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做事居然是如此仔细,帐篷撤走后,不露一点痕迹,就连烧剩的柴木也是深藏于地下。
若不是那口铁锅,真是难以发现如此地端倪的。
若不是吕阳思忖仔细,深信自己的判断,更是难以察觉的。
吕阳心意一动,已知道这些人中一定有心计深沉的扎手人物。
而这个人物,一定就是司徒流星口中的那他阴沉的汉人了。
吕阳与楚留香能找到这儿,姬冰雁是不是也找到这里了呢,是不是也已见过了这些人?如果是见过了,敌众我寡,他是不是已遭了毒手?
或者,他是追寻着他们的踪迹而去了呢?
吕阳的心里更加地焦急了,焦急的神色现于言表。
楚留香看着吕阳的神色,只得是安慰着他道:“吕大哥,你别急,老姬那么地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吕阳却是像没有听到楚留香的话一般,眼光朝着一处看去。
楚留香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转处,他们发现那堆风化了的岩石上,有两只清清楚楚的脚印。
在大漠上,人们留下的脚印,转眼间就会被风吹走,不停下一点儿痕迹的。
而这两只脚印居然是都留在石头上,入石已达半寸!
石质风化后虽已松软,但如果不是力贯脚底,还是踩不出这么深的脚印来,显然的这两只脚印是被人故意地踩出来的。
楚留香道:“吕大柯,这难道是老姬故意留下来的?他已经来过这里,就藏身在这块岩石上窥探对方,却没有想到对方也有高手,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刺客中的高手,就和老姬动起手来,这时老姬才突然发觉自己力量的孤单,所以在这岩石间留下了两只脚印,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
吕阳道:“看起来似是这样的,他当然知道我们一定能找到这儿来的。”
吕阳想到此处,便是掠上了那岩石。
他发现两只脚印入石很浅,脚尖的方向正对着正西方。
楚留香道:“吕大哥,难道是老姬在告诉我们他现在追踪别人的方向的?”
吕阳没有回答,立即掠身往正西方追去。
楚留香一直都是以吕阳为先,一直都是深信着吕阳的判断,当即是随着吕阳身后追去。
但吕阳朝着正西方掠出数十丈后,他却是又停下脚步,回过身对着楚留香道:“不对!”
楚留香道:“有什么不对?”
吕阳道:“老姬那家伙犯起牛脾气来,简直比胡铁花还要强势几分,他既然是已决心要与那刺客决一死战,一定不会愿意我们追上去插手的。”
楚留香沉思了一会儿道:“他这个人,心念之处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
他们都已经想到,姬冰雁一定不愿意他们追上,所以才会让那兹武士做他的替身,扰乱他们的视线判断的。
他岂不正是不愿让吕阳他们发觉他的去向么,这时又怎可能会故意留下这个指示方向的脚印,好让他们去找他呢?
思及如此,他们长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又奔回那堆岩石,吕阳站上了那块脚印,面向西方。
他心里暗暗转着念头着。
老姬一定知道他们会找到这儿来,所以留下了这个脚印,好让他们知道他曾到过了这里。
他一定是不愿他们去干预他的决战,所以故意想扰乱判断,那么,他和那刺客高手,到底会往哪里走的呢?
南面他肯定绝不会去,因为那是他来的方向,西方当然也不是,那么就只剩下东方和北方。
楚留香沉思着道:“看来,他们只有可能去东方或北方决战了。”
吕阳道:“是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选择往哪儿去。”
楚留香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吕阳道:“什么事情?”
楚留香道:“老姬一直以来最讨厌刺目的阳光了,在家里时一定要睡到中午过后才肯起床,不到快天亮时也绝对不会睡觉。”
吕阳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所以他绝对不会奔向东方朝着烈日直奔而去了。”
楚留香道:“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去向北方,这点虽然不能完全地确定,但也能是十之八九了。”
吕阳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如今也只好有去试试了。”
楚留香道:“那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往东方走,我往北方走如何?”
吕阳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还是不分开的好,这大漠太诡异了,分开会更加地危险。”
其实他又是何尝不知,楚留香是在保护着他的,往东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姬冰雁绝对不会往那儿去。
楚留香是想替他解决问题,救下姬冰雁的。
但是这大漠太诡异了,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的。
所以楚留香也就没有坚持,与吕阳往北掠去。
在大漠里的这些日子来,他们都已经知道在大漠之上,水就是生命,所以他们随身总不忘记带只羊皮水袋。
他们喝了几口水,一口气又奔出了数里路,突见前面又有几株仙人掌,但它们已经全部被砍断。
现在他们总算是能确认,自己的方向不会错了。
至少这已经有人的踪影了,他们已经寻着了人的踪影,不管是老姬的,还是对手的。
吕阳却是停下了脚步,从那地上拾起被砍断的半个仙人掌,仔细地看着那被砍断的切口。
吕阳看得那么地仔细,楚留香也就没有去打扰他的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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