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戒备着,虽然说艺高人胆大,但是小心还是必须要的。
没有想到,他一走进去,这和尚竟忽然向他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吕阳突然愣住了,他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事故发生,却没有料到是如此的情形。
和尚却在看着他微笑道:“你不认识我?”
吕阳摇了摇头,他可是从来也没见过这和尚。
和尚道:“这三棱透骨镖你也不认识?”
吕阳眼睛亮了道:“你是关中‘飞镖’胜家的人?”
和尚道:“在下胜通。”
这名字吕阳也不熟悉的,飞膘胜家并不是江湖有名的大族,吕阳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的。
胜通已接道:“在下是来还债的。”
吕阳更觉得意外了,“还债?”
胜通道:“胜家门上下,都欠了吕大侠一笔重债。”
吕阳道:“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从不欠任何人重债,也没有人欠我重债!”
胜通道:“在下没有错。”他说得很坚决,神情也相当地严肃。
他继续说道:“六年前,本门上下共十—人,全都败在霍天青手里,满门都被逐出关中,从此父母离散,兄弟飘零,在下也被迫进入了空门,但是一直未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但有雪耻之心,却无奈那霍天青武功高强,在下复仇无望,只能终日里郁郁寡欢,自责不已。”
吕阳道:“你以为我杀了露天青,替你们出了气,所以要来报恩!”
胜通道:“正是如此。”
吕阳只有苦笑。霍天青并不是死在他手上的,独孤鹤和苏少英也不是。
但别人为什么偏偏都要将这笔账算在他身上,有仇的来复仇,有恩的来报恩。
江湖中的恩怨是非,难道真的如此难以分清?
吕阳叹了口气,道:“霍天青并不是……”
胜通似乎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抢着道:“不管怎么样,若非吕大侠和陆大侠仗义出头,霍天青今日一定是还在珠光宝气阁耀武扬威,又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他这么样说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吕阳只有苦笑,道:“就算你欠了我的,刚才也已还了。”
陆小凤见此情形,也走近来,叹着气道:”胜兄言重了,我们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
胜通却说:”如果不知道感恩,就不算为人的,不过,叩头还只是代表尊敬,如何能算得上了报恩?”
吕阳道:”那还不算报恩?”
胜通道:”绝对不能算是报恩。”
吕阳问:”那要怎么样才算是报恩的?”
胜通突然从怀里拿出个包扎很好的油布包,双手递上:“这就是在下特地要送来给吕大侠和陆大侠的。”
吕阳没有伸手,陆小凤只伸手有接过来。
陆小凤突然觉得被人强迫接受“报恩”的那种滋昧也并好受,并不比被人强迫接受“报仇”好多少的。
以前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打开这个油布包后,那油布包裹包着的,竟然是一条上面染着斑斑血迹,还带着黄脓的白布带。
一打开包袱,就有股无法形容的恶臭散发出来,陆小凤和吕阳几乎要呕吐了。
陆小凤这一次连笑都笑不出了:“你特地要来送给我们的,就是这条脏布带?”
胜通道:“正是。”
陆小凤哭笑不得道:“你送这东西给我,为的就是要报恩?”
胜通道:“不错。”
陆小凤看着布带上的脓血,实在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他甚至怀疑这和尚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吕阳叹了口气,这和尚打了他五镖,又送了这么样一条臭布带给他们,还说是来报恩的。
这世上有如此奇怪的事吗?
这么样报恩的样子,真是绝世无双。幸好他还是来报恩的,如果是来报仇的,那该怎么办呢?
吕阳现在觉得无奈,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把这和尚弄走。
吕阳道:“现在你总算已报过恩了吧。”
胜通居然没有否认,但还是不肯走,沉吟道:“这条布带在平时看来,也许不值一文,在此时此刻,却价值连城。”
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布带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这和尚却偏偏说得很严肃,看来居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吕阳也不禁也起了好奇心:“这布带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胜通道:“只有一点。”
吕阳问:“哪—点?”
胜通神情更慎重了,压低了声音道:“这布带是叶孤城身上解下来的。”
吕阳的眼睛立刻亮了,这又臭又脏的一条布带,在他眼中看来,竟真的已比黄金玉带更珍贵。
但是,陆小凤的脸色却是无比地复杂。
他那似乎是如看到了金山,然后走近前去,却看到的不过是散发金光的黄花而已。
吕阳其实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拍了拍他的房间:”根本就不需要过于担心的。说这定,这是一件好事的。”
“好事?”陆小凤看着吕阳,眼睛中充满了不解。
吕阳却不解释,只是回过头去,看着胜通:”你是从哪儿得到这条布带的?”
胜通道:”在下为了躲避仇人,更是无颜见人,所以就选择了一个香火冷落和小庙里出了家,自从老主持死了以后,在下就是那儿唯一的主持了。”
吕阳追道:”叶孤城现在就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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