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道:”你在骂谁呢?”
殷羡道:”你不知道我在骂谁?那我就再骂给你听的。”
殷羡是越骂越起劲,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
紫衣人气得眼睛都红了,那弯马又扬了起来。
突然之间,就听得哧地一声,半截剑尖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那鲜血就如剑一般地喷了出来。
就听到他的身后有一个人冷冷地笑着道:”他管骂人,我管杀人。”
那后面的话,紫衣人已经听不清楚。
就在那一瞬间,他身后的丁敖已经将那剑尖拔了出来。
他面前的殷羡,魏子云,吕阳和陆小凤都已经飞身而起。
那紫衣人最后听到的,是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很多人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天街的月色凉如水,太和殿的月色更加地清冷了。
鲜血,顺着那灿烂如黄金般的琉璃瓦流了下来,流得很多,流得很快的。
那十三个一直不肯露出真面目的黑衣人,现在都已经倒了下去,已经没有人关心他们的身份来历了。
现在大家更加地关心着,是一件更加神秘严重的事情的。
吕阳为什么一定要逼着魏子云带他去南书房去见皇上呢?
而那一直都是老成持重的魏子云,为什么又愿意带吕阳去见皇上呢?
叶孤城和那西门吹雪的战,虽然说是可以震古烁今,但也只是那江湖中的事情的,为什么会牵涉到天子呢?
那其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呢?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看着那仰面向天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看着那低头的老实和尚。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和尚,你知道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老实和尚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你本来就不应该问和尚的。”
陆小凤问:”那应该去问谁?”
老实和尚道:”叶孤城。”
已经是九月十五深夜。月圆如境般,如此地明亮。
年轻的皇帝从那梦中醒来,月光正从窗外照了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那碧纱帐在月光中看起来,如云,如雾,那云雾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
这里是禁宫,皇帝还年轻,晚上不用人伺候,是谁敢在这二更中夜,鬼鬼祟祟地站在皇上的床前窥探?
皇上一挺腰跃起,保持着如此地镇定,身手显然相当敏捷矫健。
“什么人?”年轻皇上道。
“奴婢王安,伺候皇上用茶。”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皇上还是在东宫的时候,就已经视那王安为心腹亲信的。
虽然今夜他并没有传唤茶水,但也没有想着让那忠心的老仆人为难的。
他只是挥了挥手道:”现在这儿不用你伺候,你退下去吧。”
王安道:”是。”
皇上说出来和每一句话,都不是允许任何人违抗的。
皇上如果要一个人退下去,那个人就算是已经被打断了两条腿,就算是爬,也要爬出去的。
但这一次如此地奇怪,那王安居然没有退下去,而他却其实是动也没动,连一点退下去的意思也没有的。
年轻的皇上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没有走的。”
王安道:”奴婢还有事禀报。”
皇帝道:”说。”
王安道:”奴婢想请皇上见一个人的。”
三更半夜,他居然敢惊动龙驾,勉强当今的天子去见一个人。
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他这是大逆不道?这可是诛灭九族的罪名的。
王安七岁净身,九岁进宫,他一直都是谨慎入微,巴结上下。
今天他已经到了五六十岁了,怎么会做出如此事情来?
皇帝虽然沉下脸来,但还是沉得住气,毕竟,对这个老人,他还是感情深厚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问:”人在哪儿?”
“就在这儿。”王安一挥手,那帐外突然亮起两盏灯。
那灯光之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英挺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件黄袍,下幅是左石开分的八宝立水裙。
那灯光虽然看起来比月光还要明亮,但那人却像是站在云雾里一般的,看不清楚。
皇帝看不清,拂开了纱帐走了出去。
皇帝走出去见到那人时,脸色突然变了,变得那说不出来的可怕!
站在那面前的年轻人,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的!
他与自己有着同样的身材,同样的面容,身上穿的,却正是那象征着九王之尊的龙袍。
“袍色明黄,领袖俱石青片金缘,绣文金九龙,列十二章,间以五色云,领前后正龙各—,左右及交襟处行龙各一,油端正龙各‘,下幅八宝立水裙左石开。”
这是皇帝的朝服。
皇帝是独一无二的。是天之子,在万民之上。绝对不容任何人冒充,敢穿龙袍者,诛灭九族。
那年轻人是谁?怎么会有当今天子同样的身材容貌?怎么回事?
王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诡秘的笑。
年轻的皇帝摇了摇头,虽然已气得身体发抖,却还是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他已隐约感觉到,王安的诡秘笑容中,一定隐藏着极为可怕的秘密。
王安拍了拍年轻人的肩道:“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爷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堂弟。”
皇帝忍不住又打量了那年轻人两眼,沉着脸道:“你是奉调入京的?”
南王世子垂下头道:“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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