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姑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凝神道:“不错,的确不是常人。朝廷之中宦官当道,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你也该知道的。”
花四姑惊讶道:“难道竟然是那些太监们做的?”
花大姑娘摇头,道:“那些东厂西厂的宦官,可不仅仅是太监二字就可以说得清的。他们手眼通天,在其中也不乏高手。他们的名声不大,在武林之中也并无名号,可是动起手来的时候,才会发觉,竟然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而那招式也是狠毒,令人淬不及防。很多不堪被朝廷监视的门派和高手反抗的时候,便是着了他们的道儿,死在他们手下。”
花四姑一脸震惊,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花大姑娘有些不屑,道:“身体残缺之人,只怕是身心也是残疾的,因而比起正常人来,更加的阴狠,却是也不奇怪了。”
花四姑忽然笑道:“说到那些封号的时候,那他们给你的表哥,难不成要封一个‘天下第一醉鬼’么?”
花大姑娘也不由得失笑,摇着头,很是无奈地道:“他们想要封什么,如今却是不知道了。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应承了朝廷,这封号,自然也就不为人所知了。”
花四姑眼光之中透出了几分惊奇的神色,很是惊讶地道:“他竟然是当面拒绝,直接反对么?”
听得花大姑娘之前讲的,朝廷势力这样猖獗,花四姑没有料到“酒剑仙”居然还敢于直接拒绝,只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花大姑娘道:“当年在武馆的时候,东厂西厂便是想要笼络武林中人的,偶尔会有江湖之中这等消息传来。大家有时候也会谈论时政,表哥就对那些宦官们很是鄙薄的,自然不会应允。那些时候,我虽然不懂事,也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还是依稀地记得,他说那些宦官迷惑皇帝,干涉朝政,各个可杀不可留。”
花四姑不禁点头赞道:“实在是有骨气之人,说得对!”
花大姑娘摇头,苦笑道:“有骨气却是有骨气,可是却是因此,得罪了朝廷。你想,朝廷是想要将他为自己所用的,却被他明明白白地拒绝。这好比一把好刀,不能归自己所有,那么,便要时时担心被别人得了去,用它杀了自己。所以——”
“所以,既然得不到,便是要毁了这把好刀!”花四姑立时接道,心中已然是十分明了。
花四姑点点头,道:“不错,任何人,都会是这般想法。而那些宦官本就是阴险狠毒之辈,焉能轻易放过他?”
花大姑娘道:“那他们是派出了大内高手么?”
花大姑娘道:“依照表哥当时的本事,就算是大内高手,堂堂正正地与他对战,也未必一定能赢得了他。但是那些人心中是想要杀他,必然是要想个能够稳妥杀他的办法,岂会冒险和他正面动手呢?”
花四姑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抱不平,道:“不错,阴谋诡计,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他们用这些方法,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花大姑娘叹了一口气,道:“人人都知道这些,可是,却是总有人会上当。”
花四姑好奇问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害了你的表哥呢?”
花大姑娘用手轻轻地拉着缰绳,半晌,才叹道:“方法很简单,一个不得势的王爷暗中和他接触,很是慷慨激昂,表示宦官误国,他欲除之,可是却无能为力。表哥听到这些,便将这个王爷视为知己,表示愿意帮助他杀了东厂的太监总领。”
花四姑聚精会神地听着,虽然花大姑娘说得很慢,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但是她并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花四姑的声音缓慢,带着几分哀伤,继续道:“那个王爷大喜过望,拿了宫中的地图给表哥,告诉他何时换防,何时防守较弱,何时可以进宫。表哥向来自傲,表示无需这些,也可以轻易入宫杀死那宦官。”
花四姑不禁轻轻地道:“太轻敌了。”
花大姑娘忧伤地摇摇头,道:“并不是因为轻敌,也便是他这般骄傲,反倒是救了他一命。”
花四姑有些奇怪,不由得好奇道:“那又是为何?”
花大姑娘道:“在临行之前,那王爷敬了表哥三杯酒,被他壮行。表哥表示自己喝下一杯,留下两杯等事成回来之后再喝,然后便立即动身,前往皇宫。”
花四姑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道:“那王爷有问题!”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如花四姑这般聪明,自然是一下就想到了。
想到了这一条,花四姑当然是觉得胆战心惊,只觉得人心险恶,而“酒剑仙”简直是腹背受敌,全然没有幸免于难的可能了,不禁眼睛睁得老大,看向了花大姑娘,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花大姑娘点点头,道:“是,那王爷,其实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倒给表哥的酒,是毒酒。他和东厂宦官们商议好,在表哥入宫的那时候,严阵以待,表哥在宫中毒发,便给他定个行刺皇上的罪名,直接杀死。可是表哥因为桀骜,没有听从那王爷的话,只喝了一杯酒,并比他们约定时间早了一日,就进了宫。那王爷仓促之间,没有办法联系宫中内应,才给这计划留下了一丝疏漏。”
花四姑不由得抚着心口,道:“万幸万幸,那他没有事情吧?”听到花大姑娘这样说,花四姑的心情又是放松了几分。
花大姑娘苦笑道:“就算当时宫中并未设下陷阱,但毕竟是皇宫大内,防守亦是严密,加上他喝下一杯毒酒,怎么会没有事情?”她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哀伤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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