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北吃惊地看着陆小凤和吕阳,在他的心目中,可是没有看到过他们如此地激动愤怒。
他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陆小凤会如此地愤怒。
他忍不住问着:”你难道不是为了观这一战来的?”
陆小凤再一击在桌上:”我希望永远也不要看到他们的一战。”
吕阳叹道:”我们提前来,就是希望能不能尽我们的力,全力地阻止这一战。”
李燕北道:”但是,现在叶孤城已经负伤了,西门吹雪就绝对不会败。”
吕阳道:”不管他是胜是负都是一样的。”
李燕北道:”难道西门吹雪不是你们的好朋友吗?”
吕阳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就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叶孤城也是一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愿意看到他们就如狗一般地,抢一根看不见的肉骨头,跟人拼命。”
李燕北还是没有弄懂的:”什么是看不见的肉骨头?”
吕阳道:”虚名!”
别人眼中名气,在他的眼中看来,却就是那根看不见的肉骨头的。
吕阳冷笑着道:”这一战,就算是西门吹雪胜了,你就能够占有杜桐轩的地盘,还有五十万两银子,那些自命清高不忆的剑客,看到了一场精彩了比剑,看出了他们各自的剑色特点,有什么绝招,有什么破绽,但是他自己呢?”
他自己就算是胜了,那又有什么好处?谁能知道那些胜利者的孤独寂寞?
谁能体会到失败者的痛苦绝望,那些看客们,又有谁为双方着想过。
李燕北现在终于明白了吕阳和陆小凤的意思想法的。
他看着吕阳和陆小凤,久久地盯在陆小凤那充满激愤的脸色上:”这一战,是他们自己要比的,这世界上本没有人能逼他们做任何他们不想做的事的。”
他接着说道:”我也是西门吹雪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和人拼命,更不希望利用他去抢老杜的地盘和银子,但是,他一定要和叶孤城比剑,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拦的。”
他盯着陆小凤:”就算你和她如此地亲近,你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的心中,只有比剑!”
吕阳和陆小凤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这一点。
吕阳也明白,天行镖局各地好手,追踪高手都倾城出动,寻找西门吹雪。
但这只是一种徒劳罢了,找到了西门吹雪又能如何呢?
李燕北道:”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情,他们一定要做的。
哪怕那些事情,他们不愿意去做都一样的。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无一不是为虚名所累,所以,才会如此地寂寞。
特别是西门吹雪,已经超出了人的范围,几乎就是一柄剑,一柄没有感情的剑。
没有感情的剑就只懂得出鞘。
吕阳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很累了,很想洗一个热水澡,好好地休息一下的。”
浴桶很是豪华,知得吕阳的到来,天行镖局京字号特意地为他准备了一间房间。
那房间里的装饰绝对是不输给小楼和金九龄的房间。
金九龄的所有财富也已经被一一地挖了出来,除了补偿给受害者外,还有无尽。
因为霍休。
但这些,都已经姓吕,现在吕阳已经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也可以完全地享受了。
所以,当得知京字号为他布置无比豪华的房间时,他并没有在意。
现在他也懂得了,享受,也是人生一件大事的。
财富乃身外之物,用之有来,挥之有去。
享受本就是财富的最大功能的。
吕阳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那浴桶的热水里,只剩下了一个头和两个胳肢露出。
那水很热,也很舒适,特别是薛冰在一旁服侍着他。
薛冰一边替他捏着手臂,肩膀,太阳穴,额头,不时地将热水淋在他的身上。
现在吕阳尽量地放松着四肢和心情,他真的觉得很疲倦了。
一种从心底深处里无端散发出来的疲惫的厌倦。
每一次大事过后,他都觉得如此地累,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这一次,他觉得是感觉最深的
绣花大盗,金九龄,鲁少华,公孙大娘,江重威,一个个人的影子在他的面前闪过。
很多事情,他真想逃避,但是,不是事情他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西门吹雪,叶孤城,老实和尚,陆小凤。
陆小凤一定在和李燕北在浴池里泡澡。
薛冰道:”吕阳,似乎你的心中有很多事情的。”
吕阳没有否认,他叹了一口气:”没有人能完全地逃离于身之外的,连你也是一样。”
吕阳握住了薛冰的手:”你知道吗,当你被金九龄掳走时,我差点就想废了金九龄,恨不得把他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让他承受世界最痛苦的事,我绝对不能看到你出现什么意外的。”
薛冰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她抱住了吕阳头的:”你知道吗,那一段时间里,我也一直很害怕。”
“害怕什么?”吕阳抚摸着薛冰的手道。
薛冰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下,掉在了吕阳的脸上,冰冰的:”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那我死也不肯闭上眼睛的。”
吕阳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到你的,除非我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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