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香的声音更加地娇媚动人了:”已经如此夜深了,外面又那么大的风,反正我是不想也不敢从这屋里子出去的。”
“既然你不想也不敢从这屋里走出去,那我就出去好了。”吕阳真的从床上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就听着后面传来一阵”哗啦啦”地声响,那张又宽又结实的床居然塌了下来。
吕阳大笑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方玉香的大骂声。
吕阳笑得更愉快了:”你不让我好好地睡觉,我当然也不能让你好好地睡觉。”
吕阳不是圣人君子,是一个男人的。
是男人,本来应该在这种情形下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吕阳幸好是吕阳,独一无二的吕阳,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心里想法的。
有谁能想着,这一个夜晚,他放着舒服的房间不睡,放着妖娆的美人不陪,他睡在哪儿呢?
他是睡在屋顶上的。就那么地躺在房屋上。
所以,到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他的人几乎成了风干的鸡鸭般的。
看起来,一个人有些时候还是应该自作多情一些的好,那日子就要舒服得多的。
至少说来,就不用一个晚上睡在屋顶上吹风,而是陪着美人,而一个正常的男人和美人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吕阳叹息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手脚完全地活动开。
幸好方玉香也是没有办法睡在一张被压得七零八碎的床上的,而且,谁也不会想到,到屋顶上去找他出气。
所以,那冤气只能放到他的衣服之上。
吕阳想多穿一件衣服时,却是发现,他的所有的衣服都被剪碎!
只剩下了一件长衫,还算是完整,但也被人写了几行字:”吕阳,你的胆子真比小鸡还要小,你为什么不改名叫吕小鸡好了。”
吕阳笑了起来:”我就算真是一只鸡,也绝对不会是一只小鸡。”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被吹干的脸:”至少,我应该是一只风鸡的。”
风鸡的味道确实棒极了,除了风鸡外,还有一碟腊肉,一碟炒蛋,一碟用上好的酱油泡成的腌黄瓜。
吕阳足足喝了四大碗又香又热的粳米粥,才把筷子放了下来。
现在,他的身上尽管是还有一些酸痛,但是心里却是相当地愉快的。
但是,他的愉快却总是不会长久的。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当他心情愉快时,往往就会有事情发生。
正在他愉快地想着再盛第五碗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外面送了一封信进来。
那信纸很讲究,字也很是透气的:”那只骚狐狸有没有离开的,我不敢找你,你敢不敢来找我呢?不敢来,你就是龟孙子。”
送信给吕阳的是店里的伙计,而这封信,那语气如此,却正是那丁香姨的口气的。
她难道还活着的?
“这位姑娘,就是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丁姑娘。”那伙计道。
她居然真的没有死的。
吕阳似乎已经把身上的酸痛完全地忘掉了,就像是一个戏迷看到了外面锣鼓掀天一般的。
他突然地跳了起来:”她在哪儿?你快带我去,不去是龟孙子的孙子。”
门是虚掩着。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阵阵比桂花还要香的香味。
但是屋子里并没有桂花,却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吕阳当然不是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的,这正是那丁香姨身上的香气的。
丁香姨确实如此地香,香得迷人,香得诡异。
阳光照在那窗户上,使这个屋子里如此地幽静,充满着让人觉得喜悦的气氛。
丁香姨现在正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她的身上,盖着一铺鸳鸯戏水的新棉被。
那鲜红的被面,翠绿的鸳鸯,映得她的脸嫣红,她的头发如此地漆黑光亮,显然是刚刚特意地修饰。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
而她,正是在等着他的到来的。
自然,她肯定先要修饰一番,让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他的。
吕阳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但吕阳还是故意地板着脸道:”你把我找来干什么呢>是不是想把五万两银子还给我的?”
丁香姨也故意地闭着眼睛,并不理会他。
吕阳冷冷一笑:”一个人如果是真有了三十万两黄金的话,那还要那五万两银子干什么呢?”
丁香姨还是不理会他,但是那紧闭着的眼睛里突然有两行泪珠滚滚而下。
那泪珠如此地晶莹,慢慢地流过了她嫣红的脸颊,看上去却是如玫瑰花瓣上的露珠。
吕阳的心又软了,他的心本就是如此地软的。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准备对着她说一些温柔的话的。
但是他并没有能够说出话来,因为他突然觉得非常地奇怪。
那绝对是很奇怪的,因为丁香姨的人看起来似乎是变短了,那棉被的下半截竟然像是空的!
为什么呢?难道?
吕阳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就掀起了那条绣着戏水鸳鸯的棉被。
归接着,他的整个的人都像是突然之间沉入了冰冷的水中。全身上下都已经冰冷。
丁香姨还是那么地香,还是那么地美,身体还是那么地丰满,腰肢还是那么地柔弱纤细。
但是,她的双手和双脚,却是突然不见了。
那阳光还是照射在那窗户上,但是,这温暖明亮的阳光在吕阳的眼中看来,却是比针还要刺眼得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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