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胡铁花吃惊的是,这半个人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黑色的竹竿。
黑色的竹竿?胡铁花脸色大变,他不禁想起了吕阳所说的刺客,难道这就是其中之一么?
这个人的右臂早已被齐肩斩断,右眼已经瞎了,眼上还有一个“十”字形的伤疤。
现在他的左腿也断了,是从膝盖上面被砍断的,也不知是为什么砍断,或许是他自己砍断,或许是别人砍断的。
被砍下来的半截腿,现在还在,他倚着墙坐在床上,这半截腿就在他身旁,那大半截腿,因为伤势化脓而腐烂。
他左肩上的伤势也同样恶劣,伤口里已经隐隐发出恶臭,刺伤他的那个人不但出手毒辣,而且兵器上一定有毒。
没有想到他还能硬撑了下来,而且是一直撑到现在,宁愿再把自己一条腿砍断,也要继续拼下去。
现在他又已被四个人用六件武器围住,四个冷酷的人,六件在一瞬间就可以夺人性命的武器。
一个人用蛇鞭、一个人用长剑、一个人用一双薄薄的雁翎刀、一个人用一对分水峨嵋刺。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还是很强势,还是紧紧的握住他的黑竹竿,他的脸上居然连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这个人虽然已经只剩下半个人了,却还是一条硬汉。胡铁花就最佩服这样的硬汉子了。
胡铁花没有想到,这就是黑竹竿,而且是一个如此地好汉,不管怎么说,他能撑到现在,他就是一条汉子。
胡铁花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硬汉。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硬汉受到欺凌。
所以胡铁花顿时忍不住了,顺手就把一个酒坛子摔了出去,吼道:“你们四个人对付人家半个人。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一个酒坛子摔出去,六件兵刃就已经有五件往他身上攻了过来,而且攻的都是他的要害。
招招要害,招招险峻。
分水峨嵋刺虽然是在水中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的武器,不在水中也一样犀利。蛇鞭如毒蛇,雁翎刀翻飞如雁。
这些人的武功与兵器都是恰到好处,真是致命得很的。
这些人的武功远远地比胡铁花预料中强得多,胡铁花也不一定会败在他们手里,可是他已经开始叫了起来。
“臭吕阳,臭楚留香,你们是不是已经死了?你们不是说一定就会在我的身边么?你们人呢?”胡铁花气恼地道。
“江湖双虫?”蛇鞭冷笑,“你是不是想用这两条虫来吓人?你就打错算盘了,就算是他们在这儿,哼哼……”
胡铁花也在冷笑:“我吓什么人,你们根本连一个像人的都没有,看到他们俩,你们恐怕是尿都吓出来了,还敢在此说大话的,我看是你们活腻了。”
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就差点儿已经变成了鬼。
蛇鞭差一点就缠住了他的脖子,旁边的一把雁翎刀差一点就割断了他的咽喉。
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胡铁花并没有变成鬼。不但是活着,而且活得非常愉快。
因为他已经看见吕阳与楚留香了。
一个满面红光的者公公,一个肚子并不太大的大腹贾,一条满脸落腮胡子的大汉,一位文漱彬彬的文弱书生。
这四个人恰好和吕阳所说的那四种形象一样,所以胡铁花早就在注意他们了。
虽然他也看不出这四个人里面哪一个是吕阳,哪一个是楚留香,可是他们俩一定是在其中。
现在他果然是已经看到了一个。
一个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白面书生,手里轻轻的摇着一把摺扇,突然间就已出现在门外。
胡铁花笑了,笑得很愉快地道:“我就知道这一次你一定会来得比较快,因为这四个人绝对没有上一次那四个小姑娘那么好看。”
白面书生也带着微笑,轻摇着摺扇,轻盈地从门外走进来。
这把摺扇无疑就是他的武器。
而在吕阳的手中,什么东西都是致命的武器的。
胡铁花看得出他立刻就要出手了,只要他一出手,这四个人之中最少也要有两个会倒下去。
再说这黑竹竿还在硬撑着,一直盯着他的那个人也一直紧握着掌中长剑,丝毫不敢有一点大意。
胡铁花很大方的说:“其实你就算不来,我也一样可以把这四个龟孙全都摆平,可是你既然来了,我最少也得留一两个给你。随便你挑一两个吧,剩下来的全归我。”
“你真客气,真要谢谢你。”白面书生也笑得很愉快,甚至比胡铁花更愉快。
那白面书生手里的摺扇已如风车一般旋转飞了出去,就如是刀轮般向胡铁花攻过去。
胡铁花刚闪开这个刀轮,已经有六件武器逼到了他身上六处要害的方寸间。
这六件武器中最可怕的既不是蛇鞭,也不是峨嵋刺和雁翎刀,而是一根手指。
就在摺扇离手的这一瞬间,白面书生就已经到了胡铁花面前,用左手的一根食指对准了胡铁花脑门上的天灵穴。
这一着已经是大出胡铁花的意料之外的,所以他便是被这一招制住了,动也不能动了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吕阳居然不是吕阳,而是对手,所以便是这么快就会被对方制住了。
那白面书生笑嘻嘻地道:“我姓白,就是白面书生的那个白,也就是白雪、白云、白玉的那个白。我的名字就叫做白云生。你如若是把我当作了别人,这可是你的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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