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所有的弟子走入师长的寝室中,一定都会先禀报,再问安,武林中人虽不拘小节,但师徒之礼还是不可失的。
再说这神水宫规矩之严,更是天下皆知,都是觉得无比地可怕的。
然而让吕阳渖奇怪的是,南宫燕却随随便便的就走了进来,就像是妻子走入自己丈夫的寝室一般的,而且居然是坐到床上去了。
水母阴姬还是躺在那里,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徒弟坐到她床上,她这看来是有洁癖的人,居然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只听南宫燕道:“那三人已关了起来,等他们醒过来后,三姐就会盘问他们的口供。”
吕阳听着不禁是暗中放下了心来,胡铁花他们的处境虽危险,但至少还没有死,只要还没有死,就有机会。
南宫燕又道:“但九妹却认为要三姐去盘问他们有些不妥。”
水母阴姬道:“为何?”
南宫燕道:“她认为他们说的话并不假,的确是来找人的,因为这里的确已有人进来了。”
水母阴姬道:“真是如此么?”
南宫燕道:“她说她刚才确实是曾经发现佛堂前有人影,但守在佛堂里的三姐却硬说没有,所以她认为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古怪。”
水母阴姬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吕阳更是担心,阴姬若是发现那“三姐”有循私通敌的话,她的处境确实无比地危险,吕阳实在不忍让她为自己受累。
可况,她还是蓉蓉的姑姑,就更加不可能这么做了。
愣了好一会儿,水母阴姬突然道:“你认为他们来找的人会是谁呢?”
南宫燕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们素来行走江湖,朋友一定很多,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找的是谁呢?”
水母阴姬道:“你不认识那黄鲁直?”
南宫燕道:“我怎么会认得他?”
阴姬道:“但他却似乎是认识你。”
南宫燕道:“哦?“
阴姬道:“你难道不知道黄鲁直是‘他’生平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南宫燕咬着嘴唇,冷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我的情人,怎么会将这些事告诉我。”
水母阴姬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厉声喝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在瞒着我,是不是?”
南宫燕用力咬着嘴唇,不说话。
阴姬道:“昨天晚上你见到‘他’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你才回来?”
她的手转动,将她的头发缠在手上,南宫燕痛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但是南宫燕的嘴角居然是泛起了微笑道:“你在吃醋么?”
水母阴姬道:“我吃什么醋?“
南宫燕不怀好意的笑着道:“你是不是怕我和他有了什么关系,所以才吃醋。”
水母阴姬笑了,却是笑得有些不安。她笑着道:“你和他怎会有什么关系?”
南宫燕眨着眼道:“为什么不会?他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就是很正常的事么?”
水弱阴姬吃惊的望着她,道:“你……你难道真的……”
南宫燕柔声道:“奇怪的是,他对我的动作,竟完全和你对我做的一样,当他的手在抚摸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但他却比你……”
“啪”地一声,阴姬的手已掴在她脸上怒道:“不许你再说下去。”
南宫燕道:“每回你和我好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像他,你才和我好?每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他也用这种法子抱过你,你才用这种法子抱我?你抱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水母阴姬道:“你……你想得太多了。“
南宫燕道:“我不但是要为自己报仇,也要为你报仇。”
水母阴姬的声音已颤抖道:“为我?”
南宫燕道:“因为他抛弃了你,但你却一直忘不了他,你爱他,他却反而以此来要胁你,逼着你只好让他离开这里……”
水母阴姬没有说话,眼泪却已流下面颊。
吕阳实在想不到独步武林,不可一世的水母阴姬也是被情所困,为情颠倒。
他更想不到她的情感竟如此不正常。
吕阳总算已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吕阳都觉得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阴姬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她的爱是畸形的,她讨厌男人,却将爱在女人身上发泄。
所以她收了很多美丽的女弟子,而且建造了很多秘道,可以直达她所有女弟子的寝室。
现在吕阳也总算是明白了那中年美妇曾经警告过苏蓉蓉的话,不许她随意走动,原来是怕水母阴姬看到她,也对她生出畸形的爱。
苏蓉蓉的美丽、温柔与善良,一定会让这个已经畸形的人疯狂地爱上的。
这真的是一种“想不到的可怕灾祸”。
当年“雄娘子“到了神水宫,也和水阴姬有了不正常的关系,等到水母阴姬发现他并不是女人时,已经迟了。
但“雄娘子”一身兼有女性的温柔,和男性的魅力,水母阴姬终于也爱上了他,而不能自拔。
于是,他们生下了司徒静。现在吕阳也想明白了司徒静的痛苦了,处于了这么一对父母的阴影里,真是可怕的事情的。
可是“雄娘子”却又不甘心永远“雌伏”在阴姬的石榴裙下,他一心想要离开这里,阴姬虽不放他走,但雄娘子却是以此秘密要胁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