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情,人们记得的却是寥寥无几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二十年前发生过的挑战。
在本地,有着雄踞的陈、林两大武林世家,却更加是没有听过天枫十四郎的名字的。
若是连陈、林两大武林世家都是不知道天枫十四郎,那还会有谁能知道呢?
吕阳就如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地,四处寻找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线索。
这一日吕阳寻到了仙游,那仙游风物昌盛,吕阳却是兴致低沉。
他现在是连喝酒的兴致都是没有的,只想喝上两杯苦茶的。
闽南本是产茶之地,在那仙游镇上,茶馆相当地多。
那些茶馆里喝茶的器皿也是极为讲究。就见着那些坐在茶馆里品茶的人,一个个都是闭着眼睛的。
他们喝茶,用的居然是比酒杯还要小的茶盏,看起来是斯斯文文的。
而用大碗喝茶的人,在他们的眼中看来,那就是一头牛的。
吕阳也点了一壶又香又苦,苦得有些发涩的铁观音。
吕阳也是一个茶中道客,一点便是极品的。
那茶虽然是入口时苦,但一待喝下去之后,就是口齿留香,觉得甘甜满口。
待是两蛊茶喝了下去,吕阳那原本无目的的浮躁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的。
也是到这时,他才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闽南人喝茶讲究如此些的规矩的。
那目的就是要让人心情宁静,做到修心养性的。
而他们那悠闲的性格,便是在这一小蛊小蛊的茶中培养出来的。
那茶馆里的人虽然是不多,但是每一个人的声音都是细小,如此地轻柔。
这样的情形却是与那北方茶馆里的喧闹嘈杂完全地不同的。
正在吕阳品着茶之际,就看到了两个锦衣大汉走了进来。
他们俩高声地谈笑着,那声音如此地大,与那茶馆里的人是格格不入。
那两人之中,有一个麻面的大汉,他的背后斜斜地背着一个黄色的包袱。
他一面走,一面笑着说道:“他乡遇故知,真是人生之一乐的,小弟今日里却是少不得要和兄弟喝上几杯的。“
另一个人是满面的胡须,他也笑着,在那哈哈大笑声中,胡子似是连根都在跳动着。
他道:“钱兄在闽南躲得久了,难道也只是好茶而忘却酒中之味了么?“
那钱兄笑着:“酒,凭兄只怕是天天都喝,想天天喝都能喝到,但是小弟今日里想要请钱兄品尝的,绝对是茶中的极品,仙品,不是小弟在这儿吹嘘,这样的极品茶,凭兄你恐怕是从未喝过。”
他们的谈话本是毫无顾忌地大声地笑谈着,顿时吸引了所有的人茶客。
那些茶客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两上个人的身上。
那两个人却依旧是旁若无人的,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的。
钱兄从那黄色的包袱里取出了一根长长的竹筒,打开来,顿时一股清香从那竹筒之中传了出来。
那茶馆里的人都被这一刻所吸引了,他们真是没有想到,仅凭那一股香味,就让人如此地心神醉意。
那凭兄大笑着道:“好茶!好香的茶!多年未曾相见,却是没有想到钱兄变得如此地风雅高致。”
那钱兄小心翼翼地从那竹筒之中取出了一小撮茶叶,吩咐那茶博士用最好的泉水冲上一壶来。
这时他才转过了头,对着凭兄道:“老实来说,这茶虽然是小弟一直随身带着,平日里却是视作珍宝,若非遇到凭兄,可是一点儿也舍不得喝上的。”
那凭兄也是大笑着道:“那钱兄既然是舍不得喝,那又为什么将它随时地带在身上呢?”
那钱兄道:“那是因为这茶是一位武林前辈最爱之物的,小弟曾受到他老人家的恩惠,无以为报,所以就每年千方百计地四处寻得此茶,为他老人家送过去的,仅表心意,其它的东西他老人家绝对不肯收。”
那凭兄道:“却是不知道那位武林前辈是谁?居然让钱兄如此地推崇?”
钱兄微笑着,笑容之中透着些许得意,缓缓地道:“凭兄应该是听过天峰大师的名号吧?”
凭兄大惊地道:“天峰大师?难道是那少林南支的掌门人,蒲田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吗?”
钱兄微笑着道:“正是他老人家的。”
吕阳听到这儿,突然心意一动,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吕阳在那两个人的面前停了下来,笑着说道:“满天星,我可是你的老朋友了,那你怎么不见得请我喝茶的?“
那钱兄上上下下打量了吕阳好一会儿,才沉着脸道:“阁下是谁?在下看起来,像是很眼生的。“
吕阳微笑着道:“在七年之前,北京城的铁狮子胡同里,难道是钱兄完全地忘了么?“
吕阳的话刚刚说完,那钱兄已经站起身来,脸色都有些变了道:“难道说,阁下就是……”
吕阳笑了起来,打断了钱兄的话:“你知道就好了,何须提及我的名字呢?”
谁知,那钱兄居然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七年之年,若非是公子相救,我钱麻子是早就要裁在那梅花剑方环和双掌翻天崔子鹤的手里了,我钱麻子一直视公子为再生之人。”
钱兄的声音都有一些哽咽了道:“我一直想报答公子,只是公子的行踪飘浮不定,却是不曾想今日能见着公子,真是有幸了。”
钱麻子居然对吕阳无比地恭顺,就像是见着了亲人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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