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道:“我……”他的脸色似是有些厌恶一般的,似是对海阔天并无好感。
吕阳却是打断了他的话道:“这里的酒喝得实在有点不上不下的,如果能以海帮主座船上去作长夜之饮,确是人生一大快事,海帮主就算不邀请,我也是要去的。”
丁枫拍掌笑道:“长夜之饮真是妙极了,不过,仅只是一夜之饮又何足够呢,依小弟看来,得大喝上他一个三天三夜,不醉不行才是更妙的。”
吕阳微笑着道:“只要是丁兄有此雅兴,小弟一定奉陪的。”
丁枫道:“不知楚香帅也胡兄呢?”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吕阳已经抢着道:“他们?三天三夜恐怕还是不过瘾,不痛快的,至少得十天十夜才称他们的心的。”
胡铁花又瞪了吕阳一眼,冷冷地道:“我只希望那里的客人都是活的,因为死人都不喝酒,看到不喝酒的人,我就生气,就连喝酒都没了兴致的。”
勾子长突然笑道:“我现在虽然还活着,但到了那条船上后,恐怕就要变成死人了。”
海阔天皱了皱眉头道:“阁下难道是害怕我有什么恶意,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勾子长淡淡地笑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真让我连喝个三天三夜的话,我没有醉死那就是怪事了。”
海阔天这才笑着,转眼看向了金灵芝道:“不知金姑娘可否赏光?”
一直到现在,金灵芝居然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是僵住了一般的,根本就没有换过第二种表情的。
听着海阔天的话,她居然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胡铁花冷冷瞧了她一眼道:“其实,不喝酒的人,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听着胡铁花的话,金灵芝已经瞪眼过来,大声喝道:“你以为我不会喝酒么?”
胡铁花道:“会不会喝酒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喝多少。”
金灵芝冷笑着:“你以为我的酒量比不上你么?哼,我要让你瞧瞧,女人的渣到底怎么样,如果我喝不过你,随便你怎么样都行,但是如果你喝不过我呢?”
胡铁花笑了道:“随便你怎么样都行?这句活女人家可不能随便说的,否则你真要是输了,那就麻烦得很了?”
金灵芝脸红了,咬着牙道:“我说了就说了,说出来的话一定算数。”
胡铁花大笑道:“好,也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以男人来欺负女人的,你喝一杯,我喝两杯,如果我先醉了,也随便你怎么样。”
金灵芝道:“好,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后悔!”
胡铁花也大声地道:“我说出来的话,绝对可靠,也绝对不会反悔的!”
听到这儿,丁枫却是笑道:“胡兄,这一次你恐怕是要上当了。”
胡铁花道:“哦?上当?”
丁枫道:“万福万寿园中,连三尺童子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金姑娘十二岁时就能喝得下一整坛陈年花雕;胡兄虽也是海量,如果是平手而论,或许还未知胜负,但如果真以两杯换她一杯,那绝对就没有赢的希望了。”
胡铁花大笑了起来:“花雕甜如蜜,美人颜如玉,胜败何足论,醉死也无妨的。”
勾子长叹了口气,喃喃地道:“看来死人又多了一个了。”
紫鲸帮主的座船,当然是条好船,坚固、轻捷、光滑、华丽,甲板上也洗刷得一尘不染,就像是面镜子,映出了满天星光。
他们刚刚走入船舱,却又是齐齐地走了出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条船驶近。
那船上居然还挂着一张条幅:“卖身葬友!”。
而站在床头的,却正是张三。
吕阳看到了张三,笑道:“卖身葬友,不知卖的是谁身,葬的是哪友?”
张三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三位好朋友,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我自己的船已经被一个我惹不起的人毁了,什么家当也没有了,所以只能卖身葬友了。”
丁枫似是突然觉得好笑地道:“却不知要价多少?”
张三道:“不多不多,只要五百两,如果不是我等着急用,这价儿我还不卖呢。”
勾子长忍不住笑道:“既是不多,丁兄不如就将他买下来了吧。”
丁枫微笑道:“买下倒也是无妨,只不过……”
他的话硬生生地打住了,因为众人突然听得一个人道:“你不买,我买。”
语声中,金灵芝已也从船舱中冲了出来,接着道:“五百两就五百两,我买下了。”
张三却是摇头,笑道:“只是姑娘要买,就得要五千两了。”
金灵芝瞪眼道:“为什么?”
张三道:“只因男主人好侍候,女主人的麻烦却是要多了,有时还说不定要我跳到臭水里去洗澡。”
金灵芝想也不想,大声道:“五千两就五千,我买下了。”
张三四处看了一眼道:“还有没有人出价比这位姑娘更高的?”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找帮手一般的。
张三看到没有人出声,便是干咳两声道:“如果再也没有人出价,我就卖给这位姑娘了。”
这时,大家又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道:“你就是‘快网’张三么?”
张三道:“不错,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那人道:“那好,我出价五千零一两。”
不知什么时候,从江心中,远远地飘近了一条小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