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能抗拒,也没有人敢抗拒。每一个人都只觉得背心凉透,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必死的两个人之中,会不会有一个是自己的。
不过这个问题居然在一种很奇怪而且很简单的情况下,很快的就解决了。
因为其中有几个人居然可以跟他们的“伴侣”挤在一起,不管多小的藏身处,都可以挤得进去。
“因为我们常常都挤在一起。”他们说:“而且我们喜欢两个人挤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出击时,更加能够做到让敌人意想不到。”
所以,这个问题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阿干的双拳紧紧地握着,他的目光如火一般地盯着绿袍老者,眼神就如一头凶狼盯着猎物。
阿干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对付那老者王中平,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多出来的人。
多出来的人,就只有是死。
所以,为了活,阿干将目光瞄准了那绿袍小老头。
对阿干的目光,铁大爷视而不见,绿袍老者根本不理会,王中平以眼色警阿干,但阿干却已决心不理会,准备直接下手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间,他的人便是飞扑出去,就像是一匹饿狼看见一只羊一般地贪婪凶狠地飞扑出去,用他的“爪”去抓那小老头的咽喉和心脏。
他扑杀的动作,竟然真的像是一匹狼。这就是血性,这是他在血与肉的洗礼之中所摸索出来的威力之举。
但是他虽然是狼,而那绿袍老者却不是羊的,而像是一个猎人,面对着扑近的阿干,眼神就如是看到了心爱的猎物一般的。
小老头的身形突然像鬼魅一般后退,他的步法,他的轻功,居然是吕阳生平所罕见。
而他的角度却又是把捏到了好处,使得阿干就觉得自己既然要捕捉到小老头的身躯,却是又终差上了那么一点点。
小老头的丝士都从四面八方拥出,手里丝光闪闪如银芒,片刻之间织成了一面网。
阿干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地网在了网中,网在收紧,绿袍小老头又如鬼魅般飞过来,手里突然出现一根银色的刺,突然间就已从丝网中刺入了阿干的嘴。
阿干正待嘶喊,刺入喉,往嘴里刺人,后颈穿出,银刺化丝,反搭后脑。后脑碎,血花飞。阿干倒下。
阿干却是连嘶嚎都是来不及。
丝网收了起来,绿袍小老头默默地转身,对着王中平,两个人依旧未动。
“你走吧。”绿袍小老头说道。
王中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老了的人头,真是没有人要了的。”
王中平整衣,行礼,向小老头行礼,向大爷行礼,也向那二十九丝士行礼。
但是他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让他轻易地活着离开,而现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或许是知道他一定不会继续活着走下去。
在哪儿呢?
王中平不过是走过了一段,便是看到了一个很高很苗条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在风中飘动。
突然之间,她紧紧地拥抱着王中平,尽管是王中平已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但她似乎是并不在意的。
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多情的少女见到了初恋情人一般地激情而热烈。
她的出现如此地突然,如此地快,却是消失也如此地突然,如此的快。
就在片刻之后,她的手又突然松开,她的人又像是被晚风吹走了一般,消失在了更遥远更黑暗的夜幕之中。
而她走了之后,王中平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了那儿,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动弹。
而绿袍小老头,铁大爷和那二十九个死士,就那么默默地看着王中平的背影。
吕阳也是奇怪地看着那王中平的背影,他出了什么事情了么?还是死了?
那他死了为什么又会站在那儿不动呢?
过了好一会儿,王中平的身子居然动了起来。
但是他并不是往前走,而是返身又向着绿袍小老头与铁大爷这边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很慢,而且他走路的样子如此地奇怪,就像是被人操纵的一个木偶一般的。
直到他渐渐地走进了孔明灯的范围,能看清他的脸上的情形时,才是让大家觉得心头一惊。
他的脸色如此地奇怪,脸上每一个器官,每一根肌肉都似乎是扭曲变形。
而走得更近些,包括吕阳,都看到了他的脸上变成了一种似若兰花般的颜色。
兰花有很多种颜色,可是每一种颜色都带着种凄艳的苍白。王中平的脸上就是这种颜色,甚至连他的眼睛里都带着这种颜色。
然后他就像一朵突然枯谢了的兰花般地倒了下去。他的脸上,充满了怨毒的神色。他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种神秘而又古怪的笑容。
丝和丝路虽然都是逼供的好手,可是现在却再也逼不出他一个字来。
“楚留香真的已经死了?”慕容公子问道。
柳明秋道:“是的。”
慕容公子道:“你真能如此肯定?”
柳明秋道:“是的,本来我不相信的,他的智慧与武功,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胜过他,那就是吕阳,无论是经历了多少的凶险,他都能幸运无恙。”
慕容公子道:“哦?那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柳明秋黯然地道:“因为他是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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