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在这里呆了两天,因为经常帮老村长干活的缘故使得很快就与村里的人熟络起来,再加上这具身体长得本身还挺帅,那些小孩也都喜欢跟薛宇玩,围在身边叫着宇哥哥。
第二天下午老村长的儿子王卡也返回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背着一把猎弓,肩膀上扛着一头小鹿,腰间还挂着几只已经被射死的兔子。
对于薛宇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用他们的话说他们这个村子里与世隔绝,可能几年都碰不到一个外人。
晚上的时候王卡甚至把家里埋藏的腊酒给挖了出来,味道不是很好,还带有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锅里炖着鹿肉,围坐在桌子前也是喝的极为尽兴。
“薛哥,要不你在这里住两天再走吧,这次运气不好就猎到了一只鹿,等过几日我再上山打一只熊给薛哥你尝尝熊掌的味道。”王卡双眼迷蒙道。
这是喝多了,不过这个王卡的也倒没有大话,本身长的五大三粗,其实那一双臂膀比一般人的小腿还粗,箭术也是极为了得,就像他们锅里炖了这只鹿,鹿皮完整,箭矢是直接从鹿眼中射进去的,没有丝毫破坏鹿皮。
眼睛能有多大,由此也可以看出王卡的箭术。
薛宇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已经离家多日,之前因为迷路在山里呆了整整三四个月,得回家报个平安。”
老村长也拍了拍王卡的脑袋道:“你就别乱说话了,薛小兄弟也该回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嘛!”
“对对对,到时候薛哥你再回来。”
“行,那熊掌你可得给我留着。”薛宇笑着说道。
王卡拍了拍胸膛,大声道:“放心好了,交给我。”
“哈哈,来喝酒。”
“喝酒。”
腊酒的酒精度并不高,当然,这也只是相对于薛宇来说,反正王卡直接喝蒙了被薛宇扶回床上。
房间中就一张床,薛宇笑了笑直接找了一个凉席盘膝坐在地上打坐吐纳。
第二天天一亮薛宇不顾老村长的挽留直接告辞离开,王卡还在宿醉之中,也没有把他叫醒。
手中拿着一个简易的地图,再次踏上征程。
半天之后薛宇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一脸的蛋疼。
“地图也太简陋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绘制的。”
地图是老村长给的,在一块兽皮上绘制,寥寥的几个线条,看起来似是而非。
要知道古代的路可跟现在不一样,除非是那种长期需要维持的官道,不然其他的路如果不经常走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长满杂草,到时候别说路了你就是一个毛你都看不出来。
就像现在,薛宇也只能看着太阳辨别方向,一点一点的行走,风语者技能更是全天候的打开,唯恐走错方向。
“嗯,马蹄声?”薛宇一下脚步朝着远处看去。
不多时一个车队出现在薛宇的面前,十二匹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身形矫健的武者,最主要的是他们十二人的分布方位,牢牢地将一辆马车守护在其中。
对于荒郊野外遇到薛宇这批人也是极为紧张,每个人都是双目紧盯着薛宇,右手下意识的握住腰间的兵器,大有稍有不对立即动手的想法。
薛宇思考了一下缓缓地退到路边,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这批人先过去。
“什么事?”马车中传来一声询问。
“大人,是一个山民。”
“可有问题?”
“双脚虚浮,肌肉无力,手中一无老茧,并非武者,想来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山民。”
“嗯。”
“你处理就好,马上就要到北齐了,不要惹人注意。”
“是,大人。”
骑马领头的武者看了薛宇一眼随后再次驾马赶路,不多时便消失在拐角。
薛宇也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行走。
“不行,到了城镇里我也得买一匹马,光靠两条腿走路实在是太慢了。”薛宇低头看着有些破损的草鞋蛋疼道。
高科技保温服早就被薛宇丢进了随身空间,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有鞋都适宜王卡的,不是什么太过于值钱的东西,同样的也比较容易损坏,走了大半天的路好鞋也已经开始破损。
说实话这是自己穿梭这么多时间以来过得最苦逼的一次,之前哪一次不是过的风生水起,最差劲的开局也不过是在楚乔传里,不过也没有多久有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哪像现在走了三四个月才从北极走出来,茹毛饮血吃苔藓喝雪水,苦逼的不能再苦逼了。
低头又看了看地图,按照老村长给的地图还需要再走两天才能到最近的城镇里。
“哎,古代的距离都是按天来计算的,哪像现代社会,坐飞机全国也都是几个小时就到达。”
“算了继续走吧!”
伸手从一旁的树上扯下一根枝杈,挥手间将它做成一根木杖,拄着木杖决与再次一步一个脚印迈步向前行走。
夜晚时分薛宇寻找到一处远离水源的位置,寻找一些枯枝升起火,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块熊肉用树枝架起烧烤起来。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是一个破庙也没有,晚上也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了。
也幸亏这方世界是一个修行世界,自己体内真气也在日益增长,不惧寒暑,对于野兽除非是遇到狼群老虎,不然打不过也可以跑。
简单的把烤肉吞入腹中薛宇便坐在火堆前打坐吐纳,吐纳术3.0行走坐卧均可修行,但如果主动修行的话效果会更好,所以薛宇有机会都会主动的练习。
“嗯?又有马蹄声?”
薛宇睁开双眼朝着远处看去,阵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来的位置就是刚刚自己行走的路线。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挎着长刀的骑马男子映入眼帘。
这是……今天下午碰到的那批人。
劲装男子骑马径直的来到薛宇面前,一声眼眸毫无生气。
薛宇这个时候也站起身,拱手道:“这位兄台……艹。”
话都没说完,那黑衣男子手中长刀出鞘直直地朝着薛宇劈砍而来,
薛宇脸色一变,脚踏凌波微步快速的躲闪。
劲装男子在看到薛宇躲过自己这一刀之后也是杀气毕露,冷声道:“都统果然没有猜错,你的确不是普通人。”
薛宇也是一脸难看的看着男子,愤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m.
