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冰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的,少年的攻击快,她的攻击更快。
就听得韩冰一声冷哼,身形一闪,便是避开了那少年的攻击。
紧接着,又是一记分筋错骨手,直接地扣上了那个少年的肩膀,就听得“咔嚓”地一声,卸下了他的左胳膊。
韩冰冷笑着:“狂妄的小子,真是找死!”她便是抬脚一踹,便是将那少年踹到了地上。
少年强力地忍受着分筋错骨手的厉害,痛得满脸是汗,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韩冰厉声喝道:“抬起头来!”
然而,那少年却仍旧是将头低到了地上去了,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只是额头上的汗珠如瀑布一般地流下来,显得更加地痛苦了。
韩冰冷笑着:“真是好骨气,我看你能撑到几时。”不过,她对这样倔强的少年反倒有好感,脸色也稍稍地缓和了一些。
吕阳已经走近,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禁是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心不忍地道:“韩姑娘,你又何苦要下此狠手的,他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吕阳知道,一个高手都会有着点穴而不伤人神的功夫的。
韩冰如果是要制住这么一个看起来年轻而又身形单薄的少年,那么只要捏住他的腕脉,不让他逃脱就可以了。
而韩冰,却用上了分筋错骨手。
韩冰撇了撇嘴,在她的心中,用上分筋错骨手只让对方脱臼不过是很小的惩罚了。
她虽觉吕阳大惊小怪,还是不情不愿地喃喃道:“知道啦,知道啦。”
说完,他的手下狠狠地一抬,便是将少年脱臼的胳膊安了回去。
那少年不敢叫痛,他知道吕阳的性子好,便向他哀求道:“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什么都没有做……”
吕阳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做,那么你还跑什么?”
“我,我……”那少年被吕阳一句话问住了,他支支吾吾地,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一个原由,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石秀云也赶了过来,那少年似乎是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生怕被石秀云看到自己的相貌。
然而,石秀云还是看清了他,惊声叫道:“胡剑?”
吕阳眉头微皱道:“你认得他?”
“他是薛斌的书童,小时候也常跟着到我家去的。”她瞪着那少年,厉声喝道:“胡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替我姐姐披麻戴孝?”
听了石秀云的话,韩冰也不由看了看着地上的这个少年。
“我……我…”胡剑有些慌张,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显得很是狼狈可怜。
他见石秀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突然她灵机一动,大声地道:“石教师一向对我很好,石姑娘去世,我当然要尽心的。”
石秀云显然是不相信的,她逼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替我父亲披麻带孝!”
胡剑顿时是完全地愣住了,满头大汗,如雨一般地落了下来。
韩冰和吕阳对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这里面的隐情。
“你……你难道敢对姐姐……”石秀云狠狠在瞪着他,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怒吼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石秀云的话还没有说完,胡剑已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用头顿地,嘶声地道:我该死,求姑娘饶我,我该死…”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韩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她叹了口气,转身朝石凤云的坟墓走去。
石凤云的坟墓很简单,就是一堆黄土,单薄的石碑上很简单的刻着:“石凤云之墓”。
韩冰出神地看着石凤云的坟墓,也不知她的心底是在想些什么。
吕阳深深看了韩冰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眼满脸是泪的石秀云。
突然,他走了过去握住石秀云的手,柔声地劝慰道:“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出于诚心的,我如果死了,如果有人肯为我披麻带孝,我也就死得很安心了。”
“可是他…他对我姐姐……我姐对他……”她急怒交加,突然跺着脚放声哭了起来,道:“我错了,我弄错了,我不该去找薛斌,我怎么能在他面前这么丢人?”
吕阳轻轻搂住了她,他的手臂是那么温柔,坚强,不管是有多么悲伤,紊乱的心在这里都能获得平静。
韩冰顺着声音望过去,眉头不由得一皱,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她的目光看向了仍旧跪在地上流泪的胡剑,冷冷地道:“她死了你这么地伤心,那么她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些呢?”
胡剑流泪道:“小人不敢。小人是个低三下四,身份卑微的人,小民配不上凤云。”
“所以你宁可眼看着她为你而死?”吕阳也走到韩冰身边,对胡剑道:“不管是怎么样,她病重的时候,你还是应当去看看她的。”
“我不知道她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这样好。”胡剑失声痛哭,“我也想去看她,可是她叫我千万不要去找她,她说她永远也不要再见到我。”
吕阳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她觉得你太没有勇气,才故意这样说。她如果真肯直接把话说清楚,就不是女孩子了。你如果是真的爱她,就该鼓起勇气向她示爱的。”
韩冰暗暗地摇了摇头,对吕阳而言,身份地位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世俗之人而言却不是这样。
因为人往往是会被世俗的眼光所左右的,人往往不会是能摆脱这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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