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黑面紧紧闭上嘴巴,暗叫倒霉,这么干的并不是他自己,其余人也犯过了,唯独他运气背,被郡主逮住了。
郡主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麻烦真大了。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谁的事?”果然,韩冰听了他的话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韩冰一边冷笑着说话,一边缓缓地朝黑面走过去,轻盈的脚步声落在黑面耳朵里却像催命的鼓声。
黑面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关于韩冰杀伐果断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也有所领教了的。
黑面死死地低着头,一脑的汗珠滚滚,突然他看到了一双翘头缠枝莲小靴出现在他面前。
他听到头顶传来韩冰充满压迫力的逼问:“我叫你说话!如果你不说,那这辈子你也不必再说话了!”
黑面面色惨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他告诉郡主:“郡主,我们哥几个儿见您老一年多不在,俸禄根本就不够花,自己整个新鲜营生捞捞油水?”
黑面打了个激灵,到时别说官帽了,就连项上人头他都保不住,他绝对会被郡主活活劈成两半的!
黑面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敢看韩冰。
韩冰如何不明白,他这就是明摆着压榨过路人的盘缠捞油水。
当下,韩冰伸手就朝黑面脸上左右开弓狠狠地接连扇了五六个耳光,手劲之大直将黑面扇得跌倒在地。
顿时黑面的脸就像馒头一般肿得老高,可见她手劲之刚狠。
黑面猝不及防地挨了打,浓浓的血腥气在唇齿间散开。
但他看到了韩冰眼中的杀意,也顾不得脸疼了,他膝跪行至韩冰面前。
突然他以头顿地,哭着求饶道:“郡主,属下知错了,求您念在昔日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属下一命吧!”
韩冰冷眼瞧着黑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姿态,好一会儿才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冷道:“行了,滚去领一百军棍!去准备马车,我要回郡王府。”
“是!”黑面大喜,一百军棍虽多,可他好歹是习武之人,绝对挨得住,起码比丢了性命强。
他也知道,这已经是郡主的格外开恩了。
他连忙起身,向郡主拱手行了个礼:“谢谢郡主开恩。”便是退了两步,火急火燎地正要赶回去给同僚“通风报信”。
韩冰的警告声就在他身后幽幽补充道:“顺便告诉另外三个,没有下次!我最烦别人倚老卖老,如果你们其中再有任何一个人被我逮住把柄……”韩冰的眼神中冒出寒光来,“我就用你们的皮制申冤鼓,脂做千帐灯,肉来砌城墙!”
黑面的小心思彻底地熄了,原来郡主什么都知道了!他只是唯唯诺诺道了一声“是”,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老板娘紧紧拥着挣扎着想要亲近韩冰的虎子,她万万没想到韩冰竟会是郡主,看向韩冰的目光闪避着。
她们只是平凡的人,哪敢与郡主想比论的。
刚才韩冰对她们虽然很和气,并不端架子,可老板娘没有忘记那些的上位者的手段到底有多么残忍的。
老板娘脸色变得惨白,刚才她对韩冰隐瞒了一些事,她会不会……老板娘再投向韩冰的目光已变得恐惧万分。
韩冰没心情去安抚老板娘受到的惊吓,她心中只跳跃着一个的念头——回王府,好好整治这群媚上欺下的贱人!
相比于韩冰这边的不愉快,吕阳那边也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星月交辉,吕阳乘舟北上,他要去崂山寻韩冰。
既然韩冰要回崂山,那就是回郡王府了,去那儿就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吕阳恨不得立刻飞奔到韩冰身边,找到她之后先狠狠吻她一通再把她按在腿上好好打一顿屁股!
她韩冰到底把他吕阳当成什么了?说走就走,连一丝丝犹豫都没有。
那分离前的亲密和柔情,难道也不过是她为了摆脱他所使的计谋?或者说是她韩冰就觉得他一点都不值得依赖信任?
他不回三桅船上同苏蓉蓉她们过年,不就是为了陪伴她?
吕阳心中有些痛感,他又气又委屈,陌生的情绪攻占了他的全部心思,他这几日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有时他真想干脆不去找韩冰要她见识见识真的绝情,但转念又气冲冲地自我开解:韩冰答应了告诉他镇魂玉的秘密,结果却临时跑路,他这是去要个说法的。
只不过,是为了韩冰不守约还是为了求负责?吕阳自个儿也不清楚。
甚至到了最后,他喝的酩酊大醉,就指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大骂道:“叽叽歪歪,吕阳你能不能别矫情地像个怨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回船上,蓉蓉她们永远等着你!”
结果到第二天酒醒之后,吕阳还是默默地收拾了东西租了船要去寻她。
因为吕阳沮丧地发现,韩冰她就算是棵歪脖子树,也能把他吊死!
除了韩冰,一时之间,没有女人进得了他的心了,尽管韩冰这个女人总把他弄得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就像个十足的大傻瓜。
谁让韩冰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呢?谁让他吕阳就心甘情愿地在韩冰的面前变成一个傻瓜呢?
吕阳立在船上,望着明月,内心无限感叹,韩冰,这样的女孩子真是难以琢磨的。
却不想突然见到月光下的渡口边出现了一个灰色身影,看身材身量应当是一个年青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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