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看向了楚留香。
楚留香微微一笑,也学着吕阳刚才的语句,重复了一遍。
若是他们模糊带过,南宫灵反而能搜查一番,他们现在这样态度,反而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那个少年的干系重大,想到他的哥哥和母亲,南宫灵也只能咬咬牙,说道:“既然如此……”话声中,他袖中突然飞出了两柄短剑。
南吕灵袖中这两柄短剑,可使出点穴棒、判官笔、分水刺等八种兵刃的招式,“如意八打,急风十三刺”,可称武林一绝,就连丐帮故去的老帮主任慈,武功似乎都略逊他一筹,此刻他这两柄短剑竟脱手飞去,向那紫绒窗帘下直刺而去,一点红居高临下,瞧得甚为清楚。
那窗帘下竟露出一双黑色的靴尖。
只听“噗、噗”两声,短剑已插入靴子里,像是已生生钉入地下,南宫灵面上笑容不改,缓缓道:“到了此刻,阁下还不肯出来么?”
窗帘里寂无应声。
吕阳微微挑眉“你怎么不知道她其实早已经走了?”
南宫灵瞧向吕阳,“你可说过没有看到他,可是他明明就在这里,从这里走过……吕兄是拿我开玩笑吗?”
吕阳淡淡道:“你说的少年我是没有见过的,不跟你说笑。”
“是吗?”南宫灵冷笑一声他微微挥了挥手,那两个丐帮弟子便已抽出腰刀,一个箭步窜出,挥刀向那窗帘急砍而下。
一点红虽是心肠冷酷,也不禁瞧得心跳了跳,那黑衣少年就算不死,两条腿只怕也算是完了。
刀锋过处,半截窗帘落下,但竟无鲜血溅出。
窗户是开着的,有晚风吹入,上半截窗帘被风吹动,却哪里有什么人?窗帘后竟只不过放着双靴子而已。
楚留香大笑道:“好好的窗帘,被砍成两截,一双上等的小牛皮靴子,也被刺了两个洞,南宫兄不觉太可惜了么?”
吕阳耸耸肩,“楚兄可别看丐帮是一群要饭的,他们可能比你还要有钱的多,这点东西自然算不上什么。。”
南宫灵面色微变,没有回嘴。
那八袋弟子变色道:“那么他莫非真的光着脚逃了?”
南宫灵目光闪烁后,这才沉声问道:“窗外的值班弟子是谁?”
那八袋弟子道:“是济南天官庙的兄弟。”
南宫灵厉声道:“带他们去公孙护法处,家法侍候。”他说完,便简单的解决了一群人的惩处,一帮之主的威严俨然不弱,南宫灵对丐帮必是完全掌握了,可惜他一身才华,却摊上了这样的母亲和兄弟,害他死都被人分尸。
南宫灵转身向吕阳和楚留香勉强笑了一笑,抱拳而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今日只好就此别过了。”
“记得还欠我一顿酒。”吕阳淡笑道。
南宫灵大笑道:“吕兄的酒债我什么时候敢推迟归还。就在这两天里,小弟定来奉请,但望楚兄红兄也莫要推辞才好,一定前来。”
楚留香笑嘻嘻道:“既然酒虫被勾起来了,我自然不会缺席。”
南宫灵点点头,手一提,两柄短剑竟又飞了起来,原来那剑柄之上,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链,他匆匆而去,窗外呼啸声又起,一声接着一声渐去渐远,片刻又是走得干干净净。
楚留香微喟道:“这南宫灵果然是个人才,丐帮在他的统率之下,果然是日益强大了……只怕也许是太强大了些。”
“世事难料啊……”吕阳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旁边的窗户,柔声道:“你不打算出来吗?光着脚踩在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一点红顺着吕阳的目光看去,那个黑衣少女果然没有走,她自另一扇的窗帘后走了出来,雪白的袜子上,已沾满了灰尘,抿着唇角,冷硬道:“我还穿着袜子,光着脚而已,别小瞧我!”
一点红这才知道这少女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来的,她脱下靴子,溜出窗户,却从屋檐下溜人另一扇窗户,躲入窗帘里,这少女年纪轻轻,竟懂得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算准南宫灵必定以为她已逃走,就不会再搜查别处的,他看了眼楚留香,见他面上带笑并无异样,便知道在座只有他没有发现少女的动作,心中不由一阵不甘。
只见黑衣少女走到吕阳面前,瞪着眼瞧了吕阳半晌,突然大声道:“那南宫灵和你是朋友,我却与你素昧平生,你不帮他反来帮我,这究竟为了什么?”这少女疑心病竟重得很,别人帮了他的忙,他非但毫无感激之心,反而怀疑别有居心。
“丐帮的人还欠我一大堆债,是债主的关系,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出卖你的。”吕阳摸了摸鼻子,这少女青涩的过分,竟连情爱之事一点都不懂吗?
少女瞪着他,忽然冷哼一声,“我既不可爱,也不漂亮,更不温柔,你最好还是把不该有的心思全部收起来。”
吃醋了?吕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说你不可爱,不漂亮,不温柔,事实上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你的这张脸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可爱的过分,而且……”说到温柔他却停了停,故意的换了种说辞,“这世上并不是说只要小声说话,就算温柔的”
黑衣少女瞪着眼瞧了他半晌,脸上的红晕渐渐升起,嘴角似乎还在努力压抑着笑容。
吕阳站起身,笑了笑,“你要不要我抱你出去,这满地的蛇……”
听到蛇,少女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不由自主朝后了一步,但却因此踩在一条死蛇身上,刚刚碰到就整个人跳了起来,竟几乎要扑进吕阳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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