“杀!”
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劲装男子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刀朝着薛宇斩来,速度之快化作一道残影。
薛宇脚踏凌波微步,方寸之间轻松躲闪。
凌波微步是薛宇根据天龙八部所创造,不就是周易步法吗,高屋建瓴之下轻松便可以思索而出。
那劲装男子双腿一震从马上飞跃而来,运转真气力劈华山,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最主要的是速度还很快,力量与速度的结合让他这普通的刀法变得威力无穷。
可惜他遇到了薛宇。
行走这么多世界,神仙妖怪都见过,更是做过堂堂的武林皇帝,一个小小的武者还搞不定?开什么玩笑。
最主要的是,薛宇也感受到了此人的修为并没有自己强,虽然手中并无武器,并不意味着打不过他。
伸手将刚刚撩火的烧火棍拿在手中,脚步一顿瞬间加入战场。
那劲装男子看到薛宇拿一条烧火棍与自己打也是面露怒色,手中的长刀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薛宇面色冷漠,烧火棍如同剑法一般飘渺随意,真气运转其中虽不至于切金断玉但也坚固异常。
长刀挥舞起来虎虎生威,薛宇手中的烧火棍自然不敢硬碰硬,但薛宇的剑法犹如羚羊挂角每一击总是能够打到这刀法的最薄弱处,震的劲装男子手臂发麻。
随着不断的打斗劲装男子脸色也愈加的难看,颤抖的手臂最能够体现出他内心的心情,眼眸中闪过一抹狰狞,这个时候的他不退反进,刀刀朝着薛宇的致命要害砍去,而自己更是中门大开,丝毫不顾忌薛宇会不会伤到自己。
薛宇此时也是也是极为疑惑,根本不理解为何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自己与这人并不认识,为何要袭杀自己?而且还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就算把自己给杀了那么他也肯定会身受重伤。
不行,必须要探查清楚。
想到这里薛宇故意卖了个破绽,脚步一个踉跄,给人一种后继不足之感。
果然,那劲装男子心中一喜,手中的长刀更是快了几分。
薛宇身影一闪,烧火棍化作一道残影击打在男子的手腕之上,伴随着一股剧烈的疼痛男子的长刀跌落在地。
薛宇栖身上前,一掌打在男子的胸口。
噗~
薛宇面无表情的将烧火棍指在男子的喉咙处,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劲装男子摊倒在地上,冷漠的看着薛宇,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薛宇眉毛一皱,伸手抓住男子的下巴轻轻一震直接卸下他的下颌骨。
“牙齿藏毒,你是死士?”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要知道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豢养的,非大势力大权贵不可,这也就意味着今天那群人绝不是普通人。
可为什么要杀自己?
薛宇心中一动,难道这群人是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杀自己并不是什么其他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自己遇到看到了他们?
低头看着面露死志的劲装男子,薛宇全力运转他心通。
“今天马车上是你的主人?”
“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为何要杀我?”
“你的修为是几品?”
薛宇问的很慢,瘫倒在地的劲装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仇恨的看着薛宇,眼神中更满是不屑之色。
而此时的薛宇却是脸色极为难看。
烧火棍一挥,直接将此人的喉咙划破。
作为死士虽然没有说话但薛宇却通过他心通早已听到了他的心声。
眼前的这批人的确是在秘密行事,薛宇被追杀的原因也如同刚刚所想只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为了隐藏行踪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会被杀。
至于坐在马车里的人薛宇也知道了名字。
言冰云。
也就是说薛宇遇到了打算去北极做密探首脑的言冰云,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要杀自己。
言冰云是监察处言若海的儿子,这一次乃是秘密前往,没看到他们走的路都是这种偏僻的小路不敢走大道吗,对于这群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家伙来说所有的目击者全部击杀也是他们的风范。
“接下来应该没事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进北齐,应该不会再派人来杀自己了。”
突然之间薛宇身体一僵,猛的抬头朝着远方看去。
“杀死所有的目击者……这条路……王家村……不好,老村长他们有危险。”
这一刻薛宇的神情狂变,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上马。
“驾~”
薛宇刚刚想到想要从这条路进入北齐那么王家村是必经之路,就连自己这么一个仅仅只是看到他们的路人都要击杀,那么王家村也同样会如此做,不要高看这群人的节操,他们已经没有节操了,为了所谓的目的就算是再多的人也可以杀。
薛宇懒得理会他们的计划,但自己穿越北极回来之时,那个时候的自己心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也是老村长他们一行人给予了自己最后一缕强心剂才跨过这道坎儿,更是收留自己数天时间,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恩于自己。
有恩必还,有仇也必报,这是自己的底线。
“驾~”
一夜的狂奔,就连身下的马也是有些口吐白沫,天微微亮时王家村也渐渐映入眼帘。
但此时的薛宇却是眼皮直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要知道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王家村的人也是如此,基本上每天天刚亮时都已经开始烧火做饭,这个时候的王家村上空早就应该升起炊烟,但此时却是寂静无声。
“希望还来得及,不然……”薛宇眼神中满是冷漠。
“驾~”
还没走进村子薛宇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整个村落里寂静无声,村中央的那个大树下面也没有了孩子的欢笑。
薛宇直奔老村长的家中而去,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中那一滩血泊,老村长就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没了生机。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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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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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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