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远没吭声。
这位贵妃娘是什么性子,他太了解了。
忙?
她口中的忙,大概就是嗑瓜子儿,听戏,要么干脆就是闲待着。
就她这样清冷性子,别说对儿子,就是对皇帝,也是看心情招待。
有兴致应付应付,没心情就说头痛不舒服,见都不见。
就这样的脾气,还能二十年盛宠不衰,堪称奇迹。
“儿子不该打搅母后清静,只是魏嬷嬷……该如何处置才好?”
魏嬷嬷还跪着,哭丧着脸,灰头土脸的。
她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无非就是为了让锦贵妃看自己可怜。
但她还是不了解自己的旧主子。
锦贵妃蹙起笼烟眉:“脏死了,还不把她带走。”
李泓远道:“儿子不要她,还是留给母妃处置。”
“她是你的乳母,你不要谁要?”
“她不是母妃的人吗?要么怎么受了委屈就来求母妃做主呢。”
“你这孩子,太无情了呀。”锦贵妃淡道,“再者,她不是被你媳妇欺负了吗?”
“不是姜宁欺负她,是她先对小谦拉拉扯扯。姜宁看不过去出手教训。”
“你这是为你媳妇说话呢?”锦贵妃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媳妇。”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儿子只是实事求是。”
“都行吧。”锦贵妃伸了个懒腰,“既然是个欺主的恶奴,我这里不要她。你若不要,就随便打发了吧。”
魏嬷嬷神色大变,慌忙磕头:“求娘娘做主,奴婢知错了!”
锦贵妃秀美微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坏了。还不带走。”
李泓远朝两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立即过来,把魏嬷嬷拖出去。
“儿臣告退。”
李泓远行礼后,转身离开。
锦贵妃不紧不慢的嗑着瓜子,没理会。
李泓远出来后,太监问他怎么处置魏嬷嬷。
魏嬷嬷哭着给他跪下,“奴婢好歹奶了殿下一场,求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你对皇长孙尚且敢动手,留着你,继续欺压主子吗?”李泓远冷淡吩咐太监,“送她到浣衣局做事吧,以后不必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断送了魏嬷嬷的未来。
她妄想仗着做过煜王乳母,后半生过趾高气扬,衣食无忧的日子,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太监们毫不留情把她拖走。
李泓远收回视线,冷漠走开。
魏嬷嬷挣扎着哭喊不要去浣衣局。
太监照着她身上踹了脚,骂道:“你这老货,主子给你几分体面,那是主子们宽厚。若不给你脸,你就是个贱奴。还欺压主子,这不是找死?我劝你安分些,否则活不了几天!”
魏嬷嬷绝望了,不再挣扎。
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煜王的冷酷无情,并不是装的。
……
清漪院。
李滕人带着管事媳妇送来了例银。
从姜宁开始,到下面的丫鬟,乃至姜福一家三口,一两不少。
李氏像是跪下,给姜宁规规矩矩的磕头,柔柔说道:“奴原该早些过来给王妃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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