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点头道:“正是。”
李正感慨着说道:“这长孙冲还真是个蠢材,他不亡谁亡。”
许敬宗又说道:“听说是陛下见了长孙无忌之后,长孙无忌便把长孙冲禁足了。”
说着话许敬宗朝着长安城方向拱手行礼说道:“陛下英明。”
瞧着许敬宗的模样,李正说道:“我有时候挺不喜欢你这种举动的,你是一个处处为己着想的人,平日里也没见你有多么崇拜当今陛下,能不能不要装了。”
尴尬地笑了笑,许敬宗解释道:“该有的还是要有的,该装的还是不能少。”
拍着许敬宗的肩膀,李正说道:“果然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许敬宗细品着李正的话语低声说道:“与人相遇装友善,与亲友相聚装和谐,果然全靠演技,长安令这番话实在是妙啊。”
有时候确实受不了许敬宗的马屁功夫。
李正把修好的自行车交给铁大说道:“你让孩子们现在去试试。”
铁大连连点头,扛着自行车离开了。
许敬宗低声说道:“长安令,除了这些话语,其实长安还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说法。”
回头看向许敬宗,这个老小子腰间挂着一个和自己样式差不多的保温杯,李正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好这一口了。”
许敬宗拿起自己的保温杯说道:“以前觉得长安令的杯子很新奇,在下自己用过之后才知道益处良多。”
“是吗。”李正狐疑地看着。
“在下被子里泡着枸杞,茶叶还有些益气补气的药材,时常喝一口实在是受益良多。”许敬宗说着打开杯子喝了一口,随后又说道:“说来长安令可能没注意到最近长安的变化很大。”
李正在田埂边坐下说道:“不都是骂我的人吗?”
许敬宗低声说道:“其实也不是,最近长安的话语风向变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诡异。”
李正抱着保温杯说道:“说说看。”
思量了一番,许敬宗说道:“除了那些原本骂长安令的人,还多了另外一些话语。”
李正皱眉说道:“比如呢?”
许敬宗看了一眼四下说道:“比如说长安令和魏王李泰走得近,将来的皇储之争会怎么样,长安令支持谁登基,可能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又想了好一会儿,许敬宗低声说道:“长安令,人言可畏啊。”
“就这些破事,皇储?”李正讶异说道。
“没错。”许敬宗点头。
两人正说着,李义府急匆匆而来说道:“长安令,货物到了。”
李义府说的货物就是西域送来的银矿,平日里李义府并不处理接收货物的事宜。
一般的货物都是报给李丽质,由李丽质来安排人接收货物。
有些特别的货物是由李义府直接接收的。
李正带着许敬宗来到马圈,足足十多车货物停放在马圈。
许敬宗瞧着一车车的银矿说道:“西域送来的银矿越来越多了。”
李义府点头也说道:“确实比以往都要多,看来开采得挺顺利的。”
银矿的开采起初苦难,是由大牛带着一群西域苦力开始挖矿。
挖了银矿之后,银矿就交给默呕管着,那些西域人依旧做着苦力挖银矿。
许敬宗瞧着成堆成堆的银矿说道:“这个默呕是不是增添人手了。”
谷</span>李义府看着账本上的数目说道:“银矿的数量确实比以往多了两倍。”
许敬宗神色担忧地说道:“长安令,这个默呕若是私自增添人手,将来会不会盘踞着这个银矿,从而自立门户。”
李义府重重点头,神态也是非常的凝重。
如今的默呕从一个小小的兵器贩子,已经成为了整个西域最大的幕后黑手。
还有默呕的几个义子在帮他做事。
不得不说默呕一直都在背后隐藏的很好。
很多人都只知道名声却不知道背后真正的人是谁。
养虎为患这个成语是一个警钟。
警示着掌权者也在警示着所有人。
如今默呕的势力一步步壮大,默呕拥有私军,而且还有很多的关中兵器,现在更是掌握着银矿。
李正看向许敬宗说道:“看来你很担心呀。”
许敬宗连忙说道:“在下当然应该为长安令考虑,后半辈子的前途全靠长安令了。”
李正搭着许敬宗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对我这么尽心尽力,还担忧默呕自立门户失去控制,要不我把你也丢到荒凉的西域去。”
许敬宗尴尬一笑,“在下去西域做什么?长安令说笑了。”
李正又说道:“帮我去盯着默呕呀。”
许敬宗连忙退后一步说道:“在下以为这个默呕八成不会这么快叛变,不妨在多观察一些时日。”
看着许敬宗突然的变脸,李正忍着笑意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要为我考虑。”
许敬宗又说道:“那也不能把在下丢到西域去,在下……我……”
看许敬宗支支吾吾的模样,李正又看向李义府。
李义府收回神情捧着账本说道:“这银矿要赶紧入库才行,以免被眼尖的人发现了。”
许敬宗也说道:“不知道为何,在下的下腹好痛,怕是要如厕了。”
“慢着!”李正说道。
许敬宗和李义府同时停下脚步。
“称心已经去了高句丽,老许啊,你把最近关于高句丽的消息整理好给我。”
许敬宗躬身说道:“明白了。”
“还有,我要准备修路了,人手可以准备起来了,如今是农忙,但先做一做人手的规划,在夏季农闲之前给我一个可抽调人手的大概数字。”
李义府也躬身说道:“这就去安排。”
说完这两人各自走开。
身边有这么两个人猫着实有些烦恼,人猫归人猫,这两人也是办事的一把好手。
许敬宗这个情报头子做得越来越熟练了,像极了天生做这块料的人。
李义府如今俨然成了泾阳的调度手,从外调货,内部调人手,这家伙做事也很麻利,除了偷懒的次数越来越多。
大虎就在不远处放着马,坐在草地上捧着书,一旁还烤着肉。
见李正走来大虎说道:“长安令,不得不说这个猪肉烤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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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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