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祁王的经历他不想再重复一遍,要知道当年的祁王和林帅两人联合差点架空了萧选,这是为何明明夏江所伪造的判断的证据根本不值得推敲却依旧被萧选认可,没有一个皇帝喜欢被架空,即便架空他的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至于第三部分就属于穆王府了,穆王府坐镇云楠镇压南境,拥有十万铁骑,也是因为穆王府的镇压才使南京边界的大楚不敢兴兵,但同样也是因为他们有太强大的力量才使得萧选一直想为霓凰郡主择婿,企图再次掌控这股力量。
薛宇想要造反就必须拥有军队,这三股力量有的可以争取但有的只能强力对抗。
首先可以争取的就是霓凰郡主了,毕竟这位跟梅长苏可是有婚约的,不过并不好搞,但薛宇只需要让他们继续坐镇南境,不用回防即可,如此争取的力度也是最小的。
其次就是蒙挚所统领的5万禁军,蒙挚对皇帝的确是忠心耿耿,但对林帅对薛宇也愿意相助,不过要说到造反可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所以薛宇还需要再次施展点手段,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用奴契。
最后就是谢玉所统领的数十万大军,准确的来说是皇帝长在手中的数十万大军,这才是最麻烦的,谢玉也只是皇帝的一个手套而已,严格的来说这数十万大军掌握在皇帝萧选的手中,这才是薛宇主要要面对的。
不过有一个人可以破局。
言侯,言阙。
当朝侯爷,国舅爷,言豫津父亲,言皇后兄长,性情淡泊耿直。年轻时意气风发,与林帅为挚友,帮助梁帝打下天下,深爱林乐瑶,无奈林乐瑶被梁帝迎娶封为宸妃,后言阙伤心隐退,因祁王旧案暗中策划谋杀梁帝。
准确的来说这位才是薛宇的铁杆支持者,当年梅岭一战之后祁王还有林帅被打上叛军的烙印,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而不及,唯有这位言侯却在暗中谋划着如何刺杀皇帝萧选,甚至在原著中要不是没长苏阻止还真有可能成功,光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言阙是可以信任的,
当年言阙与林帅一起帮助萧兄打天下,夺得皇位,在军队之中拥有莫大的威名,如果他出面的话绝对有把握分化萧选在军中的力量。
除了这些可以争取的力量之外薛宇自身也有军队的力量。
首先便是江左盟,江左盟是梅长苏用12年的时间打造而成的,虽然没有主动的将其训练成军队,但甄平、黎纲本就是当年赤焰军中存活下来的将领,他们的培养下江左盟的人亦军亦民,只要稍稍培训一下便是可以上战场的战士,最主要的是江左盟很有钱,非常有钱,来京都之前薛宇就吩咐黎纲你打造和采购军备,再加上江左盟的忠诚,能够以最短的时间内聚集至少5万大军。
其次便是北燕,北燕六皇子就是被梅长苏扶植上位的,而且要不了多久燕帝就会‘病逝’,不出意外的话北京六皇子就会登上王位,薛宇可以轻松地借到数十万大军相助。
至于说北燕六皇子会不会背叛,自己的奴契还有三个名额没有使用,就不怕你背叛。
两者相加薛宇拥有将近20万的兵力,所以现在还待在金陵就是在筹划时间,时间一到自己的力量就会形成,到那时……
这几日整个京城都被话题给引爆了。
宁国公府一案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事情还没过去突然之间又爆发出兰园枯骨一案,前后脚爆发的事情比整个京城几十年的话题都多。
所谓的兰园枯骨一案简单的来说就是有人买了城西兰园那片荒宅,打算重新翻修一下时从枯井中搜出数十具枯骨,一时间吓坏了他,很快这件事情就闹到了京兆府尹,然后又不知从哪儿传出来当年兰园的名册记录。
皇宫之中,皇帝萧选气的将眼前的奏折全部丢在地上,怒声吼道:“该死,该死,楼之敬他干什么吃的,堂堂一个二品大员好色也就罢了偏偏还喜欢这种把戏,还被闹得满城皆知,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现在好了,整个京城都在看这个笑话,看朕任命的二品大员就是如此一个斯文败类。”
一旁的太监高湛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奏折拾起来,然后慢慢的放在桌面上。
“陛下,现在不是骂楼之敬的时候,得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将风波压下去,京兆府尹那里还等着陛下您的话呢!”高湛小声的说道。
“等什么等,三司会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萧选怒声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回话。”
“等一下。”萧选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开口问道:“此事可有誉王参与?”
“陛下说的是……”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楼之敬太子的人,现在宁国公案子还没处理好又出来个楼之敬,太巧合了。”萧选冷漠的说道。
高湛低声说道:“这几日誉王一直都在家中闭门,从未外出,而且报案之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商而已,好像跟誉王没什么关系。”
“真的没什么关系?”
“明面上是如此,至于暗中就不是老奴能知道的啦!没有陛下允许老奴也不敢去调查誉王。”高湛谄媚说道。
萧选还是有些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巧合,但根据高湛所说誉王的确是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集中,摇了摇头道:“好了,传旨三司会审,按朝廷法度处理楼之敬即可,对了,两案并一案,让靖王去处理。”
高湛愣了一下,点头道:“是。”
……
“苏兄,你能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言豫津一脸兴奋的说道。
薛宇也笑着说道:“从我来到京城之后还从来没有到你府上拜访过,实在是失礼,没事特来看看你。”
“哈哈,我们是朋友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况且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天气也愈加的寒冷还乱跑什么。”言豫津关切的说道。
“这一身要去干什么啊?”
