那屋子里,绝对难以抵挡这一种攻击之风的。
哪怕是只被这股风擦一点边,也绝对不是好受的事情的。
江重威耸然道:”难道,金九龄一直在试探着吕阳的出手招式,所以,才显得平静,而直到现在,才真正地使出了他的功夫来的。”
公孙大娘笑着:”但是,吕阳的真正功夫也已经使出来了。”
江重威道:”那是如何见得。”
常漫天替公孙大娘道:”金九龄大铁锤的攻击如此凌厉,招式如此地精妙,如果是我,早就被逼出了屋子,而吕阳却还没有什么动静,应付得还是如此地从容,是在待机而动的。”
欧阳情看着常漫天,眼中流露出的是钦佩的神色,这个瞎子,却比她们这些有眼睛的人看得还要准的。
吕阳的人似乎从有形变成了无形,竟然就像是可以随意地扭曲变化,就如一阵风一般的。
不管是金九龄的大铁锤怎么逼进,他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就闪避了过去。
有时,那柄大铁锤明明已经把他逼到了死地,哪知他只是身子一扭,就化险为夷。
那大铁锤狠狠地击在了绣花针上,那绣花针本应该寸断,然而却是大铁锤弹开。
似乎,那大铁锤就是纸糊的一般,只有势气,而没有威力般的。
公孙大娘的脸上,本来还一直无比地忧郁担心,现在已经松了口气,变得轻松。
而陆小凤,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他看到了一阵旷古绝今的大战,那战势之妙,是他前所未见。
常漫天叹气道:”我还以为,吕阳不是金九龄的对手,现在我才知道,金九龄一定会战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