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着笑眯眯,表情温和的李叔叔,再看一眼簇拥着李叔叔的那票文臣。
唔……不怀好意者,十之八九。包括自己对他有救妻之命的房大相爷。
看这老家伙笑得兴灾乐祸,神清气爽的模样,莫非……这是觉得不该救他婆娘?
唔……是不是应该跟房二说声,你爹怕是有心想娶二房。
程处弼正想开口,旁边的亲爹嘿嘿一乐。
“怎么的,你们这帮子家伙,上次输了一阵,心有不甘是吧?”
“上次重阳佳宴,咱们既然比的是诗文,今日在这渭城大营之内,不如,让陛下再拿件好宝贝出来当彩头。”
“咱们划下道来,比比拳脚弓马,看看谁能夺得魁首。”
“好!陛下,臣附议,”尉迟恭嘿嘿一乐,赶紧举手大声鼓噪起来。
“哈!这个主意不错,陛下,臣觉得这个可以有。”
“上次重阳佳宴,咱们也就不跟你们这帮文人掰扯。
今日到得大营,那尔等是不是也该入乡随俗,来比划比划……”
一帮子无恶不作,乘火打劫的糙老爷们纷纷窜了过来。
为程咬金这个厚脸皮的提议大声附合,就差特么的擂鼓助威了。
原本还笑容矜持,说话风趣,风姿俊逸的一干文臣齐刷刷的黑了脸。
神特么的入乡随俗,居然要跟只擅长王八拳的斯文人比划,你们好块脸说出这等厚颜无耻的话来!
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李叔叔瞬间也心态炸裂,恨不得一脚尖把程咬金这根朝堂搅屎棍给射黄河里去。
好在,大唐军方第一人,多次率领着大唐的将士们走向一次又一次胜利的军神李靖。
吹胡子瞪眼地站了出来,恶狠狠地扫了这帮子无恶不作的混帐玩意一眼。。
“诸公莫要玩笑,将士们已经正在整理行装,即将远征。”
“李老爱卿言之有理,程卿莫要胡闹。”李世民稍松了口气,忍不住瞪了一眼程咬金道。
程咬金嘿嘿一笑,大巴掌拍在正在面无表情,实则肚子差点抽筋的亲儿子程处弼肩膀上。
“老三,今日为父就要远征,你,嗯嗯……”
“???”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着频频冲自己使眼色的亲爹,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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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程咬金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送韦陀贤侄都能作诗。
送爹你就不能也作上一首,让爹痛快痛快?”
原本刚刚才被弹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又热烈了起来。
特别是尉迟恭那张不高兴的脸,现在笑得跟特么一朵要开败的墨菊似的。
“哈哈,有道理,老程果然实在人,程三郎,还不赶紧给你爹整上一首,替你爹也扬扬名头。”
“嗯,很有道理,处弼贤侄,这可是你爹,关系可比韦陀贤侄更近,赶紧的。”
李绩这位笑起来都阴测测的阴险人,说话最是歹毒。
“这可是你亲爹,关系那么近,怎么也得作两首才对得起你爹的养育之恩。”
程处弼整个人都快要风中,不,是已经特么的疯中凌乱了。
恨不得现在就来一首煮豆燃豆萁,爹逼儿子何太急。
就连大唐皇帝陛下,跟某个不良皇子同一血统的中年啤酒肚男李某,这个时候也薅着胡须兴灾乐祸地怂恿道。
“程卿此言,深得朕心,程三郎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作首诗给你爹。”
一干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们此刻已经就跟野狗似的笑得东歪西倒。
李恪这货更是抱着旗杆咧着嘴指着这边表情很是狰狞。唯有两位兄长,表情似乎有些羞耻地埋下了脑袋。
似乎很想跟不远处的士卒,借把长矛来挖个洞缩在里边呆到世界末日。
便是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则是两眼放光地瞅着程处弼,冲他紧握拳头,似乎在给挚友加油鼓劲。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抚着长须,笑眯眯地朝着咧嘴直乐的李世民进言道。
“陛下,臣觉得,以程三郎之大才,作送别诗太过简单了,倒不如,给他安排个题目……”
“安排题目?”李世民一脸错愕地扭头看向长孙无忌这位心腹重臣兼舅爷。
原本嘻嘻哈哈闹着一团的人群也陡然一静,纷纷支愣起了耳朵。
“不错,陛下前些日子,才定下了功勋之臣可以画像于凌烟阁内。”
“既如此,倒不如便让程三郎以此为题材,赋诗一首……”
程咬金脸色一沉,嘴角一扬,就准备开喷,却不想,程老三这小子自己先蹦了出来。
“长孙尚书,要不小臣就给你作首诗如何?”
“???”长孙无忌一愣,愕然地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跟前,一脸不乐意的程处弼。
程咬金看着自家老三,嘿嘿一乐。“你这孩子,行吧……来,赶紧给你长孙伯伯拍拍马屁。
说不定他一高兴,赏你三瓜两枣让你乐呵。”
文臣之中,噗嗤之声络绎不绝于耳,至于一票大唐名将,瞬间就有几个抱着肚子笑得东歪西倒。
长孙无忌那张中年发福的脸瞬间就黑了,想要挤出维持矜持的笑容,可是面部肌肉有点不受控制。
神特么的拍马屁,程咬金你特娘说话就不能斯文一点?
李世民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长孙无忌那些话,他李某人自然能咂巴出滋味来。
倒没想到,程老三这小娃娃,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逮谁都想怼。啧啧啧……
“哦?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很有精神嘛,长孙卿以为如何?”
作为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笑眯眯地朝着长孙无忌道。
“若是这小子作诗作得好,那你可得有好彩头拿出来才是。”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夫,看到了妹夫那表面伪装的正经下,那很不正经,兴灾乐祸的情绪。
长孙无忌哈哈一乐,中年发福,长得心宽体胖长孙无忌伸手在怀中摸了摸。
堂堂大唐吏部尚书,国舅爷,同样也是一位身无分文的主,看到这家伙摸了半天愣是摸不出一个铜板的架势。
程处弼不乐意了。陛下有命,你都这么抠抠搜搜的嘛意思?
“长孙尚书,要不你也跟陛下重阳宴拿出来的彩头那般,解根裤腰带赏下官如何?”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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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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