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装饰,全是金银玉器,就连枕头,也是镶金。
睡在金窝银窟中,就是睡觉,也会是笑出声的。
可惜,薛冰却笑不出声来。
看管薛冰极其的严密,数班人轮流,薛冰想逃出来找吕阳,也找不到半丝机会的。
吃的倒也是特别的精致,都是大厨做的,都是美味。
直到他们将薛冰放出来,薛冰才知道,那绣花大盗居然是金九龄。
如此应该是惊动江湖的事,却是被埋在了尘土里。
六扇门第一高手,居然是绣花大盗,他们也不会极力声张的。
只能以悬案结束了这一次的调查,至于参与此事的人,都不会再提起此事。
“下一步,我们准备去哪儿?”薛冰问。
“我们?”吕阳道,但他的脸上是充满了笑意的。
“当然是我们,难道你还想甩掉我不成的?”薛冰娇笑着,拧住了他的耳朵。
“唉呀,疼,疼,小祖宗,你轻一点好不好,我的耳朵都快被扯下来了。”吕阳连连叫痛道。
“谁叫你那么坏,居然敢抛下我的。”薛冰笑道。
“好了,好了,我的小乖乖,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不让你离开我半步,这下总行了吧。”吕阳苦笑着。
“这还差不多。”薛冰娇笑着,满脸的得意。
“唉,天底下也就你敢如此了,你看看,陆小凤,司空摘星,老实和尚,张放,谁看到我不是尊敬不已,不敢有半句冒犯的话,也只有你不但拧我的耳朵,还敢。”吕阳道。
“你还说,你还说。”薛冰又准备拧他的耳朵了。
吕阳连连讨饶。
吕阳道:”陆小凤已经先赶往了紫金山,我们不急,就慢慢地赶着去好了,随便浏览山色,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日子的。”
薛冰道:”他们一定要比剑的吗?”
“没有人能阻止。”吕阳叹道。
“他们不都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呢?”薛冰天真的道,”你不让他们比不就行了。”
“这一点,我也知道,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他们的脾性都是一样的,一但决定了的事,绝对是拉不回来的。”吕阳道。
“那他们如果有一个人死了,或者两个人都重伤,伤得失去了修为,那怎么办?”薛冰担心地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尽力地避免此事的发生了。”吕阳叹道。
他接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全力避免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秋,西山的枫叶已经全红了,大街上的玉露已经发白,秋如此之深。
九月十三日清晨。
李燕北从他的三十个公馆中的第十二个公馆中走了出来,沿着晨雾弥漫着的街道大步首先着。
昨天晚上的一坛竹叶青,半个时辰的喝酒作乐,却没使他看起来有半分的疲倦。
他身高八尺一寸,魁梧强壮,精力充沛。
他浓眉,锐眼,鹰鼻,严肃的脸上,总是会带着接近残酷的表情。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刚刚从野林中窜出来的豹子。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他,都会忍不住露出敬畏的神色的,他自己也从来不会看轻自己的。
十年之前,他就已经是这个古城中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
跟在他后面一丈左右的,还有一群人,几乎要用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那群人中,有京城三大镖局的总镖头和镖师的。也有东西城杆儿上的首领,也有生意做得极好的大老板和钱庄管事。
他们无一不是富有而成功的人,无一不是跺一跺脚,古城抖三抖的人物。
谁也不想在如此清晨,从自己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爬起来,冒着寒风在街道上行走的。
但是,他们每一天早晨都一定要这么走一着不可。
因为李燕北晨曦初露的时候,都会沿着他固定的路线走一个时辰。
这一个地方可以算得上是他的王国,除了天行镖局分局。
但是,天行镖局分局管事,与他也是极好的伙伴,互相不干涉。
所以,这儿可以说是全是他的势力范围的。
而李燕北在这个时候,头脑总是特别地清醒着的,判断也总是特别地正确。
所以这就成为了他多年固定的习惯的了。
而且,他还喜欢他的亲信部下都跟在他的后面,等候着他发号施令的。
这个习惯就像是君王早朝一般,不管是你喜不喜欢,都绝对不能违背的。
自从那一次镇远镖局的总镖头金刀冯昆,在一个严寒的早晨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丢入永定门外已经结了冰的河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迟到或缺席过一次的。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风中还带着黑夜的气味。
街道旁边的秋树木叶早已经凋谢,落叶的露水结成了一片薄薄的秋霜。
看起来,是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的。
李燕北背着双手,大步疾行着,已经从城郭的小路,走到了前门外市区的中心。
突然,李燕北呼唤道:”孙冲。”
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中,有一个衣着讲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跑步上前。
这正是李燕北的得力干将之一的,以打造各种兵器暗器而名满中原的人。
那正是快意堂的堂主,孙冲。
孙冲的头上冒着冷汗,他知道,李燕北现在召唤他,绝对不会是好事的征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