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国王的爱子拉合尔此刻正被关押在泥土夯成的屋子里边,身上那漂亮的环甲早就已经被扒走。
至于自己的那柄父王古拉姆所赐给自己的宝刀,也已经被夺走,当时自己想要抢夺回来,结果……
拉合尔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这是这只大军的主帅,那位留着三缕长须,不怒自威的王大帅让人给自己包扎的。
看着屋外巡视的唐军将士,细皮嫩肉的拉合尔倍感庆幸。“处弼兄,你若不知道是什么,问就行,不用老加那些古怪的形容词行不行?”
李恪小声地凑在程处弼的耳朵边嘀咕道。
程处弼悻悻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专业音乐家,知道那么多才怪。
不过随着那位顾太乐的介绍,程处弼已经在心中反复地构思起来。
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自然是一把吉他,而跟前的这些弹拔类乐器,却都不太适合自己。。
毕竟自己搞的是吉他,真心没耍过民族类乐器,重要的是自己没学过。
虽然很有兴趣,但至少不是现在,自己可是为了争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要把俊哥儿给培养成一位优秀的流浪歌手。
就俊哥儿那副糙老爷们形象,让他双腿很淑女地并拢侧坐着,然后立抱着一把琵琶……
嗯,就问你辣不辣,眼睛辣不出眼泪花老子跟你姓。
大佬爷们,有着一头长发,不搞重金属,就该搞流浪歌手颓废系艺术家。
顾太乐终于介绍完了那满架子的弹拔类乐器,那位洛大师朝着程三郎一礼,很是骄傲地道。
“老朽虽然最擅长制作琵琶,但是这些弹拔类的乐器,也一样不在话下。”
“不知程三公子想要做一把什么样的,只管开口,三五日内,老朽定可做出样品来,请程三公子试音。”
“洛大师,程某想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嗯,就像是两个圆重叠在一起,上面大,上面小,然后有六根弦,然后得有二十四品……”
程处弼想了想,干脆就抄起了一个稍大的中阮咸,还有一個小阮咸,然后把他们凑在一起比划了半天。
看得所有人一脸懵逼,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程处弼比划了半天,看到一个二个呆若木鸡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无力,看样子沟通有些吃力。
好在一旁的李恪很清楚处弼兄的动手能力。
“那个,洛大师你这里可有笔墨纸砚,小王觉得程三郎需要那些玩意。”
很快,程处弼抄起了笔,开始在那白纸之上挥毫泼墨,一把像是一大一小两个圆凑起来的民谣吉他就出现在了白纸之上。
然后中间又挖掘了个直径能够塞进一个拳头的音孔,做完了这一切,程处弼这才满意地搁下了笔。
“这便是程某人想要请洛大师制作的乐器,我叫它……”
该叫啥,吉他是什么意思,音译?既然是音译,那说明那玩意是舶来品。
但是现如今,这玩意是在我手中发明创作出来的,那应该叫啥?
程处弼瞬间就想到了一句古代谚语,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这玩意既然出自自己之后,那么,怎么也得留下自己的印记,不然,岂不是浪费了。
“嗯,我准备叫它程氏琵琶。”
当然这种名称是对外的,程处弼仍旧会在内心称它是吉他,主要是后世已经这么叫习惯了。
李恪面容一阵狰狞,半天才忍不住有气无力地道。
谷柬</span>“……你咋不叫三郎琵琶?”
“那谁知道这玩意是我们程家人搞出来的?”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李恪,然后期待地看向那位表情和眼神都处理僵硬状态的洛大师。
“不知洛大师你能不能制作出来。”
“做是能做得出来,只是造型如此之奇怪,而且你这音腹如此之大,居然还得开个音孔,这根本不合制作乐器之定规……”
程处弼看到这位洛大师满脸嫌弃地在跟前叽叽歪歪,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我就问你能不能做?”
洛大师却丝毫不畏,昂然言道。
“做是能做,但是开孔是不可能开的,老夫一生制作过无数的弹拔类乐器,就没开过音孔。”
“……”程处弼牙疼地看着这位一副你就算是打死老夫,也休想让老夫在这玩意上扎出一个眼的洛大师。
“那六根弦,还有二十四品总没问题吧?”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你就算是想要十二根弦,老朽也能给你做,但是,开了音孔,那是会坏了音之清雅……”
“成成成,不开就不开,你就给我这么弄。”
程处弼看到这个老家伙还一副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自己整一把没有音孔的吉他,赶紧打断道。
洛大师吐了一口浊气,抄起了这张设计图打量了几眼,有些犹豫地打量了程三郎两眼。
程处弼还特地又提醒了一句。“音腹一定要够厚,至少得这么厚才行。”
听到了这话,洛大师看着跟前这位膘肥体壮的程家人,再看了一眼这张设计图。
照程三公子的设计,不论是用制作阮咸的方式,还是制作琵琶的手段,怕是这把程氏琵琶份量都肯定轻不了。
不过无妨,反正这么膘肥体壮的程家人,肯定能够拿得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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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洛大师答应给程三郎制作两把程氏琵琶,而且最多三天,程处弼就可以到场试音。
终于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的程处弼这才眉开眼笑地朝着洛大师道了几句恭维话。
与李恪一起离开了太乐署。
“对了贤弟,你可还认得制作乐器的匠人,回头等我拿到了那程氏琵琶,找个匠人,帮我开个音孔。”
“你还真要开孔?”
“废话,我这是程氏琵琶,跟那些弹拔类的乐器都不一样。”
“懂懂懂,老程家的东西,都要与众不同嘛……”李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
就连卢国公府府门口的石狮子,看起来也要比其他国公家的要更加的膘肥体壮,与众不同。
而此刻,程处弼不禁有些激动,有些感慨。
想想当年,自己跟一帮子同学,为了能够配合重金属音乐搞的那一身行头。
省口挪肚,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人造革的机车皮甲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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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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