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桌子,更是显得气派无比,吕阳只有在那应天府中看到过,平常的小衙门里是万万没有这样的东西的。
因为小衙门是不够资格摆这么气派的东西的。
那个官吏居然戴着二品花翎,看起来是如此地气派十足。
那两旁,立着几块肃静牌,那肃静牌下,居然有几个旗排卫士。
他们一个个都拿着衙杖,向着外面看来。
那旗排卫士之后,还有几个戴着红缨帽,跨着鬼头刀的捕快差役。
看起来,这个地方真不是庙宇,而是一个衙门,而且是那气派十足的衙门的。
但是,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有朝廷的贵官驻扎?
所以,吕阳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衙门当然是假的,而那些人当然也都是木头人。
一看到木头人,吕阳现在就已经头大如斗,不管老实和尚是不是躲在里面,他不想在这儿再多呆上一会儿了。
陆小凤已经追了上来,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也是愣住了,他也抬起脚准备往里走。
吕阳却是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进来了。因为他自己也是准备离开了。
就在吕阳准备是转身离开之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那公案后的那位贵官却忽然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吕阳,你既然来了,还想往哪里走!”
原来这里的人竟没有一个是木头人,都是真正的人了的。
吕阳这一下是沉下了气,在他看来,活人是还是没有那木头人可怕。
吕阳居然真的不走了,大步走近去。
吕阳仔细看了看,堂上的高官穿着盛唐时的一品朝服,头戴紫金冠。
居然会是那位好酒贪杯的贺尚书。
吕阳已经笑了起来:“原来是四明狂客贺先生的,是不是又打算请我喝酒了?”
那贺尚书的眼睛里虽然还有醉意,但表情却相当地严肃。
他板着脸道:“你到了刑部大堂,还敢如此放肆。”
吕阳道:“难道这和是刑部大堂?”
贺尚书道:“是的。”
吕阳笑了起来道:“你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陆小凤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我还以为见到了鬼,现在,看来真是见到了鬼了。”
贺尚书道:“什么鬼?”
陆小凤道:“当然是笨鬼,难道还会是阎王爷不成?”
那贺尚书似要发作。吕阳笑着道:“因为你正这一装束,就显出了你的笨来。”
那贺尚书道:“难道我错在哪儿?”
吕阳道:“贺知章是礼部尚书,怎么可能会坐在刑部大堂里?”
其实吕阳对贺知章的事迹本来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想唬唬人而已。
他道是知道,那贺知章有几首脍炙人口的好诗,文人本应该不是掌管刑堂的。
所以他就只能猜测地道来,谁知竟歪打正着。
其实贺知章活着的时候,官职最高只做到礼部侍郎兼集贤院学士,后来又坐从工部,肃宗为太子,方迁宾客,授秘书监,老来时却做了千秋观的道士。
就是那礼部尚书都是在他死后追赠的。
但是贺知章一生没有进过刑部,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的。
那冒牌的贺尚书脸色果然是尴尬无比,竟恼羞成怒,重重的一拍惊堂木,道:“我是贺尚书,我就偏要坐在刑部大堂里,你又能怎么样呢?”
吕阳只能苦笑着:“我当然是不能怎么样的,你喜欢坐在哪儿,你就坐在哪儿,与我半点关系都是没有。“
贺尚书道:“当然有关系!”
吕阳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尚书道:“不只是与你,还有与你,陆小凤,也有关系。”
陆小凤却是连苦笑也笑不出来的道:“这件事情与我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贺尚书道:“当然有,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要审问你们!”
吕阳笑了道:“我们又没有犯罪,你审我们?审问我们什么?”
贺尚书用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认错?”
吕阳道:“我只知道,如果硬要说我做错了事情的话,那就是来错了地方,交错了朋友,本就不应该趟这道浑水的。”
贺尚书怒道:“你得人钱财,失约反悔,又不辞而别,杀人潜逃,你难道还不知罪?”
吕阳道:“我杀了谁?”
贺尚书道:“水池之下,岂不是一条人命?”
这真是欲加之罪。
吕阳道:“我没有杀人,那是老实和尚杀人。”
贺尚书道:“老实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杀生,且如何对得起佛祖,你勿须狡辩。”
吕阳道:“人确实是老实和尚所杀。”
陆小凤道:“这一点,你就完全地弄错了,人确实是老实和尚所杀的。”
贺尚书又用力地一拍惊堂木道:“那你可将那老实和尚来对恃?”
吕阳苦笑着:“我们本来就是看到老实和尚逃到这儿来,所以追了进来的,谁知一起来,就看到了你们。”
那贺尚书道:“尔等错了却是还不知改的!我等在这儿,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进来,又何来老实和尚一说?”
陆小凤道:“我们的确是看到老实和尚进来了,所以才追进来的。”
贺尚书道:“那尔等说说,如何来证明?”
吕阳道:“你让我们进去一搜不就知道了。”
贺尚书一拍惊堂木道:“尔等将这公堂当成什么!难道是你们想进来就进来,想搜就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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