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院落中,早就站满了人。
除掉了那些耷拉着脑瓜子的捕快以外,还有身穿盔甲士兵。
他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耀武扬威地站在原地,好像是上门要债的高利贷人员。
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公子。
他身穿白袍,手拿折扇,斜楞子着眼珠子正在发火。
在他的脚下,是被摔得碎成一地的茶碗,还有洒落了一地的上等茶叶。
单从他身上那些装束就看出来,这青年公子很不一般。
长袍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做出来的,那柄折扇,乃是百炼精钢做成的。
就连被他摔到地上的茶碗,都是上等的景德镇的瓷器。
吆喝,还特么的是一身名牌呀!
一看这家伙的穿衣打扮,吕阳不觉一笑。
说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小子这一身的装束,拿到后世,那绝对相当于是范思哲、纪梵希了。
“今天,你们总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姜大公子一手倒拿折扇,用着那手柄处挑起站在他前面的一个捕快的下巴,用着轻挑的口吻说道:“本公子可是说了要给你们三天的破案时间,今天可是这期限的最后一天!”
被他挑住下巴的那名捕快也不是小角色,他正是这处巡捕房的副房长大人,李大明。
“姜公子,不是咱们兄弟不想查案,这实在是凶手太狡诈,咱们也是无能为力呀!”
委曲求全的李房长,并没有叫他口中的姜公子满意。
“哼,还不是因为你们无能!要不然怎么过去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拿住凶手?”这姜公子拿着手上的折扇,狠狠地敲了敲对方的肩膀。
刚才他已经打伤了两名捕快了,还是李副房长看不过眼,叫他们捕快散开,自己拦住了这位暴怒的姜大公子。
他以为自己这都出面了,好歹对方要给自己这位副房长几分颜面。
没曾想,人家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中。
虽然不至于要当众责打他了,可是却是仍旧不肯就此收手。
“是呀,两天这都过去了,守备营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还真是一群废物呢!”
冷血看到眼前这一幕,肺都差点气炸了!
这还多亏了这小妞不抽烟,这肺部比较健康。要不然恐怕当场就被气出病来不可。
听到她这话,姜公子勃然大怒,掉头骂道:“是谁胡乱放屁?”
其实他早该猜出来是谁在“胡乱放屁”,毕竟这京师中能够在巡捕房这样事肆无忌惮说话的女人不多。
除了一个火凤凰以外,就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小辣椒。
认出来冷血的身份,姜大公子脸色微微一变,终于松开了紧紧扯住的李副房长的领口。
“我说是谁这样大的口气,原来是冷血大人呀?本公子这里有礼了。”
看到对方认出来自己的身份,居然还是这样骄纵的模样,冷血气往上涌。
怪不得咱们大人说这事在我这里是小事一桩,到了巡捕房中,就是大事一件了。
现在这小子看到老娘到了,居然还摆出这副死样子,这可真是嚣张跋扈惯了呀!
“那就免了吧!”
她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只问你怎么跑到咱们巡捕房闹事来了?”
“哈哈,怪了!”
姜公子夸张地一笑:“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到这里闹事?你们自己破不了案子,还能怪本公子前来闹事吗?笑话!”
这位守备营的大公子冷笑一声,伸出手上的折扇往门外一指:“那些平头百姓不敢招惹你们,难道本公子我还不能责骂你们几声吗?”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所谓衙门大门朝南开,没人没钱莫进来!
他这话一说出来,门外立刻传来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散汉子的喝彩声。
“怎么样?本公子说的有道理吧?”
他得意地一笑:“你听听,这门外的喝彩声,可都是明心民意呀。冷大人,难道你身为名捕,就不能够接受本公子的意见吗?”
他拿着大义这面大旗招摇,冷血也一时没有话分辨。
吕阳却是一声嗤笑:“你说这些寻常百姓不敢声张,敢问这位公子你又是哪一位呀,做的是什么官,身居什么位呀?”
这!
这一下还真把姜公子给问住了。
他虽然是这京师守备营的大公子,可是自己却是没有功名的。
抬头向吕阳打量了一眼,冷笑说道:“你又是谁?竟然连本公子都不认识?”
他身边的侍卫早已大声叫道:“放肆!这是守备营公子爷,你怎么敢这等胡言乱语?”
“哦,小小一个守备营的官二代呀,小爷我以为你是蒋该死的大公子呢,这样嚣张!”
管他什么守备营,脚备营的,在吕阳这里就没有这个“赢”,他们只能输!
蒋该死又是何方神圣?
虽然他不知道这蒋该死是何方神圣,可是吕阳话中的轻蔑意味他却是听明白了。
感情,人家根本不把他老子放在眼中呀!
“好大的口气,你又是何方神圣?”
他心中虽然震怒,可是也知道这京师之地卧虎藏龙。
一不小心就能够碰到大人物。
既然对方说话比自己还要嚣张,那肯定来头不小!
好不容易看到这位嚣张公子吃了亏,冷血哪里会放过这个奚落对方的好机会。
她轻笑一声,淡然说道:“哦,咱们大人,也算不上是什么神圣,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捕神罢了!”
一听这话,在场之中,除掉跟随着吕阳一起前来的人以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捕神大人!
这个来头可实在不小呀!
严格说起来,捕神大人其实也和他姜公子没有太大的分别。
本身也是个没有职位的闲散人员。
可是,人家可是能够和皇上嘻嘻哈哈的人物。
吕阳能够嘲笑他姜公子是阿狗阿猫,没有职位的人。
可是就算是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嘲笑吕阳也是个没有职位的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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