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欢微微皱眉,又看了一眼门上所说的印迹确定没走错,回头看到老人往回走。
那样的艰难让他觉得雨滴再大一点就能把这老人打翻了去,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他至少用了三十几下抬脚。
“我觉得好不到哪里去”朱荣无奈摇头往里走,四周没什么人的样子。
这院子里更是荒凉冷清,有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就算当着这老头的面把人杀了都可以慢慢砍到不想砍为止。
院子没有铺着石板的半面长满杂草,几株矮树刚长出新叶子,没什么特别。
跨进主堂他就停下了,因为李成欢停在那里,抬眼看了一圈差点就喊出来。
上好的毯子铺在地上,紫檀木桌椅,挂着紫纱垂帘的刻龙柱子,架子上摆满玉雕、古瓷。
左边向里珠帘之后有一张宽大奢华的床,足可以并排躺下十个人,闪着亮光的床架上铺着舒服的锦绣软垫。
两人微惊,外面破落荒芜的景象,里面却是奢华无与伦比,就连挂着的珠帘都是亮晶晶的宝石。
更吃惊的是床上的景象,那个老的都快缩成一团的老头舒舒服服的半躺在床上,身体舒展开着。
他还是瘦到干瘪,脸上还是一副骷髅样,只是此刻显得舒服极了。
他的身边围着四个穿的很少的十七八岁的美婢正伺候他活动手脚,左拥右抱的,一边的案几上摆着点心水果、美酒佳肴。
李成欢同朱荣互望一眼摇摇头,简直是当场无语。
那老人道:“二位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朱荣惊奇,这老头说话竟然很利索,每个字都很清楚,听取最多四十几岁的样子,那样的脸难道还能装的出来?
“朱兄,下次一定不要小看了老人家,尤其是看上去连呼吸都很费力却还能给你开门的七八十岁老人家。”李成欢含笑一言,竟是直接走过去挑了一张对着床的椅子坐下。
朱荣看了一眼也坐下了,还提起桌上茶壶倒出两杯茶来,茶是热的,他就端起来喝了。
朱荣道:“好茶”
“你凭什么敢喝?”老头睁开眼睛疑惑道,眼神还是浑浊不堪、一片混沌。
“我凭什么不敢喝,你老也不用在这里故弄什么玄虚了,有什么要招待的亮出来省事,说不定我们两个一不小心还能帮你凑凑人数什么的。”朱荣喝着茶对李成欢眨眼伸舌头。
他这样的俊彦上有如此表情很容易就让人忍俊不禁,着实也让人放心的。
李成欢摇摇头微笑着没说什么,也没去看那边一眼,因为那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就算是演出来的也没什么水平,找的角色更是没什么看头。
他的这副尊荣偏要装出一副公子哥的架势,看了直接叫人恶心。
那老人道:“看来武林第一公子自知该死。”
“错了,我看是你老更该死一点,都这么大把年纪还为虎作伥、搀和见不得的勾当,你老怎么想的,就没想着替祖孙后代积点德留着吗?”朱荣冷哼一声不屑道,他现在有股子冲动,就是冲过去把那幅骨架挂到房梁山去。
那老人道:“李成欢,你难道不想看看老夫手上有什么?”
“不想看。”李成欢毫不迟疑,还是没抬头看那边。
李成欢道:“为什么?”
李成欢道:“因为你老演的戏码实在让人倒胃口,说不定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朱荣听完就心情大好,然后就一点不顾忌的笑出声来。
他是看了一眼,看到那老头手上似乎拿着一本册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也不想去深究,此刻只想好好打一场架。
他喜欢李成欢表现的这个样子,泰山崩于眼前都能谈笑风生、镇定自若,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定会很有意思,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无所谓。
那老人道:“飞刀笑天下,如果你能走出这里一定要回来找老夫,老夫等着你!”
这句话说完四周就没了声音,门窗像是被一块巨大且厚重的帷幔瞬间遮住,阻挡了一切光线。
顷刻间漆黑一片、密不透风,淡淡幽香飘来,李成欢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吕阳站在客栈小院的长廊里,接近午时的时候雨似乎大了些,地上已经有积水,空气里充满泥土的气息,深呼吸一下就令人浑身畅快。
他和楚留香、老酒鬼又把寺庙仔细检查了一边,他们发现昨夜一定有人留宿在庙里。
老酒鬼说房间里有微微的梅花香气,窗户开着,房间对着庙里僧人的住处。
显然这个人在有人杀人的时候还很舒服的听雨看风景,等人被杀完了从容离开,他也似乎不怕露出行踪,很大胆的把身上的气味留下了。
老酒鬼说,这个味道和昨夜紫衣人身上的一样,那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吕阳现在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是何方来人。
楚留香也觉得确实有异的。
铁仁被杀使赵有成得救,苏家那些他们没看到的蛛丝马迹无迹可寻,还告诉他们有人在杀人计数,这些似乎跟整件事没多少关系。
那赵有成出现,说出关于母盘、关于苏意的身世这些又是什么用意。
苏家灭门之后没有人再来追杀苏意,也没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难道江南这一次就只为杀人?
苏家密室里的人是谁,就是那本手札的主人平旭王吗?平旭王又是谁?
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