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里,吕阳顾不得是不是无礼了,他用力地推开了门,看到屋里的人,吕阳顿时笑了起来道:“原来真的是你。”
吕阳一进去,看到了这苍老女人一身青衣布裙,白发苍苍,正是梁妈。
屋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来,听到了突然的声音,梁妈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以至于手里的粥碗都摔碎了。
她拍着心口,喘着气道:“原来是吕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强盗贼人进来使坏呢,不过,公子怎么会寻到这青衣巷来呢?”
吕阳目光闪闪地,盯着她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梁妈赔笑道:“我本来是没空的,可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就忍不住想来看看我女儿和女婿…”
“只有他们两个么?”吕阳的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桌上还有四副碗筷,他冷笑着道,“真的是如此么?我也想见见他们。”
梁妈也不推迟,便是向室内大喊道:“大牛,小珠,来,快过来,有客人来了。”
梁妈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男一女从屋内一边系腰带一边满脸不高兴地走出来。
同时,那男人的嘴里还在念叨着:“三更半夜的,连觉都不让人睡啊?这是在干什么呢?”
吕阳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他们也都很年轻,但是女的矮胖,男的黑憨,别说女的不像闺秀小姐,就只说男的,哪里像花旦,这分明是个丑角。
这时梁妈已经笑着开口道:“这位吕公子知道你们家里穷,想要来接济你们,还不赶快过来磕头谢谢公子。”
“多谢吕公子,谢谢吕公子。”那两口子果然跪了下去,居然还向吕阳伸出了手来。
吕阳愣住了,看了一眼梁妈,梁妈嘴上说着“多谢吕公子”的话,眼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吕阳哭笑不得,只有往怀里掏银子。
吕阳被两人缠得脑袋瓜疼,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门才算脱了身,摆脱了这两个人的纠缠。
这时,韩冰正蹲在院子里的木樨树旁,显得如此地有兴致地观察着树顶淡黄色的花。
她一直没有吃东西,肚子还是很饿,闻着木樨花的香气,就想着回秋苑之后教简洁把秋苑的木樨花都采下来,给她做牛奶圆子吃。
她正在这儿想着食谱呢,就看到了吕阳从屋子里像是逃也般地飞掠了出来。
韩冰看着吕阳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饶有趣味地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的么?”
吕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是将刚才的事情说给韩冰听。
韩冰本是富家公子,从来就不缺钱花的,出手也一直是很阔绰。
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为谁而花钱的,只是她的性子小。
如果是她自己愿意给别人花是一回事儿,别人如果是想要怀着从她的手里抠出一些钱来,那么她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的。
韩冰听到了吕阳被梁妈坑了,虽然不过是十几两银子,如是九牛一毛,沧海一栗,但是她还是脸色很难看。
不待吕阳问及,她便是推搡着吕阳往门边走去。
吕阳愣住了,忙道:“冰,你在干嘛呢?”
韩冰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咬牙道:“进去吧你!”
说完,她的手上一用力,往吕阳的身上一拍,便是将吕阳顺势推了进去。
且说梁妈这边,刚送走吕阳这个不速之客,就打开柜子将秀气漂亮的一对儿年轻男女请了出来。
顿时几个人说说笑笑着。那少年一口京片子又甜又脆,如黄莺出谷般。
他突然地正色道:“这一次虽然是渡过次难关。但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了。”
那少妇道:“不是的,那位江湖双绝吕阳果然不同一般的,难怪江湖中人都说什么事也别想瞒得过他,说他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人物的。”
正当几个人谈及之时,突然地听“哐”地一声,门就被一个人撞开了,却不是吕阳是谁!
顿时屋子里的几个人的脸色完全都变了。
吕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呵呵站在门口道:“……多谢姑娘的夸奖,在下有些不敢当。”
那少年神色一冷,身子已凌空翻起,连环踢向吕阳的胸膛。
腿法中最难练的就是鸳鸯腿,讲究的是下盘稳固,沉稳有余,轻灵不足,而这少年显然鸳鸯腿练得很有火候了。
若是面对一些平常之人,一定会难以避得过去的。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吕阳,他的两条腿刚刚才踢出,还没有看清楚吕阳是如何出手的,就只觉得膀上“续鼻”穴一麻,身子便已是直落下去。
吕阳收手,悠然笑道:“南拳北腿,北方武人,腿上的功夫多不弱,但能将腿凌空连环踢出的却也不多。”
那少妇一个箭步,扑上去接住了那少年,颤声道:“他……他可伤着你了?”
少年咬着牙,摇了摇头,厉声道:“他既然已经来了,就绝不能放他走。”
“不能放谁走?”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叶胜兰叶相公,好久不见了。这京城到松江府的路恐怕是不太好开吧。”
韩冰推门而入,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仙气。
可是叶胜兰一看到她,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他呐呐道,“韩……韩奶娘……”
叶胜兰这种人,接触人层次不一,他不算江湖中人,所以他可能不怕吕阳,但却不会不怕韩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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