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够凝神静气,收敛剑气,化为木石,扮成一具石像,瞒过我们的眼睛呢?”
胡铁花又一次地愣住了,行走江湖以来,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铁观音。
但是他也听过有关石观音的种种传说,那每一个传说都能让他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上去。
那锅里的肉香更加地浓郁了,那浓浓的肉汤之上,浮着一层油花,闪现出如理所当然一般的光晕。
而现在,这正是他们现在所需要的。
胡铁花见状,突然大笑了起来道:“江湖上的传言确实不假,那个石观音确实是一个害人精的,她留什么不好,却要留下一锅内羹,让多们眼睁睁地瞧着流下口水来,却是不敢动的。”
吕阳沉思着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似是把一切人的心理都能看透一般的,这才是最难防的,这也是向对手示威的。”
突然就见到一条黄狗从门外窜了进来,跳到了这桌子之上。
它伸过头在锅里嗅了嗅,又舔了舔,然后咬起了一块大排骨。
胡铁花笑骂着:“你这畜生,难道是饿疯了么?你难道是不怕被毒死的?真是有吃不要命的。”
他却是忘记了,那黄狗可听不懂他的话的。
那狗似是已经饿极了,连咬带啃地,一转眼就将那一块肉排吞进了肚。
当胡铁花拎起了那条可恶的狗时,它已经又咬起了一块肉排,使劲地嚼着。
吕阳、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如杏仁一般的紧紧地盯着那条狗。
他们一直过了三四盏茶功夫之后,才看到那狗是没有一点儿变化,只是哀怜怜地看着众人。
姬冰雁翻开了狗的眼皮瞧了瞧,又看了看它的舌头。
“怎么样?”胡铁花问道。
姬冰雁点了点头道:“暂时没有问题。看来那汤里没有毒的。”
胡铁花用地力拍着桌子道:“那个害人精已经是算准了咱们不敢喝这汤,所以就来弄一条狗来气咱们的,居然是狠心地想让咱们吃狗吃剩下来的汤的。”
姬冰雁淡淡地道:“难道说狗喝过的汤,人难道就不能再喝的么?”
他看了看吕阳,吕阳没有说话,他又看了看楚留香,楚留香只是盯着那锅肉汤,什么话都没有说。
胡铁花却是已经动手,提起了那口铁锅往窗外扔了去。
他大叫了起来道:“咱们可不能上她的当,让她看笑话,让她的阴谋得逞的。咱们就算是饿死,也绝对是不能丢人的。”
姬冰雁冷笑着道:“如果是我能活着走出这沙漠,回去之后,一定会为你立上一座贞节牌坊,上面再刻上八个大字,饿死事小,丢人事大。”
胡铁花大笑起来道:“如果我也是能活着走出沙漠,回去之后,我一定,一定……”
他一时之间,倒想不出什么话来回敬姬冰雁几句的。
姬冰雁冷冷地道:“不过,就像是你这般的狗熊脾气,想活着回去,恐怕是得有着无比的运气才行的。”
胡铁花笑道:“那倒也不一定……”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了那屋外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四个人顿时同时地窜了出去,就看到了原本在外面守着石驼的小潘,现在居然在地上滚动着。
那锅肉就在他的身边的地上滚动着,那肉与汤汁泼洒了出来。
而小潘的嘴上还沾了一些肉沫,但是他的那张白生生的脸,却已经是涨得扭曲发紫。
他不停地翻滚着,同时还在惨叫着:“肉……有毒……”
原来,他本是在外面守着时,听到了那锅肉里没有毒,瞅着锅飞出来,就接住了。
自从没有水后,他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的,现在有锅肉在,他怎么忍得住呢?
一眨眼间,一口气喝光了那还没有泼洒出来的小半锅肉汤。
却是没有想到,狗吃了没事,他吃了却是中了毒!而且是毒还很深!
吕阳与姬冰雁已经在他的身边蹲了下去,想瞧瞧他的毒势。
却是没有想到,他们才刚刚扶住小潘,小潘的身子就一阵抽痉,顿时停止了呼吸,却是眼睛还张得大大。
没有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地陨落了。
在这无情的沙漠里,人命居然如此地卑贱。
吕阳叹了一口气,替小潘合上了眼,黯然地道:“这毒厉害,竟然如此之快,而且无可救药。”
姬冰雁的脸色有些悲伤,他看着小潘的身体,显出无比地沉痛。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但是那黄狗吃了为何没有事,小潘吃了却是中毒而死的呢?”
姬冰雁沉思了片刻道:“确实是无比厉害的人,他居然是将那毒丸藏在了狗的嘴里,嘴只要一喝汤,那毒丸便是落入了肉锅之中。”
楚留香问道:“那她就不怕毒丸先落入那狗的嘴里先把狗毒死的么?”
姬冰雁道:“那毒丸一定是外面先用蜡封住,她算好了时辰,在蜡还未及在狗嘴里融化之前,使狗先来吃肉,那无毒的汤就变成了有毒的汤了。”
胡铁花惊声道:“难道说这条狗也是她事先就训练好了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情形确实是这样的。”
楚留香苦笑着道:“看来,我们得多亏胡铁花的狗熊脾气的,我们才没有中那石观音的毒计。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阴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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