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寂静得可以听到雪花“沙沙”飘落的声音,徐若愚已经从相对热闹的主街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闹鬼的缘故,家家几乎都紧闭房门,不敢点亮灯火,他的周围一片漆黑。
加上阴天下雪的缘故,月亮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天上没有一颗星星,纵然徐若愚的目力很好,但是在这样一片漆黑的情景之下也很难看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尽管徐若愚自己看不到,但是他却觉得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冷,带着隐隐的杀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动手,他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实在是轻而易举。
想到了这些,徐若愚更是觉得全身僵硬冷汗涔涔。
徐若愚只要想到了那个人的身手,就有一种命在旦夕的危机感。
徐若愚出来不过是想要去天法大师房中看一眼,身上并未带武器,出来追那个黑影,也不过是一时动的念头罢了,当然不会想着回去房间拿了剑再追。
此时此刻,没有了自己的剑在手中,徐若愚更觉得心里没底,不知道敌人来的时候自己该如何是好,尽管他的身法很是不错,拳脚功夫也了得,但是与金不换的谈话会中,他明白那个暗中的敌人是多么厉害,他的心,已经先是怯了。
无论是两军对阵,还是二人交锋,若是有一方先行胆怯,那自然就是灭了自己的锐气、长了他人的威风,没有不失败的道理。
徐若愚心中对这一点也是清清楚楚,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先是怕了。
可是他做不到。
无论他如何让自己冷静,他的心都是跳得厉害。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敢动,唯恐动了,对方就会发动攻击。
一时间,仿佛他的脚被冻在了原地一般,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
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徐若愚的耳朵之中,只有风声和落雪的声音,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雪落下了一层,落在他的肩头,他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却似乎感觉不到冷。
全身上下都是僵硬的,好像活着的只有一颗心。
砰砰!
砰砰砰!
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这让徐若愚紧张的心稍微地缓和了下来,当他的头脑恢复正常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立刻回去,在那个人没有对自己动手之前离开这里。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徐若愚毫不犹豫地掉转身,用比来时两倍的速度飞奔过去。
一路上,风吹在他的脸上,徐若愚这才感觉到了冷,感觉到刀割一样的疼痛,可是他顾不上那样多,甚至都没有想,要从云客来的正门进去,而是机械地跑着,老马识途一样,只记得来时的那条路。
当徐若愚跑回云客来的时候,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沿着来时路,依旧是从院墙跳了回去。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他还没有去天法大师的房中去看看,里面究竟是否如吕阳所说,那些人都已经联手。
于是,徐若愚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天法大师依旧亮着灯火的窗子,在他还没有走近的时候,他已经听到里面讲话的声音,在窗户上,还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显然,里面并不仅仅是天法大师一个人。
这一切都证实了吕阳的话是真的。
若是徐若愚在这个时候转头离去,那么,他就可以回到房中看一出好戏,那么也便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可是,人心总是很奇怪的。
当他满足了一个心愿之后,就会升起新的念头来,越来要求得越多,越来想要得到的越多,所谓贪婪之念,便是如此了。
现在徐若愚就是这样一种情形。
他在证明了吕阳的话之后,又生出来想要听听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的念头,于是,徐若愚微微弯下腰,就如他刚刚所看到的那个黑影一样,偷偷地隐藏在窗子的下面。
可是,就在徐若愚的手刚刚触及窗子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传来。
徐若愚立刻就意识到:是有人偷袭自己。
难道,是那个人?他动手了?他为什么不在外面杀自己?那里根本不会惊动其他人,为何要到人这样多的地方动手?
在一个瞬间,徐若愚的头脑之中涌出了很多的念头。
虽然在胡思乱想,可是他的身体已经立刻做出了反应。
毕竟是常年练习武功的,就算是不去想,身体对于某些都已经有了记忆,条件反射地自行向一侧飞快地闪开,躲避开那人的一掌。
尽管时间很紧急,事情也发生的突然,但是徐若愚没有忘记,务必要轻手轻脚,不能惊动了房间里面的人。
而那人似乎也抱着这样的心思,也不想让别人听到一般,他的掌风很猛烈,可是动作却是无比地轻缓,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当徐若愚的身形闪到一边的时候,那个人的下一掌又到了。
就这样,他连续攻击了徐若愚六掌,都被徐若愚一一躲过,而声音又是极为微小,根本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当徐若愚终于从重重攻击之中闪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有机会看清楚攻击他的人。
并不是他所想象之中的那个鬼窟之中扮鬼之人,可是,这个人,却是让他在一看之下,他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是断虹道长。
断虹道长在徐若愚出了院子之后,他一直都隐藏在阴暗无光的角落之中。
在最初的恐慌和愤怒过后,断虹道长的头脑冷静下来,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徐若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后院,他的目的是不是与自己一样?
断虹道长想到了这一节之后,立刻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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