言豫津一身劲装,手中拿着长剑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弓。
“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吗?出去打打猎,苏兄要不要去?哦哦……看我这脑子,今天不去打猎了,走,快进屋暖暖。”言豫津道。
两人迈步走入房间,言豫津更是让下人赶紧升上火盆。
“言侯爷呢?”
“我爹出去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哦!苏兄今天是来找我爹的呀!不过我爹这些时日一直喜欢在道观里泡着,可能得晚些才能回来。”
薛宇点了点头,道:“豫津,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好久没见你了。”
言豫津伸出手在火盆上烤了烤,随口说道:“哦!这些日子啊!我天天在家呆着呢,我爹说不让我出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只能天天在家打马球了,太无聊了,前几日打马球直接把球打飞出去还惊了夜秦送礼的车队,苏兄你是没看到那个夜秦正使,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开始是凶悍后来又讨好,一点使臣气度都没有,虽说夜秦是我大梁国的一个附属小国,可毕竟也是一方之主,好好挑选几个人来好不好。”
薛宇也是一脸感兴趣的模样,笑着说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一国使臣呢?”
言豫津思考了一下,兴奋的说道:“我心中最具使臣气度的当是书中所载蔺相如,出使虎狼之国。面无惧色便可压群臣,胆可镇暴君,既能完璧归赵又不可辱君信国威,真是慧心铁胆不外如是。”
薛宇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羡慕古人,其实在我大梁境内曾经也出过这样一位使臣。”
“真的?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听过。”言豫津疑惑道。
薛宇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神色中满是回忆道:“37年前,大渝、北燕、东海三方联盟,意图共犯我大梁,裂土而分,当时敌人以5倍的兵力绵绵军营直压我大梁边境,那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持王仗栉节,绢衣素冠,只身一人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他在敌营王帐之内舌战群臣,心坚如山,舌利如刀,当时敌人的利益联盟本就松散,被他一番游说渐成分崩离析之态,我王师将士一举反击,方解此危,如此使臣当不比蔺相如失色吧?”
言豫津天后更是心脏狂跳,面露兴奋之色,大声说道:“我大梁竟然有如此胆识之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陈年旧事,渐渐不被人提起,我比你们年长几岁也是在小时候听长辈们说过一二。”
“怎么能是陈年旧事呢!如此胆魄,如此大事我大梁应该宣扬此事此人啊!”言豫津不满道:“37年前,年方二十,那今年应该57岁,此人还在世吗?如若再世我真想一睹他的风采啊!”
薛宇放下手中的茶杯,面露敬佩之色道:“他当然在世,那人就是你的父亲,言侯爷。”
言豫津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下去。
“难道你以为令尊这个侯爵之位只凭他是严太师的儿子,有国舅爷的身份便可轻易得来吗?”薛宇反问道。
“可……可是我……我爹他现在……他……”
“令尊未满四十便勒马封侯,在当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可惜世事无常,如今却只能和香符丹砂为伍了。”薛宇叹息说道。
言豫津还是有些不信,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疑问,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薛宇口中所说的英雄人物竟然是自己那个经日流转于道观的爹。
“苏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除了看看你之外就是来见一下言侯爷。”
“原来如此,我爹可能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回来,苏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爹当年的事情,这些事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当然可以……”
接下来整整一个时辰薛宇都在跟言豫津说当年言侯爷的事情,言豫津也是张大的嘴巴,任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爹当年竟然这么牛逼。
最后的时候薛宇朝着4周看了看,探过身小声的说道:“当年言侯爷还有林帅以及陛下三人本就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陛下能够登上皇位也是全赖侯爷和林帅两人的相助,陛下登基之后,同患难共富贵的誓言一句也不曾兑现,并且明知林燮的妹妹乐瑶早已与言侯两心相许,却还是将其纳入宫中。本来祁王出世、乐瑶被封宸妃,言侯已打算放手,不料此后赤焰军一案,景禹、宸妃以及林家上下都死了,所以你明白了吗?”
言豫津整个人犹如雷击,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任何话,整个人瘫坐在蒲团之上。
“侯爷回府了。”门外传来吓人的一声高喊。
言豫津与薛宇两人站起身,言豫津也快速的迎了出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只是相对于平时的行李这一次更加的沉重。
“爹您回来了。”言豫津道。
言阙古怪的看了自家儿子一
眼,道:“豫津,这是怎么了?”
“孩儿无事,爹,我跟您提过的苏先生特地来拜访您。”
薛宇也迈步上前行了一礼道:“言侯爷,在下苏哲,见过侯爷。”
言阙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薛宇:“足下便是名满京华,身震江湖,人称麒麟才子的江左梅郎。”
薛宇也是轻轻一笑道:“虚名何足挂齿,怎及侯爷当年的风华。”
言豫津也开口道:“爹,刚刚苏兄给我讲述了爹当年的事情,要不是从苏兄口中得知我还不知道爹当年原来是这么厉害,要不是陛下,爹您……”
言阙脸色一变,挥手打断道:“好了,豫津,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与苏先生交谈。”
“是。”
言阙面色冷漠的看着薛宇道:“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薛宇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苏某此次前来拜访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侯爷商谈。”
“呵,先生在京城风光正盛,老夫却是一心修行不理红尘,能有什么事需要与我商量的?想必是找错人了吧!”m.
“侯爷能否禀退左右,有些事情不便为外人得知。”薛宇道。
“看来先生是真的搞错了,如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累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事关当年林帅一事,侯爷就真的不想听听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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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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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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