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露出苦涩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沙哑,道:“哦?她是怎么样的人?”
吕阳却是摇头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起。”
闻听此言,柳玉茹的眼前一亮,立时问道:“怎么?她离开你了?”
吕阳故作难受的样子,垂下眼帘:“她本就是自由的,又不是附属与我,想要去哪里有去哪里,又怎么谈得上离开?”
柳玉茹的好奇心更胜,追道:“吕大哥,若是心中难过,不妨说出来,若是一直憋在心中,只怕是会憋坏了的。”
吕阳很是好笑,暗道,没有想到柳玉茹竟是如此单纯,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适才被她问起这个问题的事情,吕阳便是想到,若是说自己感情一片空白,莫不如说个悲惨的故事,一来是能博取她的同情心,二来是能激起她挑战的欲望——对于这种高傲女子来说,若是能让一个深爱其他女人的男人转而爱上自己,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因此,吕阳沉声道:“她爹是我们城中首富,自然是希望女儿嫁给高官贵胄,对于我这样无钱无势的人来说,想要觊觎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柳玉茹已经做好听长篇大论的打算,可吕阳只说了这样两句就停了下来,她不由一怔,道:“这就完了?”
“完了。”
“可是,”柳玉茹迟疑着,“你都没有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怎样认识的,你们之间感情如何,你们又是如何被她爹拆散的?”
“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些并不重要。”吕阳一脸的深沉,心中却是无限吐槽: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不过就是想要制造一个心中已经有了的女人的形象,你倒要我给你编一个故事,还要时间人物地点,事情起因经过结果统统齐全,你以为我是写小说啊!
柳玉茹依旧不愿放过,缓缓摇头,很是温柔地说道:“吕大哥,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对人倾诉这件事情吧?我愿意听你说,你不要担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我想倾诉个屁啊!我连故事还没编好啊!吕阳恨得真想一头撞死在车厢的木板上,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自己有爱的人啊?我直接说没有好不好!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面对柳玉茹期待的眼神,他只好缓缓地说道:“我们认识,也很简单,不过是中秋之日,大家都去放河灯,我们二人放的灯顺水漂到到一起,我们用树枝去拨开的时候,便看到了对方。”
“放河灯?”
“哦,是我们那里一个祈福的习俗。”吕阳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干嘛要编这个情节?还不如说自己去她家打工呢!
“听起来很是有趣,若是有机会,我也希望在中秋时候,去吕大哥家乡看看。”柳玉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这种暗示,吕阳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中秋团圆之夜,都是家人在一起,她想要去自己的家里,那话中是何用意,实在是在明显不过了。
可是,自己到哪里去给她弄家人、弄个老娘出来啊!真是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吕阳叹了一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接着道:“她贵为首富千金,自然不是轻易抛头露面的,平日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会像柳姑娘这样自由自在闯荡江湖。那一日,她只是为了出来看热闹,因此扮作丫鬟的样子。可是她那样的美貌,就算是穿着普通衣服,也是难以掩饰光华的。”
吕阳最初只是编造故事,可是说着说着,曾经在不同世界之中经历过的事情,遇到的那些女子,竟一股脑地在他脑海之中涌现了出来,让他心中百感交集,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柳玉茹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泛起了醋意,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道:“于是你二人便是一见钟情了么?”
吕阳含笑道:“当时我只当她是富家的丫鬟,又见她生得那样可爱,便问她名姓。她虽然自小娇生惯养,却是知书达理的,对人也和蔼,我们便这般相识。自那以后,她常常扮作丫鬟出门,与我相见。我那样愚蠢,竟然真的相信了,还傻乎乎地跑到她爹的府上提亲。”
柳玉茹听到这里,不由得“啊”了一声,但是想到两个人最终没有在一起,心中竟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窃喜来。
吕阳继续道:“那一日,我才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也被她爹命人打出门来,而她,也被禁足,派人看管,不许她在出闺房半步。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再也没有?那她……”
“后来,她爹把她许配给了一个巡抚的公子。”吕阳生怕编造得再多,漏洞会更多,连忙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没有再找过她吗?”
“我们毕竟不是同路人,她是锦衣玉食的千金,我却身负血海深仇,是要为父报仇的。后来我也后悔过,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她,更不该动了想要娶她为妻的念头。”吕阳做出遗憾的样子,摇摇头,“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自己孤独终生,免得害了那些无辜女子。”
“吕大哥为何如此说?你身负血海深仇,那快活王也是武林公敌,你与平常人家女子不是同路人,却是可以选一名江湖之中女子,两人同仇敌忾,共同策马江湖,岂不快哉?”
吕阳眼睛轻轻地眯起,笑吟吟地看向柳玉茹,道:“可是,到哪里能找一个这样的女子呢?能有柳姑娘这样蕙质兰心武功高强,又善解人意心地善良有侠义之人,愿对抗快活王。”
柳玉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你就找我呀”,可是终于是出于羞赧,没能说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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