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直是奇耻大辱。乔五哥第一个想到,便是他父亲定然会骂他。”花四姑摇着头,还是忍不住地笑出来,继续道:“于是,他便想着要逃出去。柳姑娘也莫要小看县衙的牢房,那监牢和锁都是极为结实的,凭借人力,再大的本事,只怕都无法打破。”
花四姑回忆着当时的事情,嘴角的笑意更加地明显。
她说的没有错,就算是笑意小小县衙的牢房,那也毕竟是朝廷的牢房,岂是随意就能逃出去的?
很多武林高手并不在意朝廷的牢房,觉得自己本事大,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其实他们并没有想过,若是真的被关在里面,几十斤的大枷给枷上,手铐脚镣都带上,甚至还会绑上铁链,那只怕是神仙也难逃。什么缩骨功,什么金钟罩铁布衫,都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县衙的牢房,虽然看守比不得州府的大牢,但是这些刑具都是配备齐全的。
就如花四姑所说,幸好那些人见乔五侠喝醉了,就没有多管他,否则真是绑得结实,他也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
柳玉茹点点头,但是旋即又好奇道:“那乔五侠是如何逃出去的?”
花四姑哭笑不得,道:“他假装还没有清醒过来,装作喝醉的样子,在里面破口大骂。狱卒自然无法忍受,过来骂他,乔五哥便与他对骂。”
柳玉茹不由得笑出声来,道:“却是没有想到,乔五侠居然也是用计的。他堂堂一个大侠,居然隔着牢笼和一个狱卒对骂,实在是有趣得很。”
花四姑笑道:“也便是那个时候他年轻,若是换做现在,只怕是打死他,他都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了。后来我拿这件事情取笑他,他却说,自己是神机妙算,并且靠着头脑机警才逃了出来。”
柳玉茹笑得前仰后合,道:“真是大大的妙计,这狱卒也是笨,就这样上了乔五侠的当。”
花四姑道:“那狱卒平白被他骂,自然心中愤恨。而身为狱卒,平日只牢房之中也是说一不二的,遇到这般嚣张的犯人,当然要狠狠教训的。于是,就拿着鞭子要抽打他,自然而然就凑到了牢笼附近。”
柳玉茹道:“这便是送上门来了。”她当然知道,乔五侠和狱卒对骂,自然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而就是要让这狱卒接近自己,好夺取那牢门的钥匙。
花四姑点头,道:“乔五哥瞧准了机会,从牢笼的缝隙之中伸出手去,掐住了他的颈子,从他身上摸到钥匙。”
柳玉茹惊道:“以乔五侠手上的功夫,这狱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花四姑道:“乔五哥虽然想要逃出,但是还是有分寸的,这一点倒是极为令我放心。他从不滥杀无辜,那狱卒也是无辜之人,他当然不会下了杀手,只是将他掐晕。”
柳玉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乔五侠果然是侠义之人,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会因为所处非常之地,需要使用非常的手段,就丢了自己的原则。”
花四姑道:“不错,故而古人就说,三岁看老。有些人的性子,真真的就是年少时候就能看到将来如何的。乔五哥粗莽简单,但是对于大是大非,从来不会有半点差池。”
柳玉茹点头,由衷地道:“不错,你看那金不换,亦是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是存了害人的心。而乔五侠,就算是身在囹圄之中,还在为别人着想。此等境界,真是大大的不同。”
花四姑叹道:“我本不信什么人心是恶的,一直都觉得是人之初、性本善的,可是如金不换这样的人,还真是极少见到的。”
柳玉茹摇头笑道:“这等可恶之人,我们不说他也罢,花四姑,你还是继续说说乔五侠的事情吧。”
花四姑点头道:“乔五哥拿到了牢门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旁边监牢的犯人听到这边的响动,都向他求救,说自己都是无辜的百姓,仅仅因为得罪了县令和他的儿子,就被关进来,十分冤枉,他们异口同声地恳求乔五哥救他们出去。”
柳玉茹道:“乔五侠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会放人的。”
花四姑“嗯”了一声,继续道:“乔五哥心中想到那县令之子如何欺男霸女横行乡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料想就算他们不是个个都被冤枉,十之七八大抵也都是好人。于是就拿了钥匙,一间一间打开那牢房,把他们全部都放了出来。”
柳玉茹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乔五侠果然是豪爽之人!这等事情,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想到那些牢门被打开,犯人们全部逃出,柳玉茹就觉得好笑之极,而做出这等事情的人,竟是自己的武林前辈。
花四姑苦笑道:“你还说他做得好,这话可不能被他知道,否则,只怕是他更加得意了。这件事情,后来他对我说起的时候,他是十分沾沾自喜的,说这是自己的一个计策。”
“计策?”柳玉茹很是不解。
花四姑笑着摇头,道:“他说,若是他一个人从牢房之中出去,很容易就会引起守卫兵丁的注意,必定一起来抓自己。若是把所有人都放了出去,大家一涌而出,兵丁们必定是乱了阵脚,他就可以从容离开。”
柳玉茹笑道:“乔五侠此计甚妙,想来一定是大大的成功了。”
花四姑笑得无奈,不由得苦笑着摇头,道:“成功自然是成功,他也的确是顺利脱身了。只不过这祸,却是越闯越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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