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回到了清幽阁,看到邓称心准备的那些佐料,一想到今天那一窝野猪的凄惨命运,不禁悲从中来。
虽然悲伤,但不能不恰饭,准备了那么多的佐料,总不能全浪费了吧?
看着精心准备了那么多的佐料之后,结果连根猪毛都没能等来,显得有些黯然的邓称心。
而那边,李恪这位闲不住的亲王殿下杵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晃荡了过来。
房俊也是一脸的落寞。“处弼兄,那今天咱们吃啥?”
程处弼左右一打量,不禁奇道。“韦陀兄呢?”
“哦,韦陀兄去还衣甲去了,说是没弄着野猪,处弼兄你今日也辛苦了,他一会就不过来叨扰了。
下次他请了假,咱们再去另外一个地方搞野猪去。”
程处弼大巴掌拍了拍房俊这小子的肩膀。“不妨事,今天吃不过野猪,我给你们整个带皮羊肉,走……”
“你派个人去左卫大营跟韦陀兄说一声,吃不了野猪,一样有好东西,总不能让他跟弟兄白借甲具。”
“公子,咱们去哪?”刚刚回到了清幽阁,正想要躺上一趟的程发与程达只能跟上程处弼的脚步。
“当然是去御膳厨那里。”程处弼头也不回的大步而行。“总不能把这些称心准备的佐料都给浪费掉。”
御膳厨,一干御厨们正在兢兢业业地烹饪着各种食材。
院子里边,一干杂身正在该杀鸡的杀鸡,宰鹅的宰鹅,搬柴火的搬柴火。
不过好在,现如今御膳厨的灶都已经经过了改良,效法的正是程三郎搭建的那种新式灶。
再加上也安装上了那种木制的鼓风机,使得这些御膳厨的御厨们烹饪起来,越发的得心应手。
就在他们正在忙碌的当口,突然听到了有小厮蹿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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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们,程太常过来了……”
“程太常?”七八位御厨全都齐刷刷地扭过了头来看向门口。除了一个正在炒菜的之外。
其他几位御厨都扔下了手中的活计快步朝着屋外挤出去。
那位炒菜的御厨也赶紧加快节奏,能在程太常跟前混个脸熟。
在那他里得到指点,这可是他们这帮子御厨的荣耀。
五十多岁,人不但胖,重点是脖子还粗的首席御厨一马当先地蹿了出来。
看到了那高大英武的程三郎,赶紧屁颠颠地蹿到跟前行礼。
“哎呀,小人参见程太常,小人未能远迎,实在失礼。”
“无妨,今天可有活羊?”
程处弼看碰上这位粗脖子的首席御厨点了点脑袋,目光开始扫过院落里边的各种飞禽走兽。
“有有有,昨个刚牵来几只羊,准备明日烹饪……”
负责御膳厨的那位太监也蹿了过来,朝着程处弼一礼讨好的笑道。
“那行吧,先给我两只。”
“啊?”
“啊什么啊?程某人又不是不给钱。”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那名宦官,从怀中掏出了一锭份量扎实的银锭。
“这份量,买三四只都够了。拿去,还愣着做甚,赶紧给我来两只羊。”
“……既然是程太常要,咱家怎么敢收钱,羊你只管牵去就是了。”
程处弼直接不乐意地鼓起了眼珠子喝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程某人可不敢贪黑陛下的财物。”
程处弼在这一点上还是心中有数,这些东西可是过人眼的,万万不能留下话柄。顶点小说
这可跟方竹不一样,那玩意是李叔叔自己的私玩之物,又不能用金钱来计算。
自己悄悄的搞了就搞了,反正李叔叔也不可能天天蹲守在那破竹林里边逮自己。
一思及此,程处弼不禁暗暗得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默默点赞。
那名管事太监,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银锭,看着程太常一脸洋洋得意地牵着一头活羊而去。
走不多远,程太常又蹿了回来,又递过来一大锭的银子。
“你回头给我买上三五只母羊来,有奶的那种,明白吗?”
管事太监直接就懵逼了,半天才喃喃地道。
“母的都有吧?”
这话说的,太粗俗,程处弼不得不板起了纠正这个三观有问题的管事太监道。
“我说这位公公,麻烦你正经一点,程某人要的是那种刚刚产过羊羔,可以产奶的羊。”
“是是是,回头咱家就让人下山去寻地方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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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弄了回来,处理好,把皮一烧,开始烹饪,虽然程处弼也有些累了。
但问题是,之前就已经跟牛韦陀说好了,对方借甲,老子要用美食回馈。
总不能猎不了猪,连顿好的都不给人吃,那日后还有个屁的人借铠甲。
自己还等着回头再去刷一波九成宫野猪BOSS,当然不是只躺在大宝殿里头的那只史诗级BOSS。
程处弼觉得自己真要刷了那位,除非自己高举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大旗,才能够引发这个史诗级难度的任务。
不过程处弼觉得在大唐盛世这样的和平年代,自己这么搞,那就是对华夏民族的犯罪。
顶多就刷刷他身边的方竹,占他点小便宜过过干瘾就是了。而且还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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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韦陀这才刚刚回到了左卫大营,一帮子狐朋狗友瞬间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他们的遭遇。
牛韦陀虽然姓牛,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个喜欢吹牛逼的人,只是照实说了一通。
却仍旧听得一帮子左卫精锐眼红脖子粗,嫉妒得两眼发绿。
“特娘的,那程太常怎么就运道那么好,出门搞只野猪,都能救下陛下。”
“是啊是啊,前些日子,蹿出大营去抓知了猴,居然还把那些想要夜袭的突厥人也给吓跑了。”
“这简直就是不给咱们左卫将士立功受赏的活路。”
就在一干人等叽叽歪歪不停的当口,却有人来报,说是程三郎的亲随程发赶了过来。
牛韦陀排开了众人蹿出了营帐,听了程发之言,不禁心中一松。
不愧是处弼贤弟,办事情就是扎实,虽然整不回野猪,带皮羊肉难道它就不香吗?
牛韦陀冲那帮子战友吆喝了两声,正要拍屁股离开,这才行不多远,就看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之一,苏定方晃晃悠悠而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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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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