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鞋带来的是一管萧，一个用上好的漆制成的梳桩箱。
一副用象牙匣装着的赌具，其中还有一副骰子，一副牌九，四副叶子牌。
最让人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还替她挑着一副铺盖棉被。
那么样的一个女人，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西门吹雪脸色平静，目视远方，仍旧没有回头。
那大鼓的脸色发青，一双眼睛就像是两个肚脐眼一般的，快暴了出来。
他们俩都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和底细的。
她也是这几年崛起江湖的几个有限的超级杀手之一。
但是她还有一些不但是大鼓比不上，就是别的杀手也比不上的特别的本事。
据说，她所赚的钱，比其他的三四个和她有着同样的身份的杀手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那是什么原因呢？谁能想明白这一点的？
看到大鼓，绣花鞋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显得眼睛更加地妩媚了。
绣花鞋笑着道：“大鼓兄，别人都说心宽体胖，你实在是太宽心大量了，所以近来越来越胖了。”
大鼓却是叹着气道：“胖又有什么用呢？肥肉能卖多少钱一斤的，要是能够发财，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绣花鞋道：“那倒是真话的。”
大鼓道：“听说，你是越来越发财了，听说连山西的几家大名号都要向你周转银子的。”
绣花鞋也叹了一口气：“那倒是真事的，不过，钱多了也是太麻烦了，但是谁让我天生就是一个会赚钱的人呢？”
绣花鞋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大鼓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赚的钱比你们加起来还要多得多的？”
大鼓道：“我当然听说过。”
绣花鞋道：“但是，你又知道，我杀人要的价，并不会比你们高的。”
大鼓道：“我也知道。”
绣花鞋问：“那我赚的钱为什么会比你们要多得多呢？”
大鼓道：“为什么呢？”
绣花鞋道：“因为我不但很会赚钱，而且是什么钱我都能赚。”
大鼓道：“哦？”
绣花鞋道：“我不像你们，只肯做天下第二古老的生意，连最古老的一种我都肯做的。”
大鼓故意问道：“我只知道天下第二古老的生意是杀人，那第一呢？会是什么呢？”
绣花鞋道：“当然是卖身了，天下历史最悠久的生意，就是卖身的。”
西门吹雪在冷笑着。
大鼓却是苦笑着，笑得并不会是像要哭出来，而是像要吐出来一般的。
但绣花鞋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般的。
她说道：“别人要什么，我就卖什么，要我杀人，行，一万七千五百两，钱到命除，从来不失手。”
绣花鞋接着说道：“要我赌钱，可以，我腰里随时都有副牌，谁来都跟，只要有钱能输，就是你的钱是刚刚从祖坟里挖出来的，我照样也赢不误。”
“好，好，真是太好了。”大鼓故意地拍着手赞叹道：“真是有性格。”
“别人要我唱一曲，也可以，一曲五千两，钱到我就唱。”绣花鞋道。
“一曲要五千两，那会不会太多了一点的。”大鼓道。
绣花鞋笑了：“不多不多，多吗？不多，不但是不多，还是赚得太少了一点的。”
大鼓问：“有谁会肯花五千两银子听你唱一曲的？”
绣花鞋道：“那种人，多得去了。”
大鼓问：“他们是不是疯了？”
绣花鞋道：“他们一点都不疯的，相反，正常得要命，就和正常的男人没有两样的。”
大鼓问：“那你唱的有哪一点要比别人好？”
绣花鞋道：“半分也没有的，只是我这个人和别的唱小曲的人有很多不同点罢了。”
她又问大鼓道：“你一想，那些一肚子都是肥油的暴发户们，能够请到当今江湖中最成名的一个杀手到他们的喜庆堂会上喝一个曲子，那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情的。”
那些暴发户们谁不是这样的呢？谁不喜欢炫耀呢？
只要是有面子的事情，他们花上多少钱都是愿意的，都是觉得值得的。
对于他们来说，钱不是问题，面子才是问题的。
钱可以乱花乱扔，面子绝对就不行。
大鼓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点也确实是的。”
绣花鞋问：“他们给你五千两，你会不会肯去唱？”
大鼓道：“不会。”
绣花鞋道：“那么，五千两银子你觉得多不多？”
大鼓道：“不多。”
绣花鞋道：“所以，我就要赚得比你多了，那就是天经地意的事情了。”
绣花鞋又接着笑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还肯陪人睡觉。”
大鼓苦笑着：“这一点，我看得出来，你甚至是随身都带着铺盖的，也就是因为如此。”
绣花鞋道：“不错的，随身带着铺盖，又清洁又方便。”
大鼓苦笑着说不出话来了。
绣花鞋又道：“如果你也想让我陪你睡觉，也可以的，也是一万千五百两银子，钱到人到。”
大鼓大吃了一惊道：“睡一觉的钱，居然和杀人的钱是一样的？”
绣花鞋道：“那当然是一样的。”
大鼓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故意地摇头道：“这一点，我就倒真是没有看出来的。”
绣花鞋却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鼓道：“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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