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姬冰雁要是知道他们来了,一定会不愿意他插手的,说不定还会要和他们捉迷藏的。
所以,吕阳与楚留香干脆是沉住了气,静静地捕捉着那大漠风中传来的声音,不放过那一丝细微的声响。
听了一会儿,便是又从那左面传来了一阵金铁交错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很清脆。
这一次,吕阳向着楚留香使了一个眼色,并没有直接地扑过去,而是从那声音的右侧绕过。
他们想绕到两人的前面,迎头拦截住他们。
但是这一次,他们还是扑了个空,当他们赶到之时,姬冰雁与那对手居然是又打到了另一边的。
吕阳只能苦笑着,看了看楚留香,楚留香也是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但是看到了那比武过后的场景之时,他们的脸色都是大变着。
原来他们看到了那前面的一片黄沙之上,居然有着几点血迹的。
如果是胡铁花在这儿,他看到那些血迹,说不定还不会着急,只以为是那鲜血从对方身上流出来的。
但是吕阳与楚留香却是知道,如果是姬冰雁的判官笔点中了对方,那人一定会倒地不起。
那绝对不会流出鲜血的,也会是打不下去的。
他们的心里如此地着急着,却是不敢出声呼唤。
姬冰雁现在已经负了伤,说不定伤势还很重的,如果是因为一个呼唤而分了心,那岂不是会要遭到对方的毒手么?
为了朋友的安危,他们还是会考虑得很多的。
还有几点也是在一堆岩石之上的,吕阳一个纵身掠了上去,再看一看那刀光剑影会从何处显露出来。
却是没有想到,就在前面的一堆沙丘之上,有两个人转了出来。
两个人手中的兵刃,都是舞得滴水不漏,却是听不到兵刃相击之声的。
想起来,那一定是两个人已经打了半日里,都是摸清了对方的招式了,早就用不着待招式变老,便是改变了招式的。
这样的打法,双方的出手当然是无比地快,当然也是无比地凶险。
不管是谁,只要是出手稍有点偏差,那对方的兵刃就会乘虚而入,置对方于死地。
但是们的出手虽无比地精采而迅疾,但是他们却都已狼狈不堪。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打得破烂不堪,他们的身上、头上、头发眉毛,都是沾满了黄沙。
看起来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从黄沙里钻出来的鬼魂一般的。
吕阳与楚留香要不是知道姬冰雁用的兵刃,简直分不清这两人谁是姬冰雁,谁是对手来。
就见姬冰雁的左肩上用布条系得紧紧的,里面还有着丝丝的鲜血渗出,果然是刚才已被对方刺了一剑。
但两人正在打得关键时刻,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包扎自己的伤口呢?难道对方这人一剑伤了他,还等他包扎伤口再继续打的么?
这两人打了半天,难道是已生出惺惺相惜之心,所以一人受了伤后,另一人并没有乘人之危的?
这就是英雄识英雄么?
但是看他们两个人出手的招式,却又都是拼命的招式,狠毒阴险,而又不留一点余地的。
看样子就是谁也没有打算让对方活着,谁的手下也没有留情。
吕阳与楚留香越看越是觉得奇怪,他们见姬冰雁暂时还可抵挡,知道他们如果是插手,姬冰雁反而会更加地恼怒无比的。
但对方那人所使的剑法,吕阳却是觉得很眼熟的。
楚留香道:“你不觉得,那人的剑法如此地熟悉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
吕阳点了点头。
那人运剑如风,剑法之快,难以形容,但自臂以上,却纹丝不动,每一招都是以腕力发出来的。
有使出这样剑法的人,据他们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中原一点红”。
但是这人所使出的剑法,却又和一点红有一些不同的。
严格地说起来,这个人的剑法竟然是比一点红更沉稳,更严密,但又要比一点红少一种一剑封喉的狠毒与彪悍。
吕阳的心里正在猜疑,不知道这人和一点红有什么关系,看来他就算不是一点红的同门,也一定是有些渊源的。
那是一双冷得像冰一般的眼睛,狠得像狼一样的凶狠,灰白得就像是山巅的积雪,坚定得就像是积雪的山峰。
而这双眼睛,除了“中原一点红”外,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别人。
吕阳又惊又喜,忍不住就要出声呼唤了。
突然就见一点红长剑当胸刺出,姬冰雁双手一错,判官笔指成十字架,迎了上去。
这正是姬冰雁的招式之妙,一着“十字封门”,化解对方的攻击无果。
但是如果是别人使这一着“十字封门”时,一定是守势,而姬冰雁使出的这一着,却是守中有攻,双笔就像是一把大剪刀一般向对方剪了过去。
本来这一着是攻守兼备,应当是妙着。
或者说对姬冰雁来说,是使出的一个妙招。
但是吕阳直到他使出这一着来,却就全身都如落入了冰窖一般地寒冷。
原来一点红正是要诱使姬冰雁使出这一着来,只因为他的剑法与天下各门各派都不相同,以腕力发剑,变招却是要比别人快得多。
而姬冰雁这一守招中有了攻势,防守之力便会被分散了几成。
如果对付别人时,对方剑招至此一定是已经用尽,他便可剪住对方兵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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