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又是愣住,不明白为何花四姑会忽然问起徐若愚的事情。
难道,花四姑看出来了什么吗?为什么她要问这个?她不会误会自己和徐若愚之间有什么吧?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一时间,柳玉茹的心中闪过很多念头,她怔了半晌,才很是不自然地回答道:“我和徐少侠,算得上是旧友。花四姑,这有什么关系吗?”
花四姑的声音之中带着笑意,道:“和此事倒是并无多大关系,我只是想问,柳姑娘对徐少侠的身世,是了解的吧?”
花四姑这般聪明之人,她如何会猜不到柳玉茹的心事?
尽管花四姑并不清楚之前徐若愚和柳玉茹有什么关系,但是今日里看到徐若愚多柳玉茹关心的样子,便可知道,就算是两人曾经不是二情相悦,徐若愚也必是对柳玉茹深情有加,而柳玉茹自己,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为了打消柳玉茹的顾虑,花四姑又补充道:“便是他习武报仇的那件事情。”
柳玉茹松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她有所了解,便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不会被人联想到是否是因为她和徐若愚关系匪浅才会知晓。
柳玉茹在点头之后,又立刻想到,花四姑看不到,于是答道:“我知道的,这件事在江湖之中影响颇大,想来许多人都十分清楚。即使和徐少侠不认识的人,都会听过这件事情吧。”
花四姑道:“是呀,徐少侠本是书香门第,可是在家中遭难之后,便立誓手刃仇人,报血海深仇。因此他弃文从武,苦练武功,最终得报大仇,在江湖之中,被传为佳话。”
柳玉茹越听越奇怪,徐若愚的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的,为何花四姑会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个来?她没有讲话,继续听花四姑说下去。
花四姑几句话讲完徐若愚的事情,才又缓缓道:“吕少侠的仇人是快活王,是武林之中第一的高手。他有九年的时间,去查访关于仇人的一切事情,去了解快活王生平来历武功爱好,甚至连他身边使者的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可谓是花了极大的心思,且不说别的,但是金不换和‘神机老人’之间的事情,在当今的武林之中,只怕是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柳玉茹道:“杀父之仇乃是第一大的仇恨,他为此做出这些事情来,倒是足见他的孝心,也可看出他的恒心与毅力。”
“不错,可是,柳姑娘,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一个人的仇人,是武林第一高手,可是他却不练武功,只是探查对方情况。他没有武功,就算是将对方了解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花四姑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柳玉茹这才明白适才花四姑提到徐若愚身世的用意。
徐若愚为了报仇,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名,而转投玉蝉子门下练武。
吕阳也是为了报仇,并且要向一个武林之中报仇。对于这样的报仇方式,最简单的自然是练成绝世武功,找到对方一决高下。可是经过九年的时间,吕阳身上却是一点功夫都没有。
柳玉茹不由得用手撑着床,将上半身撑了起来,向着花四姑看过去,声音有些急切地道:“花四姑,你是说,吕大哥他说谎了?”
她的心跳在略略地加速。
虽然她清楚吕阳的身份并不简单,对自己也一定是有所隐瞒的,但是还是不愿听到关于他任何负面的消息。
花四姑依旧躺在床上,她睁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虽然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她依旧是看着,半晌,才答道:“若是撒谎,又有什么必要呢?如果不是与快活王有仇的人,又何必要花下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他呢?”
柳玉茹不解道:“花四姑,那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心中是怎样想的,可否说给我听听?”
花四姑微微地垂下了眼帘,道:“在仁义庄的时候,我便是奇怪他的来历,而到了云客来之后,我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强烈了。我觉得,他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的出身来历,也必有蹊跷。”
柳玉茹“啊”的一声,道:“你是说,他的身世是假的?”
“假的倒是未必,只是他大抵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吧。”花四姑叹了一口气,道:“我自持对于武林之中的事情了解甚多,可是在面对他的事情,也是难免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可是他的功夫又显然和他的见识并不相当。”
柳玉茹皱着眉,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忙着查这些事情,而疏于练功呢?”
花四姑也从床上坐起来,面对着柳玉茹的方向,道:“柳姑娘,江湖之中是如何险恶的,我想你也是清楚的。对于一个全然没有武功的人,若是知道得太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
柳玉茹缓缓地点点头,花四姑的话没有错,这些她自然都是清楚的。
她想起来吕阳对金不换说出那些过往的事情之后,金不换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显然是真心动了杀机的,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在场,如果不是金不换顾及到云客来之中还有其他高手在,只怕吕阳当时就是没命了的,哪里还有机会对他说出什么自己会下毒、有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毒药这种事情来?
想到下毒,柳玉茹脑中灵光一闪,忙道:“花四姑,吕大哥说他骗金不换自己会下毒,你觉得,会不会是他真的会下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