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现在想要的,就是一块贴布,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想要一副手铐,好铐住他的手,免得他不断地往自己手上摸的。
麻六哥并不姓麻,也不是麻子,更不是太监。
麻六哥是一个高大魁梧,一身的横肉,胸膛上还长满了黑毛的人。
据说,他的本家是麻城,家中排行就六。
他的脸上经常带着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笑,所以在这儿很是吃得开。
他站在那一群太监之中,就如一只大公鸡站在了一群小母鸡之中一般的。显得威风得意。
而那些太监们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又如女人们看自己的老公一般,显得又害怕又佩服。
吕阳却只是觉得他们是可笑可怜,可恶又可恨人的。
那屋子里就像是窑洞一般的,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的。
围着那桌子赌钱的人,十个有九个是太监。
他们一边掷骰子,一边扒耳捏脚,捏完了再嗅,嗅完了再捏,东抓一把,西摸一把。
他们显得如此地不处在的。
庄家自然就是麻六哥了,他得意洋洋地,似乎脸上每个毛孔都发着红光的。
杆儿赵没有进去,一到门口,他就开溜了。
“我再到别的地方去打听,过一会儿再回来找你们的。”他溜得那么地快,吕阳想办法拉住他也没法子。
他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就往里面闯了。
小安子居然还在前面替他开路:”伙计们,让一让,靠一靠边,我有一个好兄弟也想来玩几把的。”
一看到吕阳,那麻六哥的眼睛立刻就瞪着,对他充满了敌意。
吕阳想发笑,他看着那麻六哥的气势,就像是一只公鸡突然看到自己的窝里又有一只公鸡不打招呼就闯了起来。
麻六哥一双三解眼,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吕阳好些遍。
他突然冷冷地道:”朋友,你想玩什么的?是玩大的,还是玩小的?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在场的太监们一齐笑了,他们的笑也如一群小母鸡的,笑得吕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安子抢先替吕阳说道:”我这个兄弟是一个大角儿,当然是玩大的,玩得越大越好的。”
“你想玩大的?”麻六哥在吕阳的身上又转了几眼,”你的身上赌本有多少的?”
吕阳道:”也不多,也不少的。”
麻六哥冷冷地一笑道:”你究竟有多少的?先拿出亮亮招子再说。”
吕阳笑了,气极或是开心极时,都会笑的。
“为个够不够的?”吕阳随手地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皱成一团的银票,就那么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那些太监们都笑了起来,那张银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草纸般的。
有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用两根手指拾起银票,展开一看,突然他的眼睛发直了,一愣:”一万两?”
那张草纸一般的银票,居然会是一万两!
而且还是东丁牌楼”四大恒”里开出来的,绝对是保证十足兑现的。
看来,这真是一个富主的。
小安子笑了笑,他挺起了胸脯:”我早就说过,我的这个兄弟是一个大角儿的。”
看到了那张银票,麻六哥顿时气焰已经消了,威风少了一半,火气也升不起来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如此大的银票,我怎么找开来?”
“不必找的。”吕阳淡然道:”我只赌一把,一把就见输赢就可以了。”
“一把赌一万两?”麻六哥的脸上冒出了冷汗,每一颗毛孔里都在冒着冷汗的。
吕阳道:”只赌一把。”
麻六哥迟疑了好一会儿,看着桌子上面的几十两银子,喃喃地道:”我们这儿不会赌这么大的。”
吕阳道:”我也知道你的赌本不够,所以,你如果输了,我只要你两句话就行了。”
“那如果你输了呢?”麻六哥问。
吕阳道:”如果,我输了,那这一万两就是你的。”
那麻六哥眼睛亮了起来,立刻问道:”你要我两句什么话?”
吕阳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前天晚上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张英风,他是怎么死的?”
麻六哥的脸色突然就变了,那些太监们的脸色也都变了,变得如此地恐惧。
这就这时,吕阳听到了一个人在门门冷笑着说道:”这个小子不是来赌钱的,而是来捣乱的,来呀,你们给我往死里打!”
那人说话尖细刺耳,正是那个像是老太婆一般的王总管的。
“来呀,上!打!打死这个小子!”麻六哥第一次扑上来,那群太监们也跟着扑上前。
他们连抓带咬,撕打着。
吕阳怎么会让他们咬到的,只要他们碰到他一下都会觉得恶心的。
但是,他又不能对那些不男不女的可怜虫下狠手的。
他只能先抓住一个人再说,擒贼先擒王的,如果制住了麻六哥,其他人就恐怕呆住了。
哪知道,那个麻六哥不是简单的人,手底下居然有几下子,这一点,吕阳倒是小看了他的。
看他的势头,不但练过北派的谭腿和大洪拳,而且练得相当不错的。
他那一拳打出,倒也是虎虎生威,有些气势的。
相对于寻常人来说,他也算是一名好手了。
只是,他遇到的是吕阳。
吕阳的左手只是轻轻地一带,就将他的手腕托住,右手轻轻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顿时,麻六哥的身子只往后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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