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无奈地摇头笑道:“适才在金不换房中,我故意装腔作势,声称自己擅长用毒,更是骗得他相信我给他下了毒,不然,适才在天法大师房中,他如何能那样俯首帖耳?”
乔五侠惊奇道:“他那样狡猾,你竟然能骗得了他?”
吕阳笑道:“正是因为他狡猾,并且总是使用这般手段,于是才会上当。”
花四姑不由得笑道:“想来吕少侠一定是千般推脱、万般否定,坚决不承认自己下毒,金不换才会深信不疑吧?”
吕阳笑道:“确实是如此,花四姑又猜到了。”
柳玉茹也不禁失声笑道:“当时我也是相信了呢,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奇毒叫什么‘醉生梦死’的,却原来,只是在骗人。”
乔五侠道:“那种毒,怎么可能会有的?不过,只怕是现在金不换深信不疑,今天晚上,大抵他是不敢睡觉了。”
乔五侠仍是不解,迷惑道:“中毒和睡觉有什么关系?”
柳玉茹笑道:“吕大哥骗他说,自己下的毒,只要是睡觉,便会发作。”
花四姑笑得直不起腰,道:“吕少侠你是如何想到这般主意的?只怕是你不给他解药,金不换宁可困死,都不会合拢一下眼睛了。”
乔五侠却是很是解气的样子,道:“金不换这种人,就该这样对付他,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做那些龌蹉的事情。”
乔五侠摇头笑道:“乔五侠,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金不换他是这样的人,我想,除非他死了,否则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教训,只怕都是难改本性。”
花四姑点头道:“这我倒是信的,金不换这种人,只怕是已经坏到了骨子里,没有谁能让他改邪归正。若是真有人生来便是坏的,我想,便是他这种人了。”
听到花四姑的话,乔五侠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吕阳,道:“金不换的身世和他成名之前的事情,在武林之中,似乎无人知晓。可是看吕少侠适才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一些什么?”
吕阳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道听途说过一些事情,而刚刚在金不换的房中,我旁敲侧击察言观色,发觉这事情倒是极有可能是真的。”
乔五侠立时道:“是什么事情?吕少侠可方便告知?”
吕阳笑道:“对乔五侠,又什么是不方便的呢?只是我对这件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只有只言片语,只会让乔五侠失望。”
乔五侠忙道:“那怎么会?吕少侠快些说来。”
吕阳道:“我听闻,金不换在少年之时,曾是流落街头的乞儿,当时就加入了丐帮的,不过是不知名的初级弟子,那时的相貌倒是给周正,虽然说不上英俊清秀吧,但是也全然不是现在的样子。”
花四姑“嗯”了一声,道:“我看金不换的样子,也不像是天生的。”
吕阳点头,继续道:“一年冬日里,他行乞到一个大户人家,又冷又饿,晕倒在那家门外。那户人家的家主便是姓金的,金老先生为人心地善良,见到一个孩子倒在门外,就命家人将他抬进来,帮他求医问药,精心救治他。”
乔五侠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声,道:“只怕是养虎为患。”
花四姑也是摇头道:“我猜这金老先生,是做了东郭先生。”
吕阳点点头,道:“二位说的是。只是当时金老先生并不知道,况且,当时金不换还是个孩子,若是只怕是有人当时对金老先生说,他是个天生的坏坯子,生来就是阴险狠毒,心狠手辣之辈,金老先生也是不会相信的。”
柳玉茹轻声道:“原来,还真是有这等的生来便是坏人的。可是,就算是当时没有发觉,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难道金老先生还不会发现金不换的本性吗?”
吕阳笑道:“现在大家看到金不换,是毫不掩饰他无耻的本性。可是在当时,他一无所有,没有武功,没有家人,没有金钱,没有本事,好不容易遇到金老先生这样一个大树,怎么可能放弃?他当时乖巧得很,嘴巴也甜,说话做事处处都很是讨金老先生的欢心。于是,金老先生不但收留了他,还将他收为义子,并传给他武功和自己看家的手艺。”
花四姑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咦”了一声,目光之中,若有所思。
柳玉茹好奇地看向她,问道:“花四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四姑沉吟道:“我听师父说过,她有一位朋友,也是姓金的,也曾经收了一位义子,似乎和这位金老先生很是相似。”
吕阳道:“花四姑说的是——”
“三十多年前,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神机老人’金生水,他对奇门机括、精妙机关的制作,让我的师父也为之叹服。可惜后来年老生病,家道便也中落了,后来他故去之后,家中更是生了一场大火,他有两个儿子,一个亲子,一个义子,都在火中丧生了,他家传的那些绝学,也便是就此消失人间。”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四姑的神情很是黯然,尽管她与这位‘神机老人’并不相熟,但是一想到这样一位高人,后继无人,心中也是酸楚。
吕阳道:“花四姑,看来我们说的,的确是同一个人。”
“什么?那,那个义子……”
“不错,那个义子,正是金不换。”吕阳点头,很是肯定地答道。
柳玉茹摇头道:“可是,适才花四姑不是说,那个义子已经死在了大火之中吗?”
乔五侠也是疑惑道:“是啊,既然已经死了,怎么会是金不换呢?”
吕阳道:“当初金老先生到了晚年的时候,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他中毒之后,精神日益枯槁,人也变得痴痴傻傻。下毒的人,大抵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是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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