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想,老酒鬼还真是对自己不错的,这么好心找个人来通知自己,这是怕错过了时日还是怕看不到他想看的好戏。
交友得是如此,真是无可奈何。
这条船上本是只有七八个渔民,直到晚饭的时候吕阳才知道这船上竟是不止他们三个搭船人的。
船上的人轮番吃饭,他、楚留香和苏意一桌坐着,就看到对面大桌子上坐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身海蓝色的衣衫很是特别,据说也是搭船往南边去的,那小姑娘和三个赤着上身、五大三粗的打渔汉子坐在一起显得格外分明。
吕阳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这小姑娘只是盯着面前一晚的白饭发愣,一桌子菜都快被吃得见底也不见她动一下。
不过是还能看到她白净的侧脸,还有一直皱着的眉头。
“喂!,吃不吃,不吃一边呆着去。”桌上的汉子忍不住吼道,说话的时候满嘴饭菜喷了小姑娘一身。
“难道是看着就能饱了?”苏意盯着自己手上的白饭一笑,这么大动静也不见那小姑娘有什么反应。
“我只知道有时候看到有些吃饭的人,也是可以饱的。”吕阳觉着要是自己坐在那一桌上,看着满桌子都被口水喷过的饭菜,他是一定不用吃就可以饱了的。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饿了,也会马上觉得饱得很。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一天好不容易吃顿饭,还要看你这小丫头一副半死不活的脸色,不吃快点滚,不然老子不客气了!”一个汉子站起来往桌上猛地一拍。
那桌子经这么一拍,差一点儿就散了架,站起来的汉子面上青筋暴涨、双目冲红,眼看就要冲上去把那小姑娘捏碎一般的。
那小姑娘一脸惊恐地看着那大汉,只知道喃喃地:“不要过来,不要……”
那大汉不依不饶地逼近:“他娘的让你给老子装死……呀!”
吕阳抓住要出手的苏意,只是一转头示意。
只见那边还没冲上去的汉子已经飞了出去,撞碎船舱的一面档门摔上甲板,翻了两滚都没能爬起来,在那里嚎叫不止。
吕阳已经看出来了有人出手,所以便制住了苏意,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姑娘遭到五大三粗的大汉欺负的。
其他的两个大汉吃惊的看了看摔出去的兄弟,回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那个人穿着上好的缎子,淡紫色的长纱极地、挂着长风,高冠束发遮着脸面,站在那里带着安定的气息。
他的一双含着紫气的眸子环顾一周,将桌上的小姑娘拉到身边。
“你是谁……竟敢伤了我们兄弟!”两个汉子壮着胆子吼道,不过,他们并不敢去看那大汉一眼的。
那个人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寒冷的威慑,让人不敢直视。
“不想死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开船去。”那紫衣大汉道。
“你……”另两个大汉还想要硬撑着脸面。
“难道你们是想死了?”紫衣人转身,只是一个眼神就把两边的壮汉吓得连连倒退。
顿时他们不敢多说什么拉起那边哀嚎不止的兄弟离了船舱,给他上药去了。
他们边走边小声唠叨,想着这次出海真是背运,不但是活计不好,没捞到几网像样子的水产不说,还没来由的糟了这门子罪。
本来是想搭上几个顺路的赚几两银子,不想银子没有,还是说杀人就杀人的江湖人,真是倒霉到家了。
“流云,这是怎么了?”紫衣人拉着小姑娘轻声问道同,原来,那个小姑娘叫流云,不错的名字。
不曾想不问还好,一问那小姑娘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一双大眼睛里顷刻间溢满眼泪,抱着袖子旁若无人的哭。
“流云……”紫衣大汉惊异地问道,“你怎么啦?”
流云哭道:“主人的李公子就快死了,我们的船没了,药也没了,连银子都没了……又在这大海上迷了方向,这要怎么办……流云不想让李公子死”。
小姑娘梨花带雨的哭着,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心疼,紫衣人像是不知如何是好一般笨拙的给她擦着眼泪。
紫衣大汉道:“流云不哭,一定有办法的。”
流云道:“没有办法了,怎么跟主人交代……都是你,不带人说是能办好,现在怎么办。”
紫衣大汉道:“流云……”。
吕阳上前道:“不知是不是有人病了,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也随身带了几样药丸,或许可帮上一点忙的。”
他不忍心看这小姑娘哭的这么伤心的样子,就算是天要塌下来,几个大男人在的地方还让一个小姑娘伤心的哭,实在是很丢脸的事情。
紫衣人转身看着吕阳,含着紫气的眼神仍然是犀利冰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是这一眼瞬时的变化吕阳已经看到了,也明白了。
没有想在这船上可以遇上这样的”故人”,加上上岸之后的要处理的乱子,全当是自己逍遥这么久得报应了。
楚留香也微笑着,便是一个示意,算是与紫衣大汉找招呼了。
“吕阳。”紫衣人听似疑问的语气,却像在说谎着一件早有的事实一样字字有音,就算是再好听的名字被这样叫出来也听的人很不舒服的。
“我说了,你早该改了时时带香的习惯。”苏意喝着茶无奈道。
这含着魔力的郁金香,天下就只有这独一份的,只有吕阳的身上有,楚留香有时也想弄一份,但是怎么也得不到与吕阳一般的效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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