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突然道:“难道说,那天枫十四郎有什么事情极为绝念,所以早就不想苟活,所以才刻意地死在天峰大师与任老帮主的手中?”
吕阳却是觉得手脚有些冰冷,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天枫十四郎的心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钱麻子却是听得越来越糊涂了,忍不住出声问道:“难道公子是说,那个天枫十四郎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他知道,以天峰大师与任老帮主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随便地收养别人的孩子,但是如此他死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就绝对不会忍拒绝了。”
楚留香道:“所以他才选择在同一天,那还能得到他们的赞赏与同情,为了平复内疚之心,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将孩子抚养他,并且全力地授与武功修为的。”
吕阳道:“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
钱麻子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呢?这样的父亲,倒是很伟大的,只是不知,他的两个儿子会是谁的。”
吕阳黯然叹道:“其中一个是南宫灵。”
钱麻子讶然地道:“南宫灵?难道就是那丐帮的新任帮主南宫灵?”
吕阳道:“是的。”
钱麻子道:“那还有一个呢?”
吕阳一字一顿地缓缓地道:“还有一个人,便是……便是……”
楚留香的脸上显出了悲凄的神色:“但愿我们想错了。”
吕阳点了点头,长叹着,惨笑着:“我也希望,那个神秘的凶手,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的。”
钱麻子一惊,哑声道:“凶手?”
吕阳叹着:“我们已经知道的是,他杀死了九个无辜的人,而他下一个则是……”
楚留香突然跳了起来:“吕大哥,他的下一个对象,难道就是那天峰大师?”
钱麻子笑了起来道:“这一点,公子倒是不必过于担心,不管他是谁,想害天峰大师,那只怕是他自行找死,据我所知,那天峰大师虽然是久就不问世事了,但那武功却是一直没有落下,而且是日趋精进。”
吕阳叹了一口气,苦笑着:“但是你如果知道了他是谁,就不会这样说了的。他……他……”
吕阳却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
钱麻子无比地疑惑,更加糊涂:“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伤害天峰大师?”
吕阳与楚留香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回答那钱麻子的问话,似是并不愿意说出这个人的姓名。
吕阳沉思了好一会儿,笑着说道:“钱兄,我们正好有事要面见天峰大师,也可顺便替你将茶叶送过去,不知你可放心让我们带去的?”
钱麻子将那黄包袱推到了吕阳的面前,笑着说道:“别说是这区区的一包茶叶,公子就算是要我钱麻子将性命交给你,我钱麻子也绝对放得下心来的。”
吕阳笑了笑着:“钱兄言重了。”
他还想说着什么,却见那店小二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径直地走到了吕阳与陆小凤的面前躬身行了个礼。
他的脸上堆满着笑容道:“在那边的角落里,有一张桌子上的一个位客官想和你们说几句话,不知两位公子可愿意屈身前往?”
吕阳顺着他的指点往角落里看去,却是见那张桌子上,有一个灰衣人面对着墙角坐着。
那人头戴着一顶盖耳草帽,脸面低垂,使人看不出他的容貌。
他们也知道,那个灰衣人已经坐在那儿有半个时辰之多了,然而他的身形却似乎是没有动过。
吕阳自从走进这茶馆,就觉得那人无比地奇怪,在这茶馆里,不管是有着多大的动静,那人一直没有反应。
他就那般地一直地始终面对着墙角,从始至终,一直未曾回头。
而且,他也是从头至尾也是没有看过吕阳一眼的,而吕阳也是一直没有看过他的真面目的。
楚留香进来时,他更是连目光瞟也没瞟上一下,依旧是面对里坐着。
他为什么要与吕阳和楚留香说话的呢?他想要说什么事情的呢?
但是吕阳可以肯定,这个灰衣人绝对不简单的。
吕阳更是觉得奇怪了,这一下更加要过去看一看那究竟是什么人的,楚留香的心思更是与他一般。
吕阳与楚留香向着钱麻子与凭天知简单地告知一声,便往那灰衣人的桌子走了过去。
他们刚刚走过去,那人却是已经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个人一直没有回头,却似是知道他们已经近前来一般地,就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的。
吕阳突然心中一动,笑着道:“难道阁下就是神鹰吴老捕头?”
楚留香悄然大悟,他总觉得这个灰衣人那么熟悉,原来是衙门名捕神鹰吴捕头。
此人一生言行刚正,目光锐利,武功高强,令那些败类闻风丧胆。
吕阳与楚留香早就听知此人的名声的。
那灰身人的身子似是微微地一震,吕阳与楚留香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吕阳微微地一笑着道:“普天之下,谁能有吴老捕头如此惊人的耳力的。“
灰衣人苦笑着:“普天之下,更是没有能够瞒得过吕阳的事情的,香帅,别来无恙。”
灰衣人缓缓地回过头来,果然是那神鹰吴捕头。
吴捕头清瘦精干,显得如此地神采奕奕,他的目光炯炯,高颧深腮,一看就使人印象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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