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徐若愚的声音却从房间内传来出来,冷冷地道:“既然是故人,已经到了门口了,就这样离开,若是被人知道了,还道我徐某人不知礼数,连杯清茶都舍不得奉上呢,可不进来坐坐,叙叙旧?”
吕阳与徐若愚以前是素不相识的,虽然早上的时候在仁义庄见过一面,但是看徐若愚眼高于顶自视清高的样子,并且自己几次怼了他,他口中的这个故人,显然指的不是自己。
于是,吕阳便向着柳玉茹看了过去。
柳玉茹的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不敢和吕阳对视,而是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见状,吕阳笑道:“似乎这里并没有徐大侠的故人,天已经晚了,玉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说着话,已经对着柳玉茹露出笑意,似乎要拉着她走。
这句话说得极为暧昧,虽然人人都清楚,吕阳指的是两个人分别休息,可是一说出来,还是不能不让人做出种种联想。
还没有等柳玉茹回答,只一个瞬间,徐若愚已经出现在房门口,一张脸煞白,眼睛却是雪亮,紧紧地盯着柳玉茹,声音虽然冷漠,但是稍微有些颤抖地道:“原来柳姑娘已经不记得和徐某人旧日的交情了么?”
“徐少侠,”柳玉茹微微地皱眉,回视着他:“交情自然是记得的,我也不会忘记有徐少侠这样一位朋友,不过,现在已经这么晚,恐怕是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徐若愚冷笑了一声,“堂堂的‘华山玉女’什么时候也讲究起这种迂腐的事情来了?”
吕阳看在眼中,心里却是瞬间明白,只怕柳玉茹和徐若愚在之前,是旧相识,并且徐若愚对柳玉茹是有着难以明说的情愫的,而眼下看着他与柳玉茹在一起亲热谈话,心中难免会泛起醋意。
可是,吕阳不由奇怪,为何在仁义庄的时候,两人表现得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呢?
柳玉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徐若愚对她的感情,她当然是清清楚楚。
女人对于这种感情的事情,是最为敏感的。她对徐若愚,其实也不是没有好感。
毕竟他长相英俊不凡,武功高强,与自己并列在武林七大高手之中。可以说在柳玉茹身边所有的男人里,徐若愚是最为出色的一个。只是,两人在平素交往之中,一直以友人相称,并没有人打破这种格局。
对于徐若愚来说,他本来性子就是高傲的,最为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名声。
虽然他倾心于柳玉茹,但是也明白柳玉茹对待追求者很是冷漠,唯恐自己一旦说破会遭到拒绝,道那个时候,会被整个武林传为笑柄。
而柳玉茹呢,虽然在她眼里,徐若愚在备选名单上排在首位,可是总觉得他身上缺少一点什么能够吸引自己的东西,这个男人当做朋友还可以,若是进一步发展,却是让她内心之中并不认同。
于是,两个人便是保持着朋友关系,时不时会见面切磋武艺,或是说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并不点破二人关系,也并不跨近一步。
但是,毕竟两个人年纪相当,都是尚未婚嫁的男女,他们唯恐两人在一起会被其他人捕风捉影,传出来什么闲话,因此约定,平日只是私下见面,若是在其他人面前,便是做出并不熟悉的样子。
在仁义庄的时候,徐若愚见到柳玉茹到来,心中颇为高兴,本是想着可以与她叙叙旧。
可是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突如其来地起了变化,吕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最开始,徐若愚也是当他真是柳玉茹的家仆,心中虽然奇怪向来独来独往的柳玉茹为何会带上其他人,但也并没有多想,毕竟华山派弟子失踪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猜测大约是事态严重,所以柳玉茹多带了几个人出门。
可是,没有想到在讲话之时,吕阳却是和他针锋相对,似乎有意针对他一样,令得徐若愚恼怒不已,待看到柳玉茹与他眉来眼去,似乎两人有什么私下约定之时,他心中就更是无法遏制怒意。
因此,徐若愚才会对吕阳很大敌意,讲话的时候不留余地,想要讨回颜面,却没有料到吕阳在斗嘴上面段位比他高得多,他不但没有讨会便宜,反而更加灰头土脸。
当时,徐若愚屡次向柳玉茹递眼色,想要和她私下里面说说,可是柳玉茹却一直避开他的目光,让他更是心中怒火无处发泄。
而这一切爆发到顶点的,是当几个人想要离开仁义庄,共同前往沁阳的时候,柳玉茹居然说她不和这些人一起走,而是要等吕阳。
这让徐若愚几乎无法忍受,但是,在那样多的人面前,他除了忍耐,并没有别的办法,跟随其他人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沁阳的途中,他都是濒临爆发,脸上一直绷得紧紧的,看不到丝毫笑模样。
因为当时事态紧急,其他人心中都在担心着鬼窟的事情,都忙着赶路,也顾不上说话,因此并没有对他多加注意,除了金不换。
若是不说金不换的心性和诡计,单凭这心细一点,还真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金不换最善于观察周围之人,捕捉他们的心理,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能够投其所好,从这些人身上捞到好处,二是为了便于蒙骗,让这些人为他所用。
因此,当谁也没有注意到徐若愚的失落与愤怒的时候,金不换却是注意到了,并且迅速地在心中打起了算盘,他能够利用徐若愚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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