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叹了一口气道:“所以说,你也是根本就没有见到水母阴姬的面了的。”
柳无眉叹道:“我不但是没有见到水母阴姬,就是她的门下,也没有见到一个的。”
胡铁花道:“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柳无眉道:“我也不知哀求了多久,却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鼻子里突然又闻到到了另一种气味,这次我是香气,然后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胡铁花道:“等你醒来之时,你发现你又回到了那小庙里?”
柳无眉道:“是的,当我醒过来之时,却是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我还是坐在那老尼姑的对面,手里还端着那碗我刚刚喝过的茶碗,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我再求那老尼姑之时,她就一个字都听不到,不再理会我了。”
神水宫到底是像苏蓉蓉所说的那样,是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还是像柳无眉所说的那样,是个神秘和恐怖的人间地狱?
这时,大家听到了那石级之上有人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就有三个人缓缓地走了下来。
那三个人还是穿着比剑时的黑袍,腰间系着剑,显然就是刚刚与吕阳斗剑的几位前辈的。
现在他们都已经取下了蒙面黑巾,气度沉稳,形貌各异。
当先而行的,是位眉清目秀的老人,现在虽然发福了,想当年一定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这个当然就是名满天下的“玉剑”萧石了。
萧石看了看李玉函夫妇:“你们俩居然还敢在这儿丢人现眼,真是丢尽了你们‘拥翠山庄’的脸,我是代你老头子来对你们执行家法的。”
李玉函脸色惨白,跪了下去:“前辈恕罪,晚辈自知是辱没了家风,自然是应该以死谢罪,但柳无眉是无辜的,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还望前辈能饶过她的。”
柳无眉也跪倒在地:“一切都是晚辈而引起,妾身愿意以死谢罪,还望饶过夫君的,他也是为了我而一时糊涂而为的。”
萧石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可知,就是你们俩做出如此事端,惹出了多大的危害,就是铁山道长他……他……”萧石说不下去了。
吕阳道:“道前辈他,性命无忧么?”
萧石叹了一口气道:“自然是性命无忧,但是一个使剑者,失去了右手,你说呢?那他又与死有什么区别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都是因为我,真是愧对铁山道长的。”
萧石道:“本就是我们不对,居然合力对付吕少侠,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的。”
吕阳看了看柳无眉与李玉函道:“李前辈可是好些了么?”
萧石叹了一口气道:“观鱼兄此一次虽然是苍天有眼,因祸得福,终是摆脱了病榻之久,但他毕竟是久病之后,精气已尽,这一次又动了真怒,旧病已除,却是又生新病,虽然是我们几个人合力将他真气引入正轨,但一时间还是难以康复的。”
李玉函用力地磕着头道:“都是晚辈不孝,都是晚辈该死。”直至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柳无眉哭喊着抱住了他:“夫君,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的。”
李玉函抱住了她,痛哭起来。
吕阳道:“人谁不做错事呢?就是我也一样,一生之中也做过无数错事,尽管是李兄夫妇俩做出了有辱山庄名声的事,幸而现在都已经圆满地解决了,晚辈斗胆求个情,还望前辈饶恕他们的罪过。”
他居然为了李玉函夫妇求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吕阳,都对他更是充满了敬佩之感的。
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吕阳是发自内心的话,绝对没有做作的。
吕阳的心思总是这样,总是在替别人着想的。
萧石道:“他们那么对付你,算计你,害得你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吕阳微笑着道:“但是晚辈的人头不是还在晚辈的颈上么?”
那颀长老人听到这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也不用难受,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本来是观鱼兄觉得无脸见吕少侠,又恨这对忤逆子,便是想托我们以家法处治你们的,但我们在上面已听了你们的话,也觉得你们的遭遇很可怜,有原谅之处,现在又有吕少侠为你们求情,我们决定替你们去向观鱼兄求情了。”
他瞪眼看了看李玉函夫妇,喝道:“你们还不赶紧谢谢吕少侠,以后再别做出如此事情来。”
大家听着他的语气便是知道,这个老人便是君子剑了无疑了。
李玉函与柳无眉走到了吕阳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吕阳想拉都拉不住的。
苏蓉蓉突然走到了君子剑黄鱼鲁直的面前,盈盈地道:“晚辈苏蓉蓉,有几件事想请教前辈,还望前辈告知一二。”
黄鲁直微笑道:“苏姑娘请说!”
苏蓉蓉思忖了片刻道:“前辈确知那菩提庵便是神水宫的接引处么?”
苏鲁直道:“是的。”
苏蓉蓉道:“前辈可知道菩提庵那位老师太是何来历么?”
黄鲁直道:“那位哑师太倒也可算是当世一位奇人,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从无人听她说过一句话。”
苏蓉蓉还想问什么,却是被黄鱼直挥手打断了。
三位老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便是走得无声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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