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眉嫣然一笑道:“那当然是用不着你去碰钉子,我们去就足够了,只要我炒两样菜给他吃,他就再也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了的。”
李玉涵笑道:“是和,但我们还得走快些,古松庄的路途虽然不远,但也不算近了,再说,你至少还得在那儿弄一个时辰的菜给他才行的!”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两位如此热肠,我要是再推三阻四,就不是朋友了,可是……老臭虫,你也应该陪他们去一趟才行的,至少,不能让他们俩为我的事情忙,而我们却只是干等着的,说不定还能……。”
柳无眉道:“用不着的,吕兄还是……”
她却是突然地停住了语声,因为她突然发现吕阳虽然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但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胡铁花吓呆了,惊颤着声音道:“你……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吕阳已经倒了下去。
李玉涵、柳无眉,双双上前抢着去扶他。
李玉函顺手一摸,就觉得吕阳的身体虽隔着一层衣服,却无比地烫手,就像是烧开的水一般的。
胡铁花终于挣扎着也扑了过来,急切地道:“难道是你难道也中了毒?”
吕阳勉强地摇了摇头。
胡铁花道:“不是中毒是怎么一回事,李兄,你……你快看看他他,”
吕阳咬着牙,却还是勉强地笑道:“你难道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人生病么?有什么必要大惊小怪的。”
胡铁花道:“可是你身体一直就象是一条牛一样,好些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你生病,这次你怎么会病了?”
吕阳苦笑道:“我也不是铁人,毕竟还是肉做的,怎么可能不会呢,不过这一次我实在病得不是时候。”
胡铁花刚刚要将自已手臂砍下来时,还是谈笑如常,但现在却是急得满头大汗,他惊叫道:“从来不生病的人,一但得病就不会轻了,李兄你……”
柳无眉轻声道:“你也不用太急的,我看吕兄这是因为近几日劳累过度,又受了些风寒,再加刚刚为你着急,就急出病来了。”
吕阳道:“不错,这病不……不碍事的,两位还是……还是先去找……找解药要紧,我能照顾自己的。”
他虽然是在说“不碍事”,但嘴唇却已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嘴唇都已经有些发青了。
胡铁花道:“我的毒才是不碍事的,你们还是先治他的病要紧。”
吕阳皱着眉道:“胡说。”
胡铁花大声道:“你如果是不肯让他们先为你治病,就算是他们将解药拿来,我也不会吃的。”
吕阳怒道:“你活到这么大年纪,怎么会还这么不知轻重,我……我这病就算再等三天治也没有关系的,但是你的毒却连一时半刻也不能耽误的。”
吕阳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刚站起来就又跌倒下去。
胡铁花急着去扶他,连话也顾不得说了,只是着急连连。
李玉涵笑了笑道道:“两位兄弟确实是义气干云,只不过……”
柳无眉道:”只不过吕兄这病,最是不能动气,我们如果是不依他,只会让他心头着火一般的,病情更加重,好在我这里还有一些‘清妙散’,治这种病还算是有效。”
李玉涵立刻接着道:“是的,吕兄只要每隔两个时辰吃一包,就算是不能全愈,但至少在我们回来之前,病情是绝对不会恶化的。
如果用“度日如年”这四个字来形容胡铁花现在的心情,确也是再恰当不过的。
最先是柳无眉老毛病发作,然后是无名凶手的杀人暗器,现在不但是他自己中了毒,连吕阳也病倒在床,不能动了。
这么多烦心的事情加在一起,却偏偏连喝杯酒浇浇愁都不行,这样的情形让胡铁花怎么度过去的?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是先灌下几坛酒再说的。
好不容易等了两个时辰,胡铁花用一双手捧着茶碗和清妙散过去,却没有想到的是吕阳竟连药都拿不住,全撒到地上了。
幸好吕阳虽然没有吃药,但病势也确实是未恶化,反而渐渐地睡着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忙乎了一夜,胡铁花的肚子已饿得直叫,就让店伙送饭来。
那店伙偏偏还想讨好,陪着笑道:“客官昨天喝的上好汾酒,小店恰巧还有一坛,还是山西来的原装货。”
他不提“酒”字还好,一提“酒”字,胡铁花更是满肚子冤气没处发作,。
他跳起来大吼道:“老子又不是酒鬼的,大白天喝什么鸟酒?”
那店伙不明白这马屁怎会拍在马腿上了,顿时吓得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再送饭来时已经不敢进来了。
他便是将饭菜送到门口,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便是如逃命一般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大汉太可怕了,脾气太坏了,早早地离开便是好。
吕阳这一觉竟然是连睡了五个时辰,到黄昏时,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胡铁花一直担心着他,以为他睡晕过去了,看到吕阳醒来才松了口气道:“你现在觉得身体好些了么?”
吕阳笑了笑,还没有说话,胡铁花又道:“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的毒倒没有什么事情的,除了这只手被你点住穴道,不能动以外,吃也能吃,就跟好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的。”
这时屋子里已渐渐地暗了下来,胡铁花便是点起了灯,让吕阳喝了碗粥。
吕阳在喝粥的时候,手还是在发抖,似是连碗都拿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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