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红横眉怒眼地道:“吕阳,你什么意思你!”
吕阳淡淡地道:“多谢你的好意,事已至此,我是不会逃跑的。至于什么自知之明,且先希望你施少奶奶最不缺这样的美德。”
薛红红被吕阳的一句话噎得面红耳赤,她气得直蹬脚,从她的嘴里便是有一串儿脏话像爆蚕豆般地往外冒了出来。
韩冰的脚步一顿,她冷冷看了眼薛红红一眼,一丝戾气从她眼睛里闪现出来。
吕阳侧过了头,左手握成拳,轻轻地咳了一声,将韩冰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听到了吕阳的咳声,韩冰收回了视线,走到了吕阳的身边。
吕阳俯下身凑到韩冰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韩冰的耳,边让她忍不住地颤栗着,顿时,一股嫣红从她的耳边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脸上。
她刚要动,吕阳按住了她肩膀悄声地道:“待下你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韩冰惊讶地抬头看着吕阳道:“为什么?我要去。”
吕阳冲她缓缓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韩冰顿时便是明白了吕阳的用意,可她不能让吕阳一个人待在那里。
韩冰斩钉截铁道:“我不走,多个人多个照应,大不了大家撕破脸,难道谁害怕谁不成么?”说道这儿她咬了咬唇,狠声地道,“大不了再换个人帮我保管镇魂玉就是了,再不济,再不济……还有你。”
说道最后,韩冰的心里也没了底气,声音便是弱了下去。
听到了“还有你”这句话,吕阳的内心澎湃着,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然而吕阳知道镇魂玉的重要性,他不能拖累韩冰,而且此一去,他不但不觉得是深入龙潭虎穴,反而觉得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大转机。
已差不离可以摸清韩冰的脾性,她太现实了,从得失角度最好说服。
因此吕阳按捺心中的感动,他故意板着脸道:“你的轻功不及我,身体也不太好,到时候我真要逃走反可能会拖累我,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是冒然地参与进来,反倒可能会将事态僵化。”
果不其然,听到吕阳的这些话,韩冰二话不说立马转身离开。
吕阳看韩冰毫不犹豫地离开,心里反倒又有些不好受的的。
他并不是介意韩冰不留下来帮衬他这件事,他只是对韩冰用看世俗人的眼光来看他而感到难受。
难道他吕阳在她韩冰心中就是一个没有心肝,只为自己考虑的自私的人么?
“怎么,你怕了?”刚才那个很有威仪的黑衣人缓步到吕阳的身边,冷声地道,“你是在怨恨你的同伴丢下你自己跑了么?”
吕阳笑着道:“她不是丢下我,而是为了不拖累我。”
那黑衣首领道:“哦,是么?”
吕阳很是感慨地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用死来度量,能不死最好不死,只要活着就有盼头就有希望。”
为首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你还算有点良心,但是现在你就算是再想跑,也是很难的事情了。”
吕阳嗤笑一声,冷冷地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跑。”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吕阳的胆子为什么会这么大,连帮手都跑了,居然还敢跟着他们回去。
难道说像他们二庄主一样,脑袋有些毛病?
说话间,已经到了薛家庄,薛衣人却并没有迎出来。
并不是薛衣人瞧不起吕阳,相反正是因吕阳在江湖传说中种种“神迹”,薛衣人才更要养精蓄锐。
因为薛衣人也从来没有看轻过自己的对手,也是如吕阳一样的。
他坐在后园的椅子上,擦着手中那把铁青色的寒气森森的三尺长剑,心情甚至有些激动,跃跃欲试。
吕阳脸面上显现着温和的笑意道:“薛前辈。”
薛衣人见吕阳来了,也没有与他多客套,问及他伤势已好,便是屏退左右。
他的目的,只不过也是为了同吕阳来一场真正公平的较量。
吕阳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和计较,他一路早已经想好,却没告诉韩冰。
这事情确实有风险,他并不想让韩冰多一丝一毫的担忧。
薛衣人当然是用剑的,见着吕阳这样的对手,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见吕阳依旧空手,薛衣人不由得皱着眉头道:“你用什么兵器?难道打算用一双肉掌来接我的利剑?你准备用空手夺白刃?”
吕阳解释道:“前辈之剑,锋利无匹,前辈之剑法,更是锋不可当,在下无论用什么样的兵刃都绝不可能抵挡。再说,前辈出手之快,更是天下无双。我就算能找到和这柄剑同样的利器。前辈一招出手我还是来不及招架的。”
吕阳的话很有技巧,很容易博得薛衣人的好感。
果然,薛衣人的眉眼间都带着愉悦的笑意。吕阳看到了薛衣人的脸色缓和,便是继续道:“所以,我不迎战,只闪避。”
韩冰并没有离开,走到半路便又返了回去。
她本是坚定决心要离开的,她最讨厌累赘,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两个人抱团死是一种愚蠢的行径,不过是再多搭上一条命罢了,又有什么旁的意义么?
可韩冰咬了咬牙还是返了回去,韩冰觉得有离开就是有些羞耻。
如果说愚蠢,吕阳不是更愚蠢么,平白无故地帮她那么多次,却从来不求回报。
既然吕阳能这么愚蠢,她就不能也这么愚蠢一回